第二卷 第二章 爸爸的印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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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当年给赵亦中穿姐姐的裙子的时候,可没想到เ会在许多年后,仍然让赵亦中ณ难以忘怀。爸爸妈妈在吵闹离婚时,可没想到那ว个时候看似幼小的赵亦中,从此就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爸爸在喝酒后的样子,也๣成了他心中一个ฐ永远的痛。

赵亦中不怕没有志向,怕的是志向太多,甚至是常立志。那ว时的他不懂得这种事情,直到许多年后,他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一旦ຆ成真,想要改变的话,就难了。

这个时候,赵亦中最期盼的,便是电话那ว头不要挂电å话。酒醉的爸爸,若是被人挂了电å话,那就如陈酿的火山一下子迸了一般。这样子的爸爸很吓人,也很唬人。小小的赵亦中,宛如怒海中的一叶扁舟,像是风雨飘摇中的柳叶,弱小的不堪一击,不堪一吼,不堪爸爸的一个眼神。

但赵亦中的爸爸,却不是这样。爸爸喝的越多,越睡不着。睡不着的爸爸,会说很多话,很多难听的话。爸爸会数落妈妈,会冷眼对着自己้,会大声喝骂着各种事情。

很快,赵亦中ณ就感觉到肚子不舒服。这是一种非常想大便的感觉。但是这个ฐ时候还没到เ放学的时候,是不能离校的。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占据了赵亦中的小脑袋。憋着,对大人来说都是极为难受的一件事情,更不用说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了。

于是赵亦中的大便往往要隔好几天才会上一次。这是悲剧的诞生条件之一。

有一次是幼儿园放学,很多父母都来接自己的孩子。赵亦中的父母那个ฐ时候是比较忙的,可能也是觉得幼儿园离家并不远。现在看来顶多三里路。所以那个时候,父母都是让他和二姐还有对门的孩子一起回来。只是这有些一厢情愿了。因为对面的姐妹还有个ฐ爷爷会时不时的去接她们。这一点让赵亦中好生羡慕。但赵亦中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他从来没告诉自己的父母。其实,他是很希望自己的妈妈能ม够来接自己的。

这件屋子北面是大路,南面通着院子,西面是一间颇大的摄影室,东面是卧室加客厅,再往东就是厨房了,厨房的北面是二姐和大姐的房间。厨房再往东是院子,这里靠近北面大路的地方有一个铁的大门。通过这扇大门可以开进拖拉机,农忙的时候这扇大门作用不小。院子的最南面是一溜的墙,并没有开门。西南角是茅厕,茅厕的北面是一个仓,没有门的仓,再北面是一个ฐ小点的仓,再往北是两间屋子。第一间是冲洗相片的暗室,第二间是洗澡的地方。再往北就是那ว间颇็大的摄影室。摄影室东面就是赵亦中ณ现在所在的那间屋子。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从那年开始,爸爸的作息时间变的越来越少。最多的时候,是一天为五家拍摄。最常出现的情况,是为ฦ两家拍摄。爸爸每天都忙的不见踪影。

赵亦中每次放学回家,基本很少见到爸爸,因为爸爸正在别人家工ื作。每天早上也很少见到เ爸爸,因为爸爸早就到别ี人家工作了。

有些家庭为了让爸爸去给他们拍摄,竟然不惜把过门时间提前๩到早上8点。碰到这种情况,爸爸不到เ点就起床开始准备,不到点便已๐经从家里出。

那个年代,拍摄录像还没有数码带,用的还是最早的录像带。一台机子几斤重,一扛就是一整天。爸爸的肩膀从那时起便开始承担工ื作的重担。有一段时间,爸爸平时不工作的时候,肩旁都是一边高一边低。后来,爸爸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纠正过来。

那ว个时候,也没有刻录v或者v的事情。大部分人还不懂ฦ得什么是电脑。更不用说什么刻录软件,后期合成什么的。所以,那ว个时候要拍录像,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之所以说麻烦,是因为ฦ爸爸对工作非常认真。他追求效果,追求质量,追求责任。

爸爸认为ฦ,别人既ຂ然找到了你,那ว就说明人家信任你。为了这份信任,爸爸付出了太多的休息时间。

爸爸年轻时是搞音乐,走文艺的。所以从开始的时候,爸爸便给自己的录像加上了配乐。那时没有后期合成,所有的配乐都是现场完成。过门用什么音乐่,拜天地用什么,闹洞房用什么,等等等,每一次出,爸爸都会带着一个手提箱,手提箱里装满了二十多盘磁带,还有许多的电å池。

出前,爸爸会将这些磁带一一检查一遍,找到需要的曲目的开头。工作的时候,爸爸便按照预ไ先的计划ฐ,根据不同的场景,选用不同的音乐。这样的工ื作量,若是只有一家一家还好。碰到那些有许多家的,爸爸的工ื作就累多了,也๣麻烦了许多。

两ä三家一起拍,爸爸有时候根本没时间吃饭。妈妈担心爸爸的身体,在爸爸临ภ走前,给爸爸下碗面条,垫垫肚子。也许,这碗面条,就是天黑前,爸爸能够吃上的唯一一碗热饭了。有些时候,爸爸晚上十点多回来后,还会让妈妈再煮一碗面条给自己吃。

爸爸告诉赵亦中,那ว些同行为什么เ要来咱们家,他们究竟想要向自己学什么เ。其实,他们就是想学这配乐的事情。结婚录像需要拍什么,需要记录什么,这些在带子里一清二楚,他们想学,很容易就学到เ。可这配乐就没那ว么简单了。除了配乐,就是字幕了。

没有后期合成,配乐่和字幕成了老大难。这些东西,在赵亦中眼里并不是秘密。那个ฐ时候,赵亦中还是欠缺了些。现在再想起,赵亦中ณ觉得,爸爸之ใ所以能ม够成功,还是因为他的那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那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决心。

爸爸虽然很忙,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孩子。大多数时间,爸爸很难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或者,见到เ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睡觉中。爸爸在工ื作上负责任以及严å谨的作风,在生活上也๣同样挥的淋漓尽致。

每年夏天的时候,是结婚最少的季节。在这段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爸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家里度过。这段时间,赵亦中过的既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高兴的是,爸爸很难有笑容。赵亦中面对爸爸,心中还是恐惧居多。爸爸的心思,大部分都花在了工作上,或者说他是想多赚些钱,好养家糊口。所以,爸爸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往往不会多说什么。需要说的时候,也就成了批评和教育。

那些小孩子的心思,小孩子的玩闹,爸爸没有时间多管什么เ或者去参与其中。这样的情况,就让赵亦中觉得,爸爸是一个严å肃的人,是一个只会批评的人,是一个不会表扬自己的人。

面对爸爸的批评与教育,赵亦中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做的还不好,总觉得自己很差劲。然而,赵亦中却非常希望得到爸爸的肯定,可惜的是,爸爸肯定的时候太少了。为ฦ了让爸爸表扬,为ฦ了让爸爸满意,赵亦中谨记爸爸说的每一句话。爸爸不让他撒谎,他绝不说谎。爸爸让他听老师๲话,他绝不违抗老师。爸爸让他认真完成作业,他绝不敢马虎。爸爸不让他看电视,他绝不敢去打开。

赵亦中每天回到เ家,必须先完成老师留แ下的作业。完成作业后,才能ม吃晚饭。吃完晚饭后,爸爸不允许看电视。赵亦中ณ只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屋里,看着课本,按照爸爸的要求去预习或者复习๤。

在爸爸的要求下,妈妈一般也๣不会带头违抗。

家里的生活,太规整了,没有sè彩,没有欢笑,没有意外。

赵亦中其实蛮想有个人陪自己玩耍的。可惜家里除了二姐就是大姐,二姐跟大姐一个ฐ屋,而赵亦中自己้一个屋。去找二姐,虽然也可以,但时间不能长,不能玩耍。爸爸或者妈妈,一定会看着自己的。赵亦中早早ຉ的就在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

轮到放假的时候,赵亦中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或许也能ม有那么เ一丝兴奋。

星期六只放半天假,星期天可以有一整天。放假后,赵亦中除了每天顶多一个多小时的玩耍时间,大部ຖ分时间都只能待在客厅里。这个时候的客厅不会有什么人。顶多就是爸爸妈妈在,二姐待在大姐和她自己的房间里。赵亦中看书看累了,便会隔着客厅的窗户,向外面望。

外面不时的有一些客人,他们或许是来照相,或许是来取照片。赵亦中ณ会看着他们来回走动,或者听着他们说的话。这个ฐ时候,赵亦中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他觉得,这么看着会让自己很开心。有时候,赵亦中还会趴在窗户上向外寻找爸爸或者妈妈的身影。

有些时候,赵亦中会觉得不安。比如,客人在喊“有人吗?”,“老板娘,快来!”,“老赵呢?”,“快点儿,我赶时间。”等等。又比如,赵亦中在一段时间里没有听到เ妈妈或者爸爸说话的声音。

这种时候,赵亦中会焦急的贴在窗户上向外寻找。有些客人看到小孩子,会想逗一下。他们看到เ赵亦中后,有时会突然从赵亦中看不到的方向,一下子伸出自己的脑袋,双眼瞪着赵亦中ณ。这时,赵亦中ณ的心脏总会漏跳一拍,他会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远离窗户。有时,赵亦中也๣会摔倒在椅子上,然后落到地上。

其实,椅子前面还有张桌子,就在窗户下。可桌子上摆放的都是爸爸妈妈工作用的东西,爸爸妈妈曾告诉他们不要动桌子上的东西。赵亦中要做一个好孩子,所以他不敢上桌子,只好站在椅子上,用手小心的在桌子上找个空闲的地方แ撑在上面,探着脖ๆ子,向外面急急的望着。

赵亦中望一会儿后,便又赶紧的再去读书,作业早就被他做完了。在爸爸的要求下,赵亦中已๐经形成了这样一种习惯。他会在老师安排下作业后,第一时间将它完成。因为只有完成作业,爸爸才会允许他们有时间可以玩耍。

有些时候,赵亦中甚至选择在学校完成作业。有一段时间,赵亦中每次放学都不会立马离开,而是先完成作业。后来,这事被爸爸妈妈察觉了,他们担心赵亦中的安全,便不允许他这么做了。好在那ว时候才刚ธ刚上学,作业并不是太多,赵亦中也不是笨蛋。

赵亦中急于回去读书,不是被客人吓的,而是他担心自己้被爸爸妈妈现。他担心爸爸妈妈说自己偷懒,说自己不听话。所以,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偷望一会儿,便赶紧ู回去。

但是赵亦中心里其实蛮羡慕外面的客人的,因为他们当中ณ也有一些跟自己差ๆ不多大的小朋友。这些小朋友跟着他们的爸爸妈妈一起来照相,玩耍。

可自己呢……爸爸妈妈在忙,自己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唯一的玩伴儿……没有玩伴儿。自己面对的只有家里这几个ฐ人。

没有男孩子,只有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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