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从地上爬起来,盯住他的背影开始发火,“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你对我不敬,就是对父王不忠。哼,我明天就修书给父王,让他治你个ฐ欺君……”
她抬头去看,见他站在床边,眼神沉静,手里还握着她曾随身的短刀。
其实那次在后山,她就曾望着他的后脑,默默抽出刀来,甚至算好了戳下去的位置。可,她的手心却不知不觉开始冒汗,让刀柄越来越滑腻,几乎ๆ快要脱手。
闻此,她忙跪下,深深一礼ึ,却仍不开口。而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有一瞬,她很想报仇,凭借自己的美色接近仇敌,然后用秦人的血祭奠父母,祭奠本国无数牺牲的将士、死去的黎民。
终于,在那ว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唯一的亲人也离开尘世。她用单薄的身子拖着门板,硬生生将父王的尸体挪到松树林,这才让他得以入土为安。
提到寻尸骨,她又想起自己双亲。于是出发去秦都前,她显得心事重重,实在放心不下父母,被那ว样草草埋葬。她把自己้的不舍不安写给他看,没想他真上了心。过了十来天,他忽带她去拜祭父母,说二老的尸骨都被找到运回来了。
那是个清幽的山谷,风景极好。她远远见个ฐ大坟丘,庄严肃穆。跑过去仔细看,刻碑也是上好的石料。称谓隐晦,但铭文意思清楚,也算称得上他们曾经的荣耀。
他做这一切,难道没有风险?
回程路上,她一遍又一遍偷偷打量他侧脸,心里暗思度:他毕竟是秦将,如此煞费苦墟敌国君主建坟,难道不怕有人告密揭发?
直到随他回到秦都,她这才明白:原来邵ๅ家是世代名门,并非谁都有那胆量,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回顾前两年,恍若作了一场梦。她在陌生的异乡,竟重新找回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他对她,一如既往地照ั顾关怀。于是渐渐的,她真把自己当作他的亲人,似乎杀戮与仇恨,都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
可惜,不久ื边关传来战报,邵ๅ泽需要出征。他即将再次踏上沙场,与远在边关的父亲同仇敌忾。
告别ี时,她知道,他这一去路途遥遥,而且生死未卜。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舍不得他,更不想和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