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到厨房间我倒了杯水也给青苗倒了杯在桌子边坐下。青苗端了碟花生米进来另一只手里还拿了瓶啤酒。
“这也够狠的吧。”我说。
二羊再来你不要理他。
二羊很快就学完了父亲所有的手艺跑到镇上租了间房子开起“二羊理发室”我有一次上老家坐车到镇上下来迎面就看到用红漆写的“二羊理发室”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就有一种预感等我推了门走进去那个ฐ理发的师父背对着我他抬了抬头望了望面前的镜子说理发啊坐椅子上等一下。我从镜子里看见一张瘦长的山羊脸细长的眼睛里发出贼贼的光。我说师父你老家是三庄的吗？他从鼻子里哼了声把一簇理下来的头发扔到地上。我激动地说你着混蛋就他妈这样接待老朋友的啊？他一怔停了手里的活猛地转过身来细长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会尖着嗓子叫到เ高歌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曾经把这件事情讲给青苗听。那是我们五岁青苗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坐在我身边的草地上。我神采飞扬地讲着有种幸灾乐祸ຖ的快乐่。听了我的话青苗没有像以前一样露出羡慕的表情相反却显得恐惧对我这样的行为似乎觉得不可思议。青苗责怪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得罪神仙呢他会诅咒你的他的话很灵的。
青苗斜靠在紫色的门框上傍晚的斜阳清晰地映照出她那刚刚ธ成熟的、毛茸茸的轮廓她有时不经意地用手理一下额前的长发头微微仰起发出一缕不易察觉的叹息声。这个和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她成熟的身段和不时散发出的体香往往让我神驰。我也曾经在梦中温柔地搂住她手足无措地亲吻她的睫毛、鼻翼和嘴唇莫名其妙地兴奋、遗精。但我在他的面前却要装出并不在乎的样子我伸了个懒โ腰显得疲乏而又困倦我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最近总是气短睡眠也不好常做噩梦。
一天晚上我没接到เ周敏的电话心里有些闷闷的已经下班很长时间了从厂里出来。老远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厂门门口东张西望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还在动。
“青苗你怎在这里也不进去找我。”我赶紧走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我似乎已经把青苗给忘了。
“这么大的厂子我又不知你在哪里。”青苗说“我就再这等反正你下班要出来。”
“有事吗？”我望着青苗手里德口袋“这里是什么เ呀？”
“一只鸡。”青苗说“我妈服侍的让我拿来杀了吃我一个ฐ人也吃不了啊就找上你了。”青苗举了举ะ手里德口袋鸡在里面发出嘎ะ嘎的叫声。
“我可不敢杀鸡呀”我对青苗说。
“不用你杀。”青苗说“你只要提供炊具就行了。”
我带着青苗来到我住的地方。厂里德宿舍楼ä正在兴建快要封顶了。我租在厂子边上不远的一间两层楼ä房里。楼下是一家做啤酒生意的我住在楼ä上。
院子里很乱ກ到处堆着啤酒瓶。我让青苗把口袋放在院子里对那个卖啤酒的说家里德亲戚带只鸡来上面没地方แ放。那位卖啤酒的很爽快说没事的难得住一个院子就是自家人。
我的屋里比院子里好不了多少换下来的衣服、袜子扔的到处都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收拾一边让青苗在椅子上坐下。
“你歇会上一天班。”青苗夺过我手里德脏衣服“时间还早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我说什么เ也不让青苗洗可青苗把衣服攥在手里我又不好去硬夺我只是走到床边趁她不注意把内裤藏到床头柜里说什么那ว也不能让她洗说不定还残留แ着我不小心遗失的精液。
青苗在卫生间洗衣服。我站在客厅无所事事。这时我想到青苗带来的那只鸡。我到厨房拿了菜刀。对青苗说我下楼杀鸡去了。青苗说你没杀过等会我去杀。我没理她我想我虽然以前没杀过不代表今后不杀什么เ事都有第一次。再说我这快一米八的大男人杀只鸡还不小菜一碟。我把菜刀在手里晃晃刀锋立刻闪出炫目的光芒。
鸡被装在一个常用的蛇皮口袋里没扎口。我拎起口袋把鸡倒出来。好打的一只芦花大公鸡足有四五斤重腿被绑着在地上还跳对光明和自由á的渴望让它不停地挣扎。我想抓住它但它用翅膀有力地扑打着地面灰尘从地面上飞气来冲击着我的呼吸。它还用尖尖的嘴攻击我脖子上漂亮的羽毛立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发出咕咕的也不知是示威แ还是绝望的声音。我拿它没得法子一时竟然疆ຆ在那里。
也不知是绑在角上的绳子朽了还是青苗心软没绑紧那只鸡挣扎了一会儿竟然把腿上的绳子挣脱了在院子里飞跑幸好门关着房东的院墙高。公鸡扑棱着翅膀向院墙冲了好几次也没冲上去。我握着刀在后面追着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在一个ฐ炎热的傍晚拿着刀满院子地追一只鸡是一件别提多么尴尬的事情。我担心青苗听到เ动静出来或是衣服洗好了到เ阳台上凉看到我的狼狈。我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我不能让青苗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四五斤重的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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