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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哑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小云摇摇头,自责的眼泪就要出来了。麦秆转身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叫:“娘,娘,你在哪?”
“喂,喂,谁见到哑女的疯娘了?”
哑女这才又松了一口气,比划道:“听说咱们乡长家的闺女也分到咱村小学了,还跟你学画画,听说那闺女长得很漂亮。”
“你怎么老是替别人想,问什么เ不想想自己้?你怎么那ว么自卑啊?”安康激动起来。
哑女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也不客气,接过苹果,用手擦了擦,就进屋塞到เ娘手里,看娘大口大口吃着苹果,哑女欣慰地笑了。安康今天来还带来了一些瓶瓶罐罐装ณ着颜料的东西,还有一堆的画笔,他说:“我把你的金凤凰抱走了,今天我再送你一只雄凤凰。”
安康一把抓住哑女:“我学了多少年画画ฑ,却赶不上你随意的几笔,你才是天生的艺术家。”
第二天,麦秆刚一走出家门,哑女交代娘在家不要乱ກ跑,约上小云偷偷跟在麦秆身后,看看麦秆到底去哪儿了?她俩远远地看着麦秆往学校的方แ向走去,哑女心里稍感欣慰,以为ฦ麦秆要去上学了,谁知,麦秆竟然从学校门口穿过,一直向村外走去,出了村庄,他像脱缰的野马,飞奔起来,哑女和小云一路狂追,来到一处山坳处,看到山坳里,白花花的一片羊群,“咩咩”的羊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哑女忙迎了出去,看见安康站在门外,愣了一下,忙请安康屋里坐,安康摆摆手,焦急地问:“麦秆回来了吗?”
哑女一直幻想自己将来能找一个ฐ健全的人,而且还是有文化的健全人。这些话,一直深埋在她心里,她谁也不敢说,怕人家讥笑她,笑她不自量力。
小云和哑女来到哑女屋里,小云看哑女低头不说话,拉着哑女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娘不该来说那些话。”
哑女扭头看着小云,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记起来了,我弟弟二孬拿回去一张画,画的也是一只凤凰,和你的凤凰简直就像一对。”
哑女也没留宝胜叔吃饭,送宝胜叔走远了,哑女这才扭身进屋,娘早哭得没有力气,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哑女走过去给娘盖好被子。看麦秆饿的嘴唇白,缩在墙角瑟瑟抖,忙去灶棚下给麦秆做饭去。
等安葬完爹,已近晌午,宝胜叔把哑女和麦秆叫道跟前,红着眼睛,用粗造的大手抚摸着麦秆的脑袋。
“你——”安康气得摔门出去了。
哑女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晚上,小云来了,她拉住哑女的手说:“我娘真是的,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还帮起村长家来了,她回家,我们都埋怨她,她也后悔了。”
哑女摆摆手:“不怨你娘,咱们农村人,谁敢得罪村长呀!”
小云这才又笑着说:“我真羡慕你,安康老师对你真好,今天安康老师真勇敢,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哑女摇摇头,又抬起头看着墙上的金凤凰,心想:“再好,咱们山里人也留不住,也高攀不上呀。”
一连几天,安康都没来,已๐经年二十八了,还有两ä天就要过年了,哑女想安康肯定是回家过年了,管他呢?反正早ຉ没了过年的心情,哑女就天天忙着绣花,麦秆却有些坐不住了,他偷偷跑到学校一看,冷冷清清的学校里一个ฐ人也没有,遂又无精打采的转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