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丈外，有一盏孤灯，一叶孤舟，一条朦朦胧胧的人影。
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风四娘也不禁曼声而吟：“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两相宜。”
“看画舫尽人西泠，闻却半湖春色。”
他也并不想掩饰这点。
“内人病了，病得很重，两个月里，恐怕都不能出来见客。”
可是无论怎么样说，马的确是名马，人也的确是名人，这一点总是绝无疑ທ问的。
白马公子也是个很英俊的人，武功是内家正宗的，文采也很风流。
因为她已看出萧十一郎的心情似也好了些。
风四娘忽又笑了笑，道：“却不知江湖中ณ现在有没有风五娘？”
他忽然觉杨开泰这张四四方แ方，诚诚恳恳的脸，已变得很苍老，很憔悴。
因为她的确欠这个人的债，而且是笔永远也还不了的债。
七个长披肩的黑衣人，眼睛也都只剩下两个黑黝黝的洞。
他难道真的连一点都看不出？
轩辕三成道：“你。”
星光照在轩辕三成脸上。
冰冰笑道：“那桌菜也许是叫给我们来吃的。”
冰冰道：“她们住在哪间屋子？”
萧十一郎淡淡道：“现在你已知道了。”
他居然真的说走就走，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
幸好她总算忍住，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好，我就出去一下子，
风四娘笑道：“我也是个女人，你怕什么เ？难道我转过脸去还不行？”
人上人不说话了，他当然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花如玉拼命。
人上人冷冷道：“你几时变成这么เ好心的？”
对青春的思念，对往事的思念，所有的思念中，都只有一个人。
她还是一样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快的刀，杀最狠的人。
风四娘道：“我见到了他，他却没有看见我。”
萧十一郎道：“为什么？”
风四娘道：“因为死人是看不见别ี人的。”
萧十一郎动容道：“鲨王已๐死了？”
风四娘道：“不但鲨王死了，请帖上有名字的人，除了花如玉外，已๐全都死了。”
萧十一郎道：“是谁杀了他们？”
风四娘道：“本来应该是你。”
萧十一郎道：“是我？”
风四娘道：“至少别人都会认为是你。”
萧十一郎苦笑。
风四娘道：“杀他们的，是把快刀，而且只用了一刀。”
萧十一郎苦笑道：“除了萧十一郎外，还有谁能一刀杀了鲨王、鱼吃人？”
风四娘道：“除了萧十一郎外，还有谁能一刀杀了轩辕三成？”
萧十一郎道：“你想不出？”
风四娘摇摇头，道：“你想得出？”
萧十一郎淡淡道：“我何必去想？这种事我遇见的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风四娘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可是她只看了一眼，就举起酒杯，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没有去看沈璧君。
——沈璧君是不是也在看着他？
——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受了冤屈，她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萧十一郎忽然问道：“你们是怎么会来这里的？”
风四娘道：“为了一个ฐ约会。”
萧十一郎道：“谁的约会？”
风四娘道：“别人的约会。”
萧十一郎道：“别人是谁？”
风四娘道：“养狗的人。”
萧十一郎道：“约会总是两个人的。”
风四娘道：“嗯。”
萧十一郎道：“还有一个‘别人’是谁？”
风四娘又喝了杯酒，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连城璧。”
萧十一郎连一个字都不说了。
无论连城璧是个ฐ什么样的人，萧十一郎对他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一种无可奈何，无法弥补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