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李长琴向诺布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刚才长琴受了伤,又痊愈了,洗了一个冷水澡,也想了很多。长琴对风夜希有信心,对夜昕有信心,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弃救他脱离古埃及,可是长琴对诅咒没有信心,对古埃及诸神没有信心,也对这个古老国度没有信心。
李长琴睐向赛里斯,这小子刚才可是勇猛地推倒了二世,早ຉ前倒是一直小看他,果不愧为拉美西斯的子孙。虽然二世才十一岁,但毕竟是兵家出身,身手练得不错,拳头也硬,赛里斯ั被揍了两拳,一边脸都肿了。
“说吧。”
李长琴直接往他肚子上招呼上一拳,然后甩甩手:“诺布,你身材不错,腹肌挺结实,显然能够多受几回。”
李长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走运,竟然三番四次与阿努比斯ั接触,但他根本不明白这位亡灵守护神要给予什么犒赏,实在让人不安。
“谁?!”李长琴连忙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四周除了黑暗就没有别的,这里根本没有光明。
他知道自己是做梦了,是一个ฐ奇怪的梦。徐徐将手搁到额上,李长琴努力地想弄清楚那个ฐ梦的含义แ。
亡灵守护神显得悠远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不断重叠:分辨他们,心脏属于谁?
一年前他经历了很多事情,那ว两个人带给他匪夷所思的际遇,风风火火地经历了一年,然后他就干干脆ะ脆地失恋了
机场内依旧ງ嘈杂,人声不息,各类人种,长相各异,像小小联合国一般聚在一起。
长琴听见了,不觉失笑:“哦?是不是,也不是二世说了就算。”
“那神使大人认为呢?”
“我认为也不算。”长琴微笑:“不过作为男子汉,像诺布那ว样就不错。”
赛里斯看向场中正在搏斗,浑身泥沙的诺布,金眸猛地一凝,他认真而不太确定地问:“变得,脏ู脏的?”
“……”果然还是个ฐ孩子,长琴失笑:“这就不值得学习了,还是学习他的武艺吧。”
二世一直竖着耳朵听,这下便霍地跳起来,比坐着的长琴高一点点,他很满意地俯瞰长琴,宣言:“我以后,肯定比他们都厉害!”
“二世,知道什么叫大言不惭吗?”长琴扬高眉,故意挑衅,以后的日子里他不准备成为ฦ奉承二世,对他言听计从的一员。
二世被这言语刺๐激,腾地蹦个ฐ不住:“什么!你等着瞧,我说到做到!”
长琴依旧不紧不慢,也没有表现出相信,就是睐他一眼,很淡漠地说:“哦,希望吧。”
二世都要被气死了:“我肯定比赛里斯有用。”
“赛里斯才七岁,你跟他比?羞不羞?而且,二世你要是比不上赛里斯ั,那ว你也别当法老了。”
“你!你真是气死人了!”
“真没出息,你就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吗?这种人注定失败。”
神使的言语很过分,侍从们敢怒不敢言,就怕王子拿他们撒气,一个个低声下气地哄着王子。
赛里斯ั的金瞳转向二世,默默地注视着他。
二世注意到了,他呼地一声就冲向赛里斯,大有动手揍人的意思。小狮子捏紧拳头出怒哮:“我会比不上你吗?你也在自以为是吗?”
赛里斯不惧他,正确地说,他除了安静一点,心情却不比二世更好:“神使大人说你一定会比我厉害。”
二世的火涮地消了,转念一想,又真有这种意思,就讷讷地瞧了赛里斯一眼,失去战意:“那ว当然。”
赛里斯ั有点不服气,但他只是抿紧唇,不多话。
气消了,二世却不是长琴所说的没气度,他感觉没有生气的理由,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坐着。
长琴很惊讶,既惊讶二世懂ฦ得收敛,也惊讶赛里斯比一般的七岁孩童聪明。
这拉美西斯ั的子孙,先不论死去的大王子,无论是打小受着良好教育的菲尼尔,或是年纪轻轻就犹如一头小狮子的二世,还是恬静乖巧ู聪颖过人的赛里斯,都不是庸才。无论哪一个,如果好好教育,以后必定是叱吒风云的大人物。
正想着,围观的众士兵突然出震天欢呼,口哨声,喝彩声,叫好声,震撼了整个ฐ场地,也拉回了三位的注意力。
往场中看去,墨特正躺在地上喘着气,眼看是爬不起来了,而诺布则双手支着膝盖巍巍ณ峨峨地站在场中,即使一身狼狈,但胜者就是他。
这倒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最强的不是墨特吗?长琴是感到惊讶,他虽然恐吓诺布,但他完全没想到诺布真的会赢。而且瞧诺布那种意气风,分明是对战斗的享受与对荣誉的执着……长琴自小就在一群逞勇斗ç狠的狂人中间活过来,谁有真本事,谁是纸老虎,他比别人更敏感,诺布是真正的斗士。
掩藏在豪迈爽朗外表下的……一头猛兽吗?
长琴不觉扯起唇角,露出满意的微笑,诺布会是一大助力。
赛里斯仰看着长琴满意的微笑,再盯紧场中的诺布,也笑了,因为ฦ他有了一个ฐ目标。
二世忿忿地踢倒椅子,咬唇泄了一回,便丧气地撇着唇认输:“好了,我输了,你想要什么?”
长琴挑眉:“愿赌服输?你这一点还行。”
“当然,说话要算话,这才是男人,爷爷说的。”二世环手抱胸ถ:“说吧,要什么เ都成。”
很好,极好……
李长琴低笑:“二世,从明天开始你的学习由我安排,而你只能服从,不得有怨言。”
二世愣住了,包括他身后的侍从们,也目瞪口呆。
二世打出生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着,从来是有求必应,事事顺心的。二世一向随心所欲,而且他自小聪敏,学习能力强,几乎ๆ都没有人会去管这位已经做得很不错的小王子,也管不着。但神使现在却宣言要管教二世?这也未免太大胆了。
“你!”
“怎么,你不是男人吗?”
“我是!”
“所以就这样。嗯,二世,正因为ฦ男人要遵守承诺,所以绝不能轻易许诺,记住吧。”
二世呆若木鸡,看着这个ฐ人讨了一堆便宜,然后潇潇洒洒地走了,完全不给他面子。
可是……
“他说的话,爷爷也说过。”
不管周边侍从讨好的话语,二世独自陷入沉思:会整天打压他,教育他的,除了死去的爷爷,就只有李长琴了。
回到自己้的宫殿里,长琴立即卸下一身累赘,忆起赛里斯ั,他便交代。
“娜纱,给赛里斯的手臂擦点药。”
赛里斯瞧瞧自己的手臂,上头虽然红印仍未消เ,但已经不会痛。知道长琴有将他放在心里,赛里斯可爱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又受伤了吗?”娜纱瞠大眼睛,她连忙照料赛里斯。稍稍犹豫,娜纱还是问了李长琴:“神使大人,这王……赛里斯以后将成为神侍吗?”
宫内消息网络灵通,早前才决定的事情,一下子就大家都知道了。李长琴并不惊讶,点点头承认了赛里斯:“是的。赛里斯就先跟我住在一起吧,他还需要教育,而且娜纱你是女祭司,可以顺道教导赛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