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汉乐府诗和文人五言诗 一、感于哀乐 缘事而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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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司马迁继任太史令。太初元年(前1o4๒),他在参与制定太初历以后,就开始了《太史公书》即《史记》的写作。但是,事出意外,天汉三年(前9๗8),李陵战败投降匈奴,司马迁因向汉武帝ຓ解释事情原委而被捕入狱,并处以宫刑。出狱后,司马迁任中书令,他忍辱含垢,继续写作《史记》。至征和二年(前๩91้),他在写给任安的信中称《史记》的写作已๐经基本完成。从太初元年(前1o4๒)开始写作算起,前后经历了1้4年。司马迁大约死于武帝末年,即公元前87年前后。

司马迁(前145-?),字子长,生于夏阳龙门(今陕西韩城)。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前๩11o),曾任太史令,是一位刻苦勤奋的学者,他的《论六家要指》一文,分析了先秦到汉初六个主要学术流派的得失,精辟深刻,切中肯綮。司马谈在学术观点上的兼容并包而又崇尚道家的倾向,对司马迁有直接影响。

《吕氏春秋》全书分十二纪每纪5篇;八览每览8篇;六论每论6篇,再加一篇序文,共161篇(今存16๔o篇)。

一、少而精——秦代的散文

《诗经》中的乐歌,原来的主要用途,一是作为各种典礼仪的一部分,二是娱乐,三是表达对于社会和政治问题的看法。但到后来,《诗经》成了贵族๣教育中普遍使用的文化教材,学习《诗经》成了贵族人士必需的文化素养。

《诗经》分为ฦ《风》《雅》《颂》三部ຖ分。《风》包括《周南》、《召南》、《邶风》、《鄘风》、《卫风》、《王风》、《郑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桧风》、《曹风》、《豳风》,共15《国风》,诗1้6o篇;《雅》包括《大雅》31篇,《小雅》74篇;《颂》包括《周颂》31篇,《商颂》5篇,《鲁颂โ》4๒篇。

第二章秦汉文学

二、屈平词赋悬日月——《楚辞》

《汉书̶๐6;๙艺文志》在叙述西汉乐่府歌诗时写道:“自孝武立乐府而采歌谣,于是有代、赵之讴,秦、楚之ใ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两汉乐่府诗都是创作主体有感而,具有很强的现实针ฤ对性。

1้、苦与乐่的深刻揭示ิ

两ä汉乐่府诗的作者来自不同阶层,诗人的笔触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因此,社ุ会成员之ใ间的贫富悬殊、苦乐不均在诗中ณ得到充分的反映。

先,两汉乐府诗具体而深入地反映平民百姓的疾苦。相和歌辞中ณ的《东门行》、《妇病行》、《孤儿行》是来自社ุ会最底层的呻yin呼号。

出东门,不顾归。来入门,怅欲悲。盎中ณ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餔糜。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咄!行!吾去为ฦ迟。白时下难久居!”——《东门行》

两汉乐府诗在表现平民百姓疾苦时,兼顾到表现对象物质生活的饥寒交迫和精神、情感世界的严重创伤。尤其可贵的是,诗的作者对于这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贫民百姓寄予深切的同情,是以恻隐之心申诉下层贫民的不幸遭遇。

其次,两汉乐่府诗展示了富贵之家的豪奢生活。相和歌辞中ณ的《长安有狭斜ฒ行》,展示的是与苦难世界完全不同的富贵之家景象。

相逢狭路间,道隘不容车;不知何年少?夹毂问君家;君家诚易知,易知复难忘。

黄金为君门,ไ白玉为君堂;堂上置樽酒,作使邯ู郸倡;中庭生桂树,华灯何煌煌。

兄弟两三人,中子为侍郎;五日一来归,道上自生光;黄金络马头,观者盈道傍。

入门时左顾ุ,但见双鸳鸯;鸳鸯七十二,罗列自成行;音声何噰噰,鹤鸣东西厢。

大妇织绮罗,中妇织流黄;小妇无所为ฦ,挟瑟上高堂:丈人且安坐,调丝方แ未央。

——《长安有狭斜行》

表现平民疾苦和反映富贵之家奢华的乐府诗同被收录在相和歌辞中ณ,这就形成对比鲜明、反差极大的两ä幅画ฑ面。一边是饥寒交迫,在死亡线上挣扎;一边是奢侈豪华,不知人间还有忧愁事。一边是连自己的妻兒都无法养活,一边是妻妾成群,锦衣玉食,而且还豢养大群水鸟。这两ä组乐府诗最初ม编排在一起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它们的客观效果是引导读者遍历天堂地狱,领略๓到เ人间贫富悬殊、苦乐不均的两极世界。

2๐、爱与恨的坦率表白

汉代乐府诗对男女两ä性之ใ间的爱与恨作了直接的坦露和表白。爱情婚姻题材作品在两汉乐่府诗中占有较大比重,这些诗篇多是来自民间,或是出自下层文人之手,因此,在表达婚恋方面的爱与恨时,都显得大胆泼辣,毫不掩饰。

鼓吹曲辞收录的《上邪》是女子自誓之词: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诗用语奇警,别开生面。指天为ฦ誓,表白对爱情矢志不移,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遏止。

两ä汉乐府诗中的女子对于自己้的意中人爱得真挚、热烈,可是,一旦ຆ现对方移情别恋,中途变心,就会变爱为恨,果断ษ地与他分手,而绝不犹豫徘徊。《有所思》反映的就是未婚女子这种由á爱到เ恨的变化及其表现: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妃呼狶,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แ须臾高知之。——《有所思》

诗中女主人公爱得热烈,恨得痛切,她的选择是痛苦的,同时又斩ล钉截铁,义แ无຀反顾ุ。

《孔雀东南飞》所写的是另一种类型的爱与恨。诗的男女主角焦仲卿和刘兰芝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们之间只有爱,没有恨。他们的婚姻ี是被外力活活拆散的,焦母不喜欢兰芝,她不得不回到娘家。刘兄逼她改嫁,太守家又强迫成婚。刘ถ兰芝和焦仲卿分手之后进一步加深了彼此的了解,他们之间的爱愈加炽热,最后双双自杀,用以反抗包办婚姻ี,同时也๣表白他们生死不渝的爱恋之ใ情。《孔雀东南飞》的作者在叙述这一婚姻悲剧时,爱男女主人公之ใ所爱,恨他们之所恨,倾向是非常鲜明的。

两ä汉乐่府诗还有像《陌上桑》和《羽林郎》这样的诗。在这两篇作品中,男ç女双方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是素า不相识的陌生人,男方企图依靠权势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女方แ。于是,出现了秦罗敷巧对使君、胡姬ภ誓死回绝羽林郎的场面。这两诗的作者也๣是爱憎分明,对秦罗敷和胡姬给予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赞扬,嘲笑鞭挞好色无຀行的使君和金吾子。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ฦ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ฦ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湘绮为下裙ำ,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å?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

“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置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东方แ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

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ฦ人洁白晰,鬓鬓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陌上桑》

3、生与死的终极关怀

两汉乐府诗还表达了强烈的乐生恶死愿望。如何越个体生命的有限性,是古人苦苦思索ิ的重要课题,两汉乐府诗在这个ฐ领域较之前๩代文学作品有更深的开掘。

《薤露》、《蒿里》是汉代流行的丧歌,送葬时所唱,都收录在相和歌辞中ณ。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薤露》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蒿里》

正常死亡尚且引起如此巨大的悲哀,夭折横死产生的巨痛更是难以诉说,铙歌《战城南》表现的是对阵亡将士的哀悼。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ฦ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ม去子逃?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战城南》

以上几诗在描写死亡的凄惨悲哀时,表现出对生命的珍惜和留แ恋,对死亡的疏远和拒斥,死亡被写成是无法回避而强加于人的残酷事件。

恶死和乐生是联系在一起的,是一个问题๤的两个侧面,两汉乐府诗坦率地传达了人们对死亡的厌恶之情,同时又以虚幻的形式把乐生愿望寄托在与神灵的沟通上。郊祀เ歌《日出入》咏叹的是太阳出入无穷,而人的生命有限,于是幻想骑上六龙成仙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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