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子慎苏醒那天,他见过拓瓦,之后,拓瓦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显身,外面大冷的天,他真不知道拓瓦可以藏身何处?
子慎在屋子里静养了一个月,今天第一次走出卧房,听见樱和叫他,他看了看远远站在一边的两ä人。
看着睡在樱和臂弯里的娃娃,子慎微微垂下眼帘。
樱和很喜欢那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尤其在孩子看他时,那双乌ไ黑的瞳孔里映出他的影像,他总会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樱和看他脸色白,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伸手想解开那束缚,被他伸手拦住,“不能解……保胎……”
“你干什么เ?”眼见他把浑圆的肚子紧紧围在被单里,樱和连忙上前阻拦,“快放开,这样会把孩子勒坏的。”
在把那哭泣的孩子拥进怀里的一刻,在替那人掌管二十四家妓院开始,他已经放弃了回头,只是,近来太过平静的生活,让他的心不由得纷乱ກ。
樱和一怔,好笑的看着一板一眼的人,不禁挪揄道,“你这主ว子还真难伺候,居然连人家想什么都要报告。”
小童磨好墨,樱和刚想关窗,就见巴勒抱着一个ฐ物件从对面屋里走出,直奔他这边而来,看那物件的形状,樱和猜想可能是把琴。
虽然太子的人一直没寻来,却不代表他们放弃要抓他,更不能说他们已经安全了。
“我知道了。”古玉不情不愿的回了句,拉过樱和的手有模有样的号了起来,巴勒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好半晌,古玉收回手,优哉游哉道,“他半个月没好吃好喝,身体很虚,伤口腐烂,严重炎,之前似乎还受过内伤,这次外伤牵动内伤,很凶险……”说着,他顿ู了下,“不过死不了。”
樱和勾了勾嘴角,微扬起头,面向巴爷道,“是你救了我?”
“哦——”花落乖๔乖的跑到樱和身边,花妈妈看着花落,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樱和见了,眉头微动。
“公子可满意?”
“我这就去。”樱和站起身,抽出被花落拽着的衣角,“花落,让小童陪你,我去去就回。”
樱和放下书,坐到床边,拍了拍花落的肩膀,“我没走,乖乖睡吧。”
“哦……”被推开的女人悻悻的看了眼樱和,颇为不甘的转身离开。
“喲,还找什么妈妈啊,我不行吗?我可是……”
子慎眼睛一亮,樱和笑着掂了掂怀里又进入梦乡的小东西,“走吧,我带你们两个去休息。”
樱和的房间很简单,没有什么繁杂的装ณ饰,摆设,屋子里除了樟木衣柜外,唯一的摆设要数窗边那个空着的琴台,樱和将孩子放在床上,转身见子慎站在琴台前,他走了过去。
子慎转过身,迎上樱和的目光,“这里的琴呢?”
樱和摸着空空的琴台,神情有些飘渺,“这房间曾是我爹娘的卧室,这琴台曾放着娘亲最喜爱的素琴,后来,娘亲带着琴跟随爹爹驻守凉州,爹爹战死沙场,娘亲也跟着去了,凉州被攻占,素琴下落不明……这琴台就一直空着了。”
“凉州大战……”
“是凉州大战,凉州兵马大元帅上官晟战死沙场,凉州城被会阴攻占。”
子慎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在樱和脸上,“那ว你呢?为ฦ什么会在天香楼?”
“兵荒马乱的,奶娘把我丢在了路边,幸好胭脂经过,捡了我带在身边,直到五年前,何伯找到我,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樱和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可天知道他的心理有多激动,不过,更让他诧异的是,他从不向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世,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睹物思人,他竟说了这么多话。
樱和愣愣的出神,子慎双手撑在琴台上,徐徐道,“把瑶琴放在这里可好?”
瑶琴,是当初樱和养伤时,子慎送给他的那ว把琴。
樱和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好啊。可惜,我们离开时没带上。”
那琴虽然不是最名贵的,可他很喜欢,养伤期间,他几乎天天都要弹上几曲。
子慎看了眼樱和,转头看向窗外,“这宅子好大。”
樱和站在子慎身边,与他一起看向窗外,“这宅子曾是兵部侍郎的府邸่。”
樱和的话里充满了对往昔的回忆,子慎看着,眼神渐渐转浓,愈加深不可测。
“少爷,何伯让我来告诉您,香案已๐经摆好了。”屋外,下人通报。
樱和转头看了看床上还没睡醒的小东西,“何伯还真是心急!”
这还没休息多久,那边就把一切准备妥当,看来老人是急不可耐了。
“樱和……”
樱和已经走到เ床边,闻声,他转过头,“什么事?”
“没事……”子慎转身面向窗户,樱和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
门外再次响起催促的声音,樱和只好暂放下心事,抱起恰巧转醒的小东西,“我们还是先去祠堂吧,不然何伯就要亲自来请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