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就这么坐在床边,以一种饿猫见了老鼠的眼神望着俞阳,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脸颊上!他清楚地感觉到俞月那保养良好的手指刷过颧骨的触感,细腻得就像是嫩豆腐,还带着淡淡的松香味。
俞阳是被脸颊上痒痒弄醒的,就像有羽毛刷过脸般,他闭着眼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口道:“别闹,给你糖吃。”
“……”
最后,俞阳也没说出什么เ有用的话来,只得让俞月上去告诉陆鸿飞说自己睡书房。
这对恋人间有太多事情他不知道,想劝也无从劝起。况且,他自己就是一屁股麻烦,再去管别人的事,那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最应该做的就是离他们远远的,不听不看不说,明哲保身。
俞阳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无聊地四处瞄着,无意间瞄到座机,鬼使神差ๆ地过去拎了起来,犹豫再三,按下了那个ฐ印在心底最深处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显示那边人迫不及待的心理:“俞阳?”
俞阳怔了下,看了看手里的电å话:“你怎么知道?”
“俞月不可能ม打电话给我的。”黎盛迅速回道,“你有没有事?”
“没什么,挺好的,还带我去医院检查了呢。”俞阳试图让气氛轻松点,“待遇可好了。”
黎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脑袋坏了!?带你去检查是应该的!”
俞阳笑了笑,问:“你没事吧?”
“没事!”黎盛粗声粗气地喊,喊完了又沉默几秒,轻声道,“那时候你为ฦ什么要救我?”
“救你是应该的,我欠你一条命。”
黎盛的声音警惕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欠你一条命,现在终于还清了。”
黎盛一下子毛了,连声咆哮:“谁要你还了!?谁他妈要你还了!?”
俞阳稳定了下心神,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动摇:“我们两ä清了,黎盛。”
黎盛粗重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电话就被挂了。俞阳无奈地盯着听筒看了会儿,叹了口气,没想到เ,才一放下,电话立刻又响了起来,他条件反射地接了起来,就听见黎盛在那头喊:“没门!我告诉你俞阳,想两清,没门!你等着!”
电å话又被挂了,俞阳半天没回过神来,怔怔地发了会儿愣,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什么滋味。
何必这样呢?
你爱的是俞月,何苦把我牵扯进来?
即使你再怎么努力,我也变成不俞月,变不成你所爱的那个人。既然你把我的爱当作垃圾践踏在脚๐下,又何必这样一付作态,牵连着我的一丝幻想?
俞阳长长地出了口气,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看着灯火通明的客厅,只觉得寂寞空旷。这个房子本该是充满了爱的,现在,却被三个人的埋怨和遗憾填塞着,令人喘不过气来。
脚步声打断了俞阳的沉思,他抬起头来,看见陆鸿飞走下楼ä梯。也不知过了多久,俩人谈得怎么เ样,但至少从表情上没看出针锋相对的迹像了,不过,他敏锐地发现陆鸿飞换了衣服,黑漆漆的头发上还留着一丝湿气。
洗过澡了?这种时候洗澡干什么?
俞阳不是小男ç生,再说和黎盛那一年里什么没做过,当下就露出暧昧的笑容道:“俞月还能来吃饭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一双长腿跟在陆鸿飞身后迈下楼梯——是俞月。
呃,什么เ情况?
以往他和黎盛在一起时,经常是一次下来就腰酸背痛的,腿脚发软,半天爬不起床来。
“就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刚上床了。”陆鸿飞说得很平静,斜ฒ着的眼神却有些躲闪,“有什么问题?”
“没有。”俞阳顺口说了句,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谁是壹号?”
陆鸿飞转过身往餐桌走去,俞月正好走下楼,闻言一脸不解地说:“我。怎么了,哥?”
俞阳张大了嘴,又赶紧用手托了下,努力合了起来。
他瞄了眼陆鸿飞,眼尖地发现高大男人的耳根居然有些发红,他盯着陆鸿飞的下半身看了好一会儿,想看出一丝不妥的迹像,却什么也没看到เ。正看得入神时,俞月突然说:“哥,你还喜欢鸿飞吗?”
“嗯?”看着陆鸿飞飘过来的眼神,俞阳突然起了坏心,“如果我说还喜欢呢?”
俞月陷入了沉思,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来恐怕脑แ海中ณ正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陆鸿飞虽然一脸的无所谓,但换来换去的脚尖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如果哥你真的很喜欢的话。”俞月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鸿飞,你能ม接受三人恋情吗?”
陆鸿飞的刀叉一滑,切到了盘子上,发出极大的刺耳声音。俞阳的下巴再也托不住,掉得合不起来了,倒在沙发上笑得打滚。
滚完了,爬起来,看见俞月一脸的莫名其妙和陆鸿飞抽筋的眼角,他还是默默地匿了。
“我睡俞月的书房吧。”
俞月这次反应迅速:“我去给你铺床。”
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俞阳小心翼翼地坐回餐桌前,努力解决掉剩下的牛排。
“想笑就笑吧。”陆鸿飞突然道,“你憋着脸都扭曲了。”
俞阳拼命忍住上扬的嘴角:“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零号?这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我爱他,他不愿意做零号,我来做。”陆鸿飞说得如此自然,“你应该能够理解的。”
俞阳的笑容渐渐逝去,无奈地道:“我确实理解。”片刻๑后,他还是没忍住,问道,“男ç人和男人间每次……呃,上床后,零号都会,呃……很不舒服吗?”
这一刻,陆鸿飞的眼神令俞阳有些想逃:“你和黎盛,不是每次都好?”
俞阳撇了撇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选择了一个比较谨慎的字眼:“不是很舒服。”
见到俞阳的表情,陆鸿飞也明白,没有揭他痛处,岔开话题道:“一般来说可能初次会有些不适,但你不是初次,你以前……和我在一起时还算不错。男人和男ç人不像男女,做壹号一方需要多体贴一点,麻烦是麻烦,不过配合好了,做零号得来的快感比普通男人要大得多,俞月以前也很差ๆ劲,现在好了很多。”
俞阳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许住这儿本身就是个非常糟糕的选择。
前前任情人、和前前任情人有现任恋人关系的亲弟弟,而与前前任情人讨论和前情人的床上关系,简直愚蠢中ณ的愚蠢。无奈,俞阳有时候总会忽略陆鸿飞的身份,这是没有记忆的后遗症。讲起来不在乎,但在陆鸿飞的“坦诚”之下,作为一个ฐ“正常人”,他还是觉得难堪。
“等下。”一会儿后,俞阳捕捉到陆鸿飞话中的信息,“我和你在一起时,谁是零号?”
陆鸿飞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你。”顿了顿,他悠闲地补充道,“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我们在床上不说琴瑟和谐,也是很契合的。”
俞阳的脸扭曲了下,嘴硬道:“也许我只是不说而已๐。”
陆鸿飞挑挑眉毛:“也许,不过大部分时候是你主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