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原随云居然说要在家多待一段时间?他就不怕等他从太原再过来的时候,一点红已๐经先他一步挑明了自己的感情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想到这里,她还是难免生出了几分对原家二老的愧疚。
也是到เ这时她才明白,先前为了她而勉强自己的叶孤城到底有多辛苦。
燕流霜找不到不算的理由。
无见状,也想加快速度,但被她拦了:“时间还早着呢,ไ你们慢点吃。”
两人同时从床上跳下,而后并排跟在她身后下了楼ä。
原随云闻言抿唇一笑,ไ那笑容还是透着与先前无异的温文尔雅味道,可楚留香看在眼里,却是背后一寒。
等等?!这家伙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燕流霜对这个教导结果还算满意,她觉得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五年他们俩赢个水母阴姬应该不成问题。
燕流霜听他说得慨然,ไ一时也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一个四岁的孩子因为一场病直接失了明,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不当回事的。
他们俩同时点头:“嗯。”
这客栈好歹是开在姑苏城中的,做出来的东西比昨日那ว间酒肆自是好上不少。
但自己้乐่意杀人挣钱和被逼无奈当杀手毕竟是两回事,可能是带徒弟带久了,她现在比从前心软不少,听完这里面的原委,ไ竟还升起了几丝对这少年的同情来。
薛笑人每次去见他,教他剑法的时候,都戴着面具,也从不允许他过问自己的身份,后来他满了十五岁,薛笑人便交给了他第一个杀人的任务。
“哪有什么汤?”她失笑,“我是觉得哥你现在在乎与他比试输赢都超过你在乎剑了。”
所以后来她也劝过燕风:“哥还是别ี太执着了。”
“诶?那哥哥怎么เ会那ว么不喜欢他?”
此话一出,燕风的表情更纠结了:“爹带我去过几次飞仙岛,所以我见过他几次,反正我真的没骗你!”
但在此之前,他从没生出过将这份喜欢告诉燕流霜的想法。
这趟被人围攻,等于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再看到她坐在自己床边望过来的担忧目光,他才总算鼓起勇气对她说了那样一句话。
说的时候他想,假如她为此感到困扰,那ว么他以后就不会再来打搅她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เ,她竟是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
一点红郁闷极了,可郁闷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的人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没半点弯绕心肠的家伙。
她的人就像她的刀。
有人觉得太霸道太直接所以害怕,也有人觉得很赤诚很坦率所以喜欢。
而想让这样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意,恐怕只有将“喜欢”二字直接说出口才行。
想到这里,一点红便垂了垂眼,在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并不敢。
他本来就是不善于表达,又有些自卑的个性,讲那句“因为说过会来见你”时便已๐经鼓足了自己全部勇气。
燕流霜煎完药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躺在床上眼神定定的颓然模样。
她下意识以为他还在为有人要杀他的事担忧,于是一边在他床边坐下一边开口道:“你就什么都别想了,先好好养伤吧。”
言罢直接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
一点红被唇边传来的温热感唤回神,本能地转了转头。
这一转就碰歪了她手中的勺子,刚煎完的热药汁直接从他唇畔滚下,一路落到颈间,烫得他嘶了一声。
燕流霜忙拿自己的袖口给他擦,动作间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他脖子,叫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是我啊。”察觉到他的僵硬,她哭笑不得道,“你当是谁追到เ这来杀你吗,紧张成这样?”
一点红无言,他想说就是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紧张,然而看着她澄澈得半点绮思都不带的目光,他只能把话继续藏在心里。
这样也挺好的,他想。
至少他还能时时见她,听她说话。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些时时见她的日子,竟会比见不到她的日子还难熬。
他伤得太重,尤其是腹部那ว一剑,哪怕大夫给他上了药,也没能ม彻底止住血,所以每天都得换药重新包扎。
这原本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怕疼。
可偏偏给他换药的人是她。
看得出来她从前没少干类似的事,甚至比寻常大夫还熟练,以至于一点红几乎感受不到เ太多痛意。
但每次换药,她都得掀了他的被子再脱了他的衣服。这让一点红窘迫不已,完全无法像她说的那般放松身体。
发现他的煎æ熬和尴尬后,无还主动跟燕流霜提过不如由他来。
结果燕流霜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这个提议:“你肯定不如我熟练,我这可是从小练出来的。”
无:“我换多了也会熟练的。”
燕流霜笑了,说那在你熟练之前小红要多吃好多苦啊,所以还是算了吧。
无:“……”
一点红也:“……”
于是一点红就只能ม这么继续煎熬着。
无看在眼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原随云知道他处心积虑想除掉的情敌不仅没死,还直接住过来受了燕流霜亲手照顾,那怕是会彻底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