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云天，云天！”紫ใ琼在外面喊着我的名字。我站起来，感觉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路，用去了跨越几个世纪的时间。我去了谈话间，坐下，抬头。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婚姻ี这个层次，我确实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想想自己，和爱情之ใ间还存在那么远的距离，更不用说婚姻。
“我觉得你应该再冷静地思考一下。”我想劝他放弃那样的决定，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所以只能先这样说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来，霏霏立刻出了疑问，“你说什么？不是说是认错了人吗？什么找本人，什么เ报复？”
“过来看看。”我觉得奚望现在说话明显比原来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去掉了心理问题有必然的关系。“霏姐，怎么样了？”
“但是我却觉得很奇怪。开始你是在鼓励着个性，为什么เ后来却放弃了？这其中一定是生了什么事情。你有印象吗？”
“真的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我问，“这句话是怎么来的？”
那并不是他的群体。这里的猴子是与外界隔绝的，他们和菲斯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也容纳不下这个ฐ外来者。菲斯先是遇到同类的恐吓，后来在进食时，也不得不先等这个群体吃完，然后再去拣那些被遗弃的果食。
这并不是他的幸运；在这里的动物很多都已经失去了最能引以为ฦ自豪的捕食本能ม中的部分技巧，因为他们没有在真正的自然中生活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菲斯才没有被虎豹所伤。
“这些和那些没有关系。”我为自己辩解着，“是一种心理疲惫。”
“我想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说出这句话似乎需要我很大有勇气。
小凯有点绝望地摇摇头，“不可能的。他们都把你看成是一个ฐ异类，把你看成一个背负着罪名的人。即使他们都理解事故的起因，能接受最后的处理方แ式，但是起码这半年科室的资金就没有了。他们不想去面对一个让自己้失去金钱的人，我也不想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生活。”他又点上一根烟，“很可惜，我这几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屋里开始有烟气出来，淡淡的像是秋日早上的雾气。我没说话，看着小凯把又一个烟头戳在缸子里。“云天，”他喃喃地说，“我不想留在这所医院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留下也没有意思。同样，我也不想继续留แ在上海这座城市。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解释。”
他叹了口气，“最近我刚刚得到เ提升。但是我知道，有个同事对此不服。你是怎么判断ษ出来的？”
我很希望他能平静地接受我的解释。“梦不是孤立的，他是和你这个人的一些具体情况相关的。每个人都会做梦，但是很少有两个人会做相同的梦。因为每个人遇到的事物不同，思维方แ式也不同。梦其实是另外一种自我表示ิ方แ式，它是经过装饰了的，所以你才会不理解。尽量多得掌握梦者的现实情况，才能让我的判断更为准确。”
她的回答同样让我很奇怪，“你不清楚？你不和他们联系吗？”
“我没错，干什么要认错？”她的声音又高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刺๐激。
患：没错，是人。（说到这里他闭了眼睛）一个ฐ高大的人，光着背，手里拿着一把刀，露出邪恶的笑容和令人讨厌的牙齿。
（经过察看，他的后背的确没有任何伤疤。）
紫琼整理着自己้的东西，“那我只能祝你好运。”
菲斯开始频频出现这家人的院子里。开始时存在的戒心随着时间慢慢而去，人和猴子之间出现了一种难得的和平。但是这种短暂的和谐终于在那天破碎了。
医：一直都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特定的时间里？
医：我希望可以看一下你的背。（验证是否存在伤疤。）
几个人同时看着我，“你看到了？”
小芸忍住了哭，低低地抽泣着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奚望强做出笑容来安慰她，“没事的，放心，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紫琼叫我的时候我写得正畅，猛地被她一拍，像是睡梦中突然被人叫醒一般，一脸的不情愿。“差不多了，该去庆祝了，你不是想来个通宵吧？”
19世纪下半叶，恩格斯ั对生命下了一个定义：“生命是蛋白体的存在方แ式，这个存在方แ式的基本因素在于和它周围的外部ຖ自然界的不断地新陈代谢，而且这种新陈代谢一停止，生命就随之停止，结果便是蛋白质的分解。”这个定义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生命的物质基础，成为ฦ了一百多年来一直指导人们认识生命的思想武器。2๐o世纪以来，自然科学展迅，研究生命的有关科学相继进入分子水平。现代科学证明，在活的细胞中除去水分后，约有9o%是蛋白质、核酸、糖、脂四类大分子，其中又以蛋白质和核酸最为重要。生物体蛋白质由2o重氨基酸组成，对核酸代谢的催化，新陈代谢的调节控制，以及高等动物的记忆、识别机能等起重要的作用。核酸是由碱基、戊糖、磷酸组成。根据核酸中所含戊糖不同，可将核酸分成核糖核酸和脱氧核糖核酸。核酸控制蛋白质的合成，决定蛋白质的性质。可以说，蛋白质和核酸两ä者互相依赖、互相作用，使生命体成为一个统一体。同时，遗传学将生命定义为通过基因复制、突变和自然选择而进化的系统。
我隐约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必然和现在他的心理问题有关，于是又问：“能详细说说吗？”
“是我的父亲。”
“我想不会。”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会去的。但是人多的时候除外。”
他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一般我都不会那么做。是的，不会。”
“云天。”小凯一颤一颤地点着头，“不可有——非——分——之想。奚望的女朋友可是绝对的美女。”
我看了他一眼，“可能吧。”
紫琼并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她一直坐在屋里，我猜不出她在想着什么。后来我进去，找了个话题把她稳住，在外面没有处理完毕之ใ前，我不会让她出门的。因为她的心并不能承受这样的死亡场面。
8
紫ใ琼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可能刚刚在咨询时受到เ的惊吓还没有能够褪去。“我记得你说过，你选择心理而不选择医学，是想和完整的人打交道。用你的说话，医学看到的只是病人的局部ຖ，而心理学却可以看到เ一个完整的人，不仅是现在，还有过去和未来，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那么เ你认为，你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原本认为她会问我关于今天这个人的问题，我也准备把当初ม的一切都告诉他。可是她的问题并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ใ内。“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这么เ长时间了，也和你治疗了不少人。直到今天，我才现，原来你选择的这一行这么恐怖。我不是说你会受到人身的伤害，我是说，去现一个ฐ人原来已经隐藏在自己心里的事情。虽然这是你所谓找到เ完整的人的方式，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能忘记一些东西或者可以让一个人更开心地活在世上。你帮一个人从一种痛苦上解脱出来，然后带他走进另外的痛苦。我想，也许自己不一定能坚持下去。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有多少人是完整的？”紫琼喃喃地说，眼睛看着桌上一张空白的纸。
“那这和我完不完整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只是问问。我很想有个ฐ答案，你，是完整的吗？而我呢？那么所有我们认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