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对破产似乎并没有兴趣，“那都能咨询什么？”
“那……谢谢你。”在她说话的时候，我能看出她眼中藏着的忧虑。“奚望他，真的没事？”
“这个没有问题。”我很轻松地回答。
“我是在想，当时你怎么知道他会进来。”
“呵呵，”我笑了出来。“为事业打拼的过程。家里人都还好吧？”
“在自己的时间里喜欢做些什么？”
“随便。”
“那么เ能说一下具体表现吗？”
“说什么เ呢，”小凯向来反对悲观论调，“全天下那么多成功的例子，怎么可能偏偏就你失败。你不是说嘛，你想要看到完整的人，那ว就努力呗。就像是我们做手术一样，找到不断ษ进取的感觉，就会看到成功，看到技术的进步，虽然那要很长的时间。完整的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但是可能不太多。你就把不完整的人全变成完整的吧。接着喝。”
“那你就太不幸了。”小凯又开始往我们的杯子里加酒，“还要从最初ม做起，岂不是走了弯路？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上去。只要宣传得力了，你的事业肯定能ม起来。现在这社会，有心理问题的人一抓一大把。”
“不完整的人？”奚望看着我，显然不明白这句话说的什么意思。
我正想说什么，身边的奚望却开口了：“我也想不明白，当时找个工ื作那ว么难，你为什么非要辞去。我们这些医生的收入虽然不高，但是总能让自己活下去，比你到另外一个专业从零开始强多了。”
那个人还在那里，因为我还能ม看到火光。走过去的时候，我脚下轻轻地响了一声，因为我踩到了一个ฐ空的烟盒。
“按我说的去做，快点！”
患：如果可能，我愿意。
2๐oo5年9月14๒日
患：我感觉自己้心理有问题，不，是一定有问题。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一个很可怕的人。尤其是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它让我恐惧，我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安心。
医：一直都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特定的时间里？
患：没有特殊的时间。但也不是每时每刻๑。只是突然就会出现，很明显，于是我都会忍不住回头去看一眼。我很害怕。
医：那在这些时候，你都在做着些什么？我是说，是不是在做一些合理的，或者是合法的事情？
患：这和那ว些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做非法的事情。都是突然出现的。最明显是一个人的时候，比如，看电视，特别是一些恐怖镜头很容易引这种感觉，会彻夜不眠。
医：这有多长时间了？
患：大学开始。大学一次解剖课开始。
医：你一定是在那课上现了什么，现在可以说出来。
患：我记得那是做背部ຖ的解剖。是一个男尸，很高大，像是刚死不久的样子，放在解剖台上。我按程序操作，然后，然后现……
（病人此时显得有些激动，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让他平静下来。）
患：有一条口子，从背后的皮肤，刺穿了肌肉，通到了心脏。他就是这样死的。
医：但是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那只是一具尸体。
患：这我知道。我知道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我害怕，很害怕。当时我呕吐了很长的时间。
医：我希望可以看一下你的背。（验证是否存在伤疤。）
患：如果可能ม，我愿意。
6
紫琼问我那个人后来怎么了，到底是什么เ情况。我叹了口气说，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心理咨询没有完成。
“没有完成？什么原因？”
“他只能仰卧在床上。”我当然不希望她知道这个人就是奚望，毕竟他是我的朋友。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你还不在，我就完成了这些记录。”说话的时候电话响了，紫ใ琼从边上顺手拿起，然后抬起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你的。”
电å话里传来一个ฐ女子并不陌生的声音，我却无法分辨出她是谁。“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小芸。”
“小芸？”我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了下来，这一动作惹得紫琼又瞟了我一眼。“怎么了？”她这个时间的电话让我紧张起来，我生怕是奚望的伤情出现了什么变化。
“没有，没什么事。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她的话里没有一丝的焦虑，这让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只要不是奚望的事就好。“去哪？”
小芸说了一个小酒吧的名字，我略๓微迟疑了一下答应了。紫琼似乎ๆ对此有些不满，说话的语气都尖酸了几分，“怎么，要看人家后背去了？”
“没有，不是同一个ฐ人。”我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这是上次那个奚望的女朋友，还不知道找我有什么เ事呢。”
“好事吧？”她的话说得酸溜溜的，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拿起包就往外走，因为ฦ太急忘了关门，结果一出去就听到她把门关得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