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雅笑笑说:“二姐那边最近怎么样?”
“大姐,用我的一支舞献给太后当贺礼。”
“谢娘娘。”一路走来,都未见小华子的踪影,可不知茹妃将他差去哪儿了。
“可是……”
一闻此话,秀女们交头接耳起来。宓雅见过许多茹雅未进宫时的绣品,技艺比这副“凤凰贺寿图”更精湛的,确是有许多,这俗气的名字也让宓雅觉得攀不上茹雅高傲的性格。
“回娘娘,和过去一样,大多数人都还算安分,自叶赫那ว拉·尔倩小主被带走后,景福宫中ณ并无大事。”
这时,宫中专用于表演的舞伎入了大殿,带头的是个极纤瘦的女子,脚๐踩金莲,身着羽裳,娇艳动人,倒也是个美人胚子,但她的眼神却是一波深潭,掩藏着后宫中止不住的秘密,她轻盈施礼ึ道:“奴婢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太后已是白苍苍,但全身仍透着一股英气,犀利的眼角留แ下与岁月征战的伤痕,虽然近几年富察家族已日渐衰败,但整个氏族仍靠她一人独自支撑。
宓雅迟疑了一阵,见刚才那个庄雪已๐大大方方แ站了起来,她自也悄悄起身。另有四五人也无声无息地杵在周围,此刻,微微春风抚过,却显得格外清冷。
俞嬷嬷带着众人下跪:“淑贵人吉祥。”
“没为ฦ什么,我三年前进宫时她就一直住在那儿,听二姐说…”寰雅的声调突然降低道,“二姐说,贵妃不得宠,年纪又是宫里最大的,都三十八了呢…亏得她膝下有二阿哥、玉嫱、玉都格格撑着,嘉ล庆帝子嗣本就少,贵妃平日行事小心,言行举ะ止谨小慎微,从未犯过什么错,自然也撤不了她的位分。”
“景仁宫,大姐茹妃住承乾宫。”
“你爱过除了你额娘以外的女人吗?”
沈华怔怔地说:“爱过……”
“那现在你定是与她分离了,可为ฦ什么——本宫丝毫不见你的苦楚呢?可见,你根本不理解这词的意味。”茹雅画眉时,格外专心。
沈华如受了屈辱,眼神中充满怒火,冷冷地说:“娘娘没有看见,是因为娘娘——不懂这词。”
眉间尺度不可差分毫:“哦?何以见得?”
“因为娘娘是个冷血之人,一个没有人性的人,又如何懂得爱人?”
血红的嘴角微微上翘:“闲来无事,给你讲个故事。后宫里曾有三个ฐ杀手,他们是好兄弟,煞ย血为盟的好兄弟,后来几经周折,他们分别为不同的娘娘效力,在当时,只要成了他们的目标,从来没有幸存的道理,后来——三位娘娘同时坐上了贵妃的宝座,为了争夺皇贵妃之位,她们几乎同时派了自己的心腹杀手,要让对方就此消失。结果——一个杀手亲自了结了他兄弟的性命……”
“最后留下的是谁?”沈华向前进了半步。
茹妃一边抹着胭脂一边说:“最后,只有一个人留下来了。”
“剩下的两个ฐ自相残杀了?”
“并没有。”茹雅起身打开墙角的衣柜,挑了件宝蓝色的旗服,“那个杀了兄弟的杀手还未动刀,另一个就自刎而死了。仁者称之ใ为‘成全’。”
沈华轻轻叹了口气,道:“同我说这个干什么?”
“人性、善良这些东西在后宫,仅仅只是自杀的工具罢了。”
“不要为ฦ你的心狠手辣找借口!”
自己扭上所有扣子后,又在梳妆台上的铜镜前来回照ั着:“鱼露——她信庄子之道,称智者,智者眼中那个自刎的杀手算什么?”
沈华并未思量:“微不足道。”话未说出口,心里已明白。
“你现在知道——本宫选她的理由了?”茹雅走至沈华眼前,稍稍抬眼直视他。
沈华不想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我以为ฦ没人伺候,你出不了这门呢。”
茹雅轻声笑道:“宫里,决不能依赖任何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