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穗端起碗呼噜噜几下便又喝了个净光。喝罢用袖口蹭了蹭嘴,满足地看了看娘和姐。娘站在那儿,看着麦穗那ว吃相,眼框里噙满了泪水。姐姐碗里还剩下一大口绿豆汤没喝完,姐姐毕竟比麦穗大两岁,她舍不得喝下去,其实她比弟弟还饿,她怕弟弟喝了再要。
麦穗家仅有两间土坯房和一间东倒西歪的小厨屋,上面都是草苫的。一下连阴雨,是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有时盆盆罐罐都用上也不够用来接雨水的,地下湿漉漉一片,进屋找不到多少干地方。一家三口睡觉时挤在屋东北角的一个木床上,床上用塑料é布遮盖着,雨水顺着塑料布流到地下。一张破烂桌子上空空的连个茶瓶也没有,更不用说什么椅子、凳子了。门外才垒了一个小猪圈,被雨水冲垮几处,好在里面还没有小猪。麦穗娘原本等秋后分了红薯后,到集上抓个小猪仔先喂着,明年开春卖了,换些油、盐、酱、醋钱和小麦穗的学费,这雨一下,眼看着这事也泡汤了。麦穗娘还没有进院,两个站在门口的黑影便喊娘,麦穗娘紧三赶四的冲进屋里,将破雨布挂在门头上。
麦穗娘没有说什么,坐在那儿看着老根家的摆设,心想毕竟是队长家,大条几、方桌、还有两个太师椅。自己้以前虽说也到เ队长家来过,但没仔细去看,今个二婶不在家才敢多呆一会。据麦穗他爷说,这队长家的家具大部分都是解放前分麦穗家爷的。那时候叫吃大户。老根家堂屋正中央悬挂着毛主席的大幅画像,一边贴着老根在历次运动中ณ得的奖状。条几中间放一尊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石膏塑像,再就是桌子上老根刚才摸过的那个ฐ茶瓶和两个ฐ大海碗。可这些东西在麦穗家如今也是奢侈品,麦穗家堂屋里除了一个晃晃悠悠的破桌子外什么都没有,更不用说太师椅了!
“咳,别提她了,前天下着雨,她娘家侄来把她请走了,说他大舅摔坏了腿,临走又拿走十多斤ภ绿豆。球,这哪是请他姑,是请东西里,这不,到现在还没回来里。”老根边说边往里走,“我去找洋火点着灯。”
麦穗娘躺在那儿任凭老根将她的上衣脱掉,又扒下她的裤子。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棵被剥光的大葱放在案子上,任凭人切割、品味。黑暗中她虽然看不清老根的面孔,但从他的呼吸声中她能体会到老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老根慌慌张张地扒下自己้的裤子,像一头疯牛重重的压在麦穗娘那光滑又富有弹性的驱体上。麦穗娘那两颗耸动的r房顶在老根的胸脯上,就像两块海ร棉上一样柔软。麦穗娘的下身又软又平使老根感到从未有过的熨贴。这些似乎对老根并不重要,他现在要做的是把那东西先放进麦穗娘那ว里去,他以前和黄脸婆办事总是很难。可今天刚往上一趴,那东西竟呼噜一下子钻了进去,反倒把老根吓了一跳。随着老根上下抽动,麦穗娘下身早ຉ已是泉水汩汩直流了。这几年未曾体验过的幸福,使麦穗娘忘了自己้,忘了这个世界。她任凭老根的“粗暴”和“摧残”,她感到这才尽兴,真真切切做了一回女人。
屋外的雨不知啥时候又下得大起来,哗啦啦——哗啦啦——
不知过了多久老根才从麦穗娘身上滚下来,摸着麦穗娘的r房说:“麦穗娘,咋样,得不?”
麦穗娘笑而不答。
老根接着说:“黄脸婆说我不中ณ用,我看是她不中用,说不定我俩还能生个儿哩。
“你说啥?”不过麦穗娘惊叫一声。
“你看你,大惊小怪哩,吓的那个样,哪有恁巧哩,睡一次就能ม生娃。要真能那样,球队长我也不干了,咱生个儿也省得别ี人说我绝户头了。”
“你净瞎扯,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二叔哩,让人家知道我给你生了娃ใ,吐沫醒子不淹死我才怪哩。”
“啥球叔,我和你家根本不是一王家,不在一个家谱本子。”老根说。
“二叔,别胡扯了,我还得回去哩,俩孩也不知睡没,屋里还漏雨。”麦穗娘说着就去摸衣服。
老根说:“别急,我给你找。”
老根找了好一阵才把麦穗娘的衣服从床那ว头摸过来。
秋雨依旧ງ在下,老根和麦穗娘一夜都没有睡着觉。
五
连阴几天的秋雨终于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虽显得无精打采,却也给被阴雨困了数天的人们带来一丝快意。
队长老根到红薯地里转了一圈,地里湿漉漉的不管下脚๐,有的红薯沟里积水还没排完。看来这几天是无法下地啦,红薯也只能等地亮干以后再犁。他想趁这几天不能下地干活,找人把麦穗家的两间草房苫点草,麦穗娘说屋里漏得没法进人。这事该自己去管,论公自己้是队长,论私和麦穗娘一那ว个,还有啥说的。
最近,老根特别有精神头,整天哼着小曲,就连到地里转悠,地头也传来他那唱惯的小戏段,‘猿门外放罢了三声炮。’虽听着有些跑调,唱的却很认真,人逢喜事精神爽吗!前天,黄脸婆回来,一看这老根象换一个人似的,人也勤快了,从来不下厨房的老根忙着掂水做饭,忙里忙外,问寒问暖的,把黄脸婆弄得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根这个人犯了哪门子病,真有点让黄脸婆受宠若惊。
天刚放晴,老根便派了四五个小伙子到麦穗家修房,几个人没进院就喊:“嫂子在家吗?队长叫来给你修房里。”
麦穗娘应声从屋里出来,“咋是您几个棱头清啊?”
“嫂子,队里让给您修房里,队长说一会他就来,他去背些麦秸。”
“天刚晴,上去不滑?”麦穗娘问。
“没事,等几天一忙就抽不上人了”。一个小伙子说。
“那也中,您几个ฐ先搭架子,我给您们烧茶去”。麦穗娘忙着烧水去了。几个小伙子也各自忙着搭架子,找家伙。
麦穗娘这几天自打到老根那去过后,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精神头也有了,特别这几天绿豆汤喝的,混身觉得都是劲。这年头人只要能填饱肚子,那是最大的享受。小麦穗也不喊饿了。前几天,邻๑居一个孩子,骂麦穗“富农羔子”被老根正好听见,老根狠狠地揍了那小子两个耳光,说再见他欺负麦穗,非打断ษ他的腿不可,把那小子吓得像兔子一样蹿回了家。小麦穗绘声绘色地回来告诉了他娘。麦穗娘听了抿着嘴笑,心想依靠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小麦穗这个ฐ没爹的孩子也有人护着了。这不,刚ธ刚队里分过玉米,老根从队里仓库里又补助十多斤绿豆,最其码在队里分红薯之ใ前,小麦穗姐俩不会饿着。现在这房子自己不用管就有人来修,想想这麦穗娘心里美滋滋的。这脑子一走神,要不是老根在外边喊她,连锅里水熬干她都不知道。“麦穗娘你还烧锅做饭里?”老根把背上的一捆麦秸放在地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