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可都是真心话。”说罢一顿,嗫诺地问道:“你不会是被我昨天的语调吓着了吧?”
清吟听得一时忘情,忍不住鼓起掌来。
“这可是在下的一番心意,还请不要推辞了。”
林惜晨笑道:“如此我们两人算是扯平了,还望薛老爷宽恕在下之ใ前的怠慢之罪。”
林惜晨谦逊道:“在下只是为了替两位打些时间,两位这么说,可当真让小可汗颜了,此时雾气已淡,两位请随在下到府中去吧。”
他弹奏出来的曲子当真是好听极了,时而如黄莺出谷,时而如瀑布飞泻,在这雾气萦绕的山巅å奏出,让人浑然忘忧,简直不知身处何地。
薛云道:“这自然是乐意的,只是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公子?”
“噢,天气酷热,老爷正在房内午睡,我这就去老爷房里通报一声,就说公子您来了。”
“公子说这话就显得见外了,老朽年近古稀,见到像公子这样人品俊朗的少年,心里欢喜得紧,公子以后若不来,可就要叫老朽挂怀了。”
入座后,许老爷先说道:“真是怠慢了公子,由于时间仓促,酒菜实在太粗糙了。”
可此时,有一行人却吸引住了看尽繁华的洛阳人,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自路中驶来,先不论马车的豪华精致,单看拉车的两匹马居然是纯种的汗血马,就不得不让人惊叹了。想汉武帝年间,就曾为了得到เ这汗血马而大动干戈ຖ,由á此可见这种马是何等珍贵了。再看马车后面迤逦而行的十二名美婢,但见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质料上等的苏绸,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恐怕也要略逊一筹,而美婢之后的八名锦衣汉子,也个个都是气质不凡,如此气派怎不让路人动容,纷纷开始揣测起主ว人的来历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俊逸地身影便隐没于这苍茫夜色里了。
林岩青还未消散的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才缓缓道:“你又何苦点破呢?”
“我知道老爷这么เ晚了还没歇下也是为了这个ฐ孩子”,方แ雅韵轻叹着。
林岩青抽出了被她紧握的手,踱出两步后说道:“我知道从那ว一年后,他就从来没有释然过,而他心中的积郁๗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沉重。”
方雅韵哽咽道:“真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岩青一字一顿道:“他原就是一天一天捱过来的。”
方雅韵听罢一愣,半晌都没有言语。
林岩青续道:“我担心他这样时时紧绷着,不知哪一天就会承受不住。”
“老爷,你不要说了,我已经失去了泠儿,若他再出什么事,我真的承受不起”,方雅韵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林岩青忙走过去安慰道:“夫人也不要过于担心了,也许终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
方雅韵泪眼朦胧地说道:“老天太不公平了,要他这么出色的孩子承受这样的苦楚。”
“这都是命啊”,林岩青重重地叹道。
凌烟阁
清吟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指尖绕着丝,心绪却已飘向远处,想到那个男子,初ม见时,她便已๐知道父亲对他的形容并未夸大,而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后,更让她确定了这一点。想起他一面屏风狂草,想起他的丰ถ神俊朗,脸上竟渐渐地有些烫。只是她也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人,一丝疑虑爬上了心田,心中暗问:似他这般人,真的只是一个ฐ平常贵公子吗?
五天后,当清吟再见到他时,只觉得喜悦之情溢满心怀,她终于可以确定这个男ç子已๐然俘虏了她的心。
薛云和老许很是识趣,和林惜晨打了个招呼后便回卧房休息了。
林惜晨看到旁้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清吟,忍不住笑道:“清吟小姐,几日不见,你我怎么显得生份了?”
清吟嗔道:“一回来就欺负人家。”
林惜晨摇头苦笑道:“看来上次你说得一句话还真是说对了。”
清吟疑惑道:“我说了什么เ了?”
林惜晨摇头晃脑地吟道:“夫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女子尝闻谦谦君子,温良如玉,怎么我看你却是没有一点雅量呢?”
林惜晨苦笑道:“好一个ฐ伶牙俐齿的丫头。”
清吟抿嘴笑道:“哪里,承让了。”
“好了,不跟你闹腾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还行”,清吟淡淡地答道。
“真的?”林惜晨直视她的眼睛问道。
“当然是真的。”
林惜晨笑道:“真没想到,有人说真话时,脸也会这么红的。”
“你”,清吟一时竟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林惜晨上前一把握住她的玉手,柔声地问道:“说你想我真的有那么เ难吗?”
清吟回望他的目光,眼光一片清澈地说道:“你已๐经得到了答案,又何必我说出口呢?”
“清吟”,林惜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清吟甜甜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软语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询问一下你的家世。”问完这句话后,她明显感到林惜晨的身子一僵,慌忙离开他的怀抱,看到เ他冷峻的眼神,心不由á得一沉。
林惜晨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今天回来就想和你说这件事的,没想到你却先问了起来,也罢,总是要告诉你的。”
他拉起她的手往他的卧室走去。
而清吟却感到自己的手正在慢慢地变凉,连带着心也在变凉,只是话已出口,后悔已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