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不还清的,我王桂花只知道我养大刘二,他给我养老是天经地义的,吃我的住我的,难道就不该把挣的钱上交给我吗?他要不养,那就是不孝!”王桂花拔高声音,目光不满扫了刘二夫妇两人一眼。
更何况有哪个是儿子还在,叫侄子来养老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教会了他怎么控制方向,吴招娣又想到เ真正把谷穗放在转动的转轮上,是会有拉力的,手靠得太近太远都不行,太远了禾穗上的谷打不干净,太近了容易把手带进去,到时手断ษ了都是轻的。她又开始犹豫了。
“踩它之前,你先往前面拨它,”
刘年家的稻谷一贯比别人家割得晚,山里气温低,别人的打花了,他家的一般才开-苞,轮到人家的割完了,他们的才开始动手割。
最后还是刘ถ年教了她怎么用煤气做饭,水龙头是怎么出水的,电灯一拉,满屋子也是亮堂堂的。
“我买衣服给我自己的媳妇儿穿,怎么是疯了。也就三套衣服,穿个三次就成旧衣服了,你不用替我省着。”刘年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估了下时间,连忙招呼售货员结账。
“诶!好,”
二娃子仰起脸蛋,眼神清澈,把糖递了过去。
“那成,下午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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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会被耗尽的,这几年,吴招娣对娘家哪还有情意,不恨就不错了。
没想到日子好过一些了,一堆吸血虫又过来了。悲哀、愤懑牢牢地充斥着吴招娣的心。
耳边压抑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刘年用了些时间才安慰好吴招娣,他看着院子里一堆堆的谷穗,暗眯着眼睛,尽是冷意。
……
过了几天,谷全都晒好了,刘ถ年一溜溜地全打了包。
“你跟二娃ใ子先进去,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将最后一袋谷从车上卸到镇里的房子里,刘ถ年又从身上掏出几百块钱给吴招娣作为这几天的生活费。
“我身上还有钱,你不用给我,到时我又丢â了。”
吴招娣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张皱巴巴๒的钱,推辞着不肯收钱。以前她是有钱在身上才安心,自从丢了钱,她现在就算把钱揣兜里也会疑神疑鬼。
“拿着吧,二娃子的衣服还得重新买几件,你那些钱也不够。”刘年一股脑塞了她三百块钱,脑中ณ忽然一阵刺痛,他顿ู了顿,也没当作回事,道:“司机在等我,我得赶紧走了,你和二娃子这两ä天在这把门锁好了。”
刘年不等她回答说走就走,车子启动时一阵突突声,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柴油燃烧的气味。
吴招娣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消เ失,一阵恍惚不解,过了许久ื才牵着二娃子的手回屋子去了。
回到镇里房子里,吴招娣拿着手里的钱在客厅转了几圈,特意放在缝好的内兜里,这才去给二娃子煮饭。
刘年是一周以后才回来的,如他所料,吴招娣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又过来偷东西了,他在出门前特意放了六百块钱在生锈的奶粉罐子里。
刘年不怕他们偷,就怕他们不偷,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时刘年佯装出门,其实早就躲在了门后面,亲眼看见他们把钱顺走了,刘年立马起身就去了警-察局。报了案,警察立马就过来抓人了。
钱没偷着,人也进去了,够他们喝几壶的。
有些事,刘年觉得还是男ç人去办比较好,即使瞒不了多久,他也没想让吴招娣回去面对这些糟心事。
害虫可怕,但相比起来。
起首要作用的是他,他是家里的顶ะ梁柱,他立起来了,这个家才能立起来。
“招娣,我跟你说件事。”
趁吴招娣哄二娃子睡着了,刘年叫住了她,心里反复酝酿着要说出的话。
“怎么了?你说,”
吴招娣专注于抹桌子,头也不抬。
“你弟弟前几日又来咱家偷东西了。”
听到这话,吴招娣动作一顿,她低着头,刘年压根就看不见她的表情。
吴招娣指尖泛白,过了一会,她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语气平静地道:“偷了东西,那就报警吧,不用太顾忌我。”
刘ถ年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他们两边都有不靠谱的家人,反而更容易互相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