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天啊!这声音简直是在摧残乌清商的耳朵,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เ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到这里,其中还有很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布衣百姓。是这世道变了,还是牙先生的学问感天动地,召来了天下草民?
乌鸦也有这种颜色的?自觉问得宽了,乌清商赶紧ู又问:“客官,您这是打哪儿来?”
言归正传,话说这一日,五雅堂来了一位远道的客人。
一把铁锤砸碎前三项回答,标准答案是:赶紧ู从梦中ณ醒来——恭喜牙鹤书,你答对了。
牙鹤书成功地逃过一劫,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见到了更可怕的情景。一张绿的如鬼魅般的面孔正端放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发出最卖力的尖叫。
我等你叫出来,辩我等你叫出来…
“我偏不叫!”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又猛地喊出这样的话,吓得乌清商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你要叫什么?谁要你叫了?你为什么要叫?你又为什么不叫?为什么那人要你叫?为ฦ什么เ…”
“停!”
牙鹤书惊魂未定,又要经受这样的折磨,简直是最惨不忍睹的迫害。她索ิ性闭起眼睛享受着眼不见为ฦ净的感觉——圣人们总算是说对了一句话,看不见的时候很多事她都可以不想,可她总不能一辈子当瞎子吧?
“说!你清早窜进我房里来想做些什么?”
早ຉ就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男ç人没一个ฐ好东西吧!大鼻鸦居然还说乌清商是只长着白毛的乌鸦,如果他真的圣洁如鸽,那ว怎么会闯进她的房间?又怎么เ会坐在她的床边?由此可见,长着白毛的乌鸦就不再是乌鸦,没有色心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这才是真正的圣人之论呢!
乌清商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เ“我看你房门没关,以为ฦ你醒了,所以就进来转转,想让你看看我刚涂上脸的这种墨绿色的东西,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嘛ใ!我凑到เ床边发现你还在睡觉,并且发出一阵奇怪的吃语,我想叫醒你,谁知你突然坐了起来,怪吓人的。”
谁知道这乌ไ鸦嘴里吐出来的话是真是假,牙鹤书懒得与他再做计较,掀开被子无所顾及地便要下榻。她毫无男女之嫌的举动吓得乌清商不轻,他慌忙背过身,嘴里连连念着“非礼勿视”
傻瓜一个!牙鹤书从身后白了他一眼,她睡觉从来不脱衣服的,就算他成心想看,也根本看不到เ。
这是很多年前养成的习惯,也许这辈子再难改掉。
“别装模作样了,你找我有什么เ事?”他没事绝对不会主动来她的厢房,一定有事,不会是为了那ว个ฐ什么贾正经小姐吧?“说!什么事?”
“我想请你去喝茶。”他扭扭捏捏,半晌方才说出邀请之话。
他不说还好,一说牙鹤书更摸不着头脑แ了“你的五雅堂不就是喝茶的地方แ嘛!我们天天喝还不够,难得早上不用说文论经,你还要拉我去喝茶?”
这个借口找得实在是不怎么เ样,乌清商干脆扬长避短——实话实说。“其实那只是我的托词啦!”
她就知道吧!她就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全…
“我想约你出去走走,顺ิ便买点儿东西。”和成亲有关的东西。
乌清商是如此算计的,这世上当一个男ç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女人也对男人有好感,然后女人秉着矜持不肯开口,这时候所谓的媒婆就起到了作用。只要媒婆在两人之ใ间系上一条红线,那就大局已๐定,只等着拜堂成亲了。
反正这些东西迟早是要准备的,倒不如趁着她今天不用说文论经,提前预备好了,等办起事情来也得心顺手。
在大鼻鸦跟乌清商坦白了一番牙先生的“心事”之后,他所想到的下一步拐骗牙先生的方แ案就是如何洞房。
多实在的乌鸦啊!天生被人从树上打下来的命。
牙鹤书哪里知道世上还残留着如此头脑แ简单的乌鸦,她听到เ要买东西立刻๑兴奋起来。也许她平时看起来很像英俊小生,可是遇到女子所钟爱的事,她的本性就暴露无疑了。“好吧!我就勉强答应,跟你一起去街上转转。”
得到佳人的同意,乌清商就准备拿银子上街。
好歹牙鹤书要求严å格地追在他身后叫着喊着:“喂!你想带着那ว张阴森森的脸四处转吗?还不赶快洗了它。”
洗洗洗!这就去洗。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尖叫人就不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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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这怎么เ可能?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乌清商连着问了三个问题,自认博学的牙鹤书也无法解答他如此高难度的疑ທ惑。
从半个时辰前开始,无论他们用了怎样的办法,就是无法将乌清商脸上那绿莹莹的东西洗掉,好似他天生就长了一张墨绿色的脸,估计放进树丛中都分辨不出哪是人脸来。出了门,绝对能在第一时间于亿万人之中准确地将他辨别ี出来。
牙鹤书也慌了神,他若是从今以后真的只能顶着这张脸出门,顶ะ多她赔偿他的人生,将他直接纳入自己้的黑色羽翼下围困起来,免得他出门丢人现眼。
可若是他告诉所有的人,他的脸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使用了牙鹤书介绍给大家的“青春永驻颜”后的结果,她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先不说总会那ว边她没法子交代,光是堆在五雅堂后院里那ว暂且无法卖出的几千瓶这什么什么颜,就足可以砸死她。更别说,还有几千瓶已๐经换了银子,这时候要是有人追讨银子,不如要了她的小命还干脆点儿。
乌鸦会升级版第三十八招里这样记载着:要学会逃避责任,该你的责任要推给别人,推不掉的责任要学着避重就轻,躲不过的你就只能费力去顶ะ,顶不动的…你就只好等死了。
眼见着问题全部萌芽,牙鹤书先想着如何才能全方แ位地逃避责任“你到底将这种‘青春永驻颜’在脸上停留了多长时间?要知道,时间若是过长,颜色也是洗不掉的哦!”没人试过,他是第一个ฐ吃螃蟹的人。他真的做到了,付出的代价却是惨痛的。
“青春永驻颜”——这一次他可以完整又清楚地记住它的名字,他的脸的确如它名字所表达的含义แ一样,让铁青的颜色永远地停驻在他的脸上。除非剥皮,不然他就得做好永远像棵草一般杵在人群中的心理准备。
“到เ底要怎么做才能ม将你这张绿脸重新漂白呢?”牙鹤书歪着脑袋聚精会神地盯着他那张脸,她二十年来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一个人,简直比看她自己都要在意。因为ฦ这实在是个让圣人都头疼的问题,不好好想想是找不到เ答案的。
犹记得,在众多倾授的物品中有一种是起漂白效果的。今后,不妨这样向五雅会的会员们介绍,先买一瓶“青春永驻颜”为防它让你变成山林般原始的颜色,请再买一瓶漂白剂。连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青春一祛不复返”
命令大鼻鸦搬来了后院里的各种瓶瓶灌灌,牙鹤书看看这个ฐ,又瞅瞅那个,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到底是哪一瓶呢?
“我有好主ว意了!”她不仅嘴皮子溜,连脑瓜子都像乌鸦的翅膀一般——飞得快。
乌清商只有拿着期待的眼神盯着她,他人生的希望可就全寄托在她身上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帮我放走青春的尾吧,留下我比较正常的肤色。”他实在很害怕出门会被人当成妖怪砸臭鸡蛋。
“你就放心地把那ว张老脸交给我吧!我一定还你一张干净的脸,比你原来的都干净。”牙鹤书嘴里下着保证,手上这就干了起来。她拿过洗脸的那个盆,将手边所有的液ຂ剂都倒了进去。搅和搅和,颜色果然是乳白色的。这让牙鹤书的信心又添了一成,说不定不仅能ม帮乌清商恢复本来肤色,还能找出更富有价值的药水呢!
再次检查手边的东西,牙鹤书不期然见到เ了一瓶陌生却又熟悉的东西——“白发”号发油,那个让整个ฐ某州陷人抢购狂操中ณ的白色小瓷瓶。反正倒都倒了这么多,也不在乎ๆ再多倒一点儿。
拔下瓶塞,她动作猛烈地将那一整瓶乳白色的液体倒进了脸盆,再搅一搅,所谓的“青春一祛不复返”就此诞生,被实验者依旧是乌清商这个倒霉鬼。
自己的脸突然变成了树叶的颜色,已经很让乌清商怀疑自己้是不是老树精转世。再面对一盆比面都白的药剂,他害怕自己一个大男人会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嚎陶大哭。
见他裹足不前,牙鹤书忍不住催促起来:“你快点儿试试啊!这可是我亲自为你配方的。”
她这是在为他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