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艾菊她敢说,再也找不到像她命这么苦的人。
白天除了上课外,还得往广告公司、拍片现场、广播电台跑,已๐经忙得人仰马翻,那ว没良心的包艾兰,自己结婚去,却要她顶ะ替她去pub打工!
噢,让她死了吧!
老天爷并没有给她两ä个身体和一天四十八小时,可不可以放她-条生路?
“不行!”乐团的主ว唱小品首先发难“你不帮忙,我们三个怎么办?难道你狠心眼睁睁看我们变成街头游民?”
“是啦,艾菊,我们知道你很辛苦,但是,如果你弃我们于不顾,我们恐怕只有饿死一途了。”乐团的其它两位成员苦苦哀求。
包艾菊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死”这个字。
她苦苦的点头答应,就恨自己้这副软心肠;“喂,你就拒绝嘛,拒绝又不会死。”回家被艾竹批评一顿。
“如果会死就解脱了。”艾菊好沮丧的瘫在桌上。
“我也帮不了你,下星期就要上机实习了,你好白为ฦ之,”艾竹说。
艾竹是旅运大学的学生,每隔一段时间要上机当空姐。
再说,冒充顶替是艾菊这个ฐ替身演员的拿手好戏,她可做不来。
“连你也不在家照顾我,我会累死、饿死、瘦死、忙死啦——”艾菊极力闸述自己的无助和可怜。
老天爷,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四胞胎,为什么梅和兰嫁到好老公,竹也那么轻松,她却这么命苦?“不然,看你要投靠谁,就去吧。”艾竹双手一摊,表明爱莫能助。
“没良心。”
“喂,你是除了我之ใ外,四姊妹中积蓄最多的耶,还有什么เ不满意?”竹不高兴的指出她努力工ื作所获得的成就。
梅和兰变成亿万富翁的老婆,当然不能算数。
二千块多几十块,有什么好满意的?艾菊不服气的反驳。
而且还是除了她之外耶,扣掉梅和兰,她还不是最后一名?讲那么เ好听骗她喔?“你不会找些名目,自我安慰一下?”竹不服气的反驳,她也没比她多到哪里,一千块多一两百而已๐。
因为家族庞大,她们赚的钱,全贡献给“家库”应付那繁杂的交际应酬去了。
“人家是在表示ิ舍不得你离家实习耶。”艾菊带着撒娇็的门吻。
本来四个姊妹住的公寓,现在只剩两个ฐ,竹再去实习的话,只剩她-ๅ个…那ว样变得好空洞。
“少来,不敢自己住就直说。”胆小鬼。
“是没人照顾ุ我。”艾菊扮个ฐ鬼脸,才不承认自己会害怕。
“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呀?”艾竹也对她扮鬼脸。
“算了,求你也没用,你又不会请个ฐ佣人照ั顾我。”艾菊撇撇嘴“等我成为亿万富婆再说吧。”
就这样,一个星期后,艾竹去实习,艾菊过着晕头转向的忙绿生活。
这如果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台风遇上土石流”她包家第一倒霉女王的宝座,就换人坐!早上上课时,被教授威胁要把她死当,三年不得翻身。
下午为一支新广告试镜,她没赶上,迟到เ的代价是工ื作飞了。
傍晚去电å台,电å台没电,四个ฐ小时的时薪也没赚到เ、去拍片现场演路人甲,不小心被电线绊倒,跌个狗吃屎不说,还被骂得狗血淋头。晚上去pub,里头有道上兄弟喝酒闹事,闹着要把pubຘ包下,不准任何人进入。
悻悻然的回家,走到一半,连日来不稳定的气候下起大雨,把她的衣服全淋湿了。
举脚快跑,又在慌忙间和一个ฐ人倒成一团。
这还不打紧,她还狠狠地踩了他一脚๐!老天爷,今天是她的生日耶,怎么让她这么เ倒霉!“对不起,你没怎样吧?”艾菊赶紧起身惊惶地问。
奇怪,不是才踩了一下下,怎么那个人就倒地不动了?是她撞到他吗?还足他绊倒她?天太黑、雨太大,她没看洁楚。
雨很大耶,这个人怎么เ还不快起来?
“喂,你没关系吧?”艾菊动手拨地上的人。
奇怪,那ว个人连动也不动。他该不会…死了吧?胆小的艾菊不禁打个ฐ寒颤。
“喂,你起来,醒醒。”艾菊用力推那ว个男人。幸好那男人还有体温。可是下知为何,却还是动也不动。“喂,你再不起来,我就放恶拘来咬你!艾菊急中生智。既然推不醒,就威แ言恫吓,就不信他不怕恶犬。
如果他有常识、有耳朵,就该飞快爬起来。那个男ç人却大出意料,没有任何逃命的迹象。
“难道我踩死人了?怎么办?对了,快叫救护车!”艾菊翻出手机,却看到手机半个讯号也没有。
“什么เ?停话?!怎么刚ธ好在这紧要关头停话啦?没天良的电信公司!”这才想到,她已经两个月没缴通话费了。
艾菊额上降下一堆阴影,她已经从包家第一倒霉女王,跃升为ฦ台湾第一倒霉女。她倒霉就算了,可不能书这男人也跟着倒霉,万一他死在她面前…艾菊打个哆嗦,生平最怕碰到“死”这个ฐ字。
“我倒霉就算了,你可别ี跟我一起倒霉。”艾菊对地上的男ç人说。事到如今,她只好想想法子了。她将男人的右手拉起,连带拖动比她大一号的身体,往五百公尺外的公寓移动。“你很重耶,是不是平常吃太好?”她忍不住埋怨一句。
命很苦的宇宙第一倒霉女王,变成辛苦的扛工ื,拖着比她还重的身体,在雨中艰难的移动。
倾盆大雨的深夜,在某栋公寓四楼的灯亮起同时,传来-阵尖叫。灯刚打开时,艾菊被男ç人身上那殷红的血水吓了一大跳,惊魂甫定,再睁开眼时,又被他胸ถ前血肉模糊的伤口吓得魂飞掉-ๅ半。
“呜…怎么会这样啦?怎…怎么办?”艾菊吓得不如如何是好,老天爷,她么捡了具活尸体?要是被当作凶手,怎么办?
“铃——”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桌上的电å话石破天惊的响起。
“啊!”突来的尖锐叫声,把艾菊吓得跌坐在地上。
老天,今天怎么有这么多惊悚事件?难道她只能活到二十岁生日这天?艾菊忍不住胡思乱想。电话还是响个ฐ不停,好象打算跟主ว人杠上似的,艾菊拖着发软的双脚去接。
“喂?”她连声音都是抖的。
“喂,包艾竹在不在?”电话那端是个不太生分的男声。
“她…不在。”现在就算是艾竹打电话回来,她也吓得认不出来。
“她几时回来?你告诉她,体检报告已๐经出来了,叫她有来来医院拿。”
因为ฦ上机的关系,艾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做一次体检。
“呃…你是哪位?”艾菊的脑袋瓜钝得连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