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也太荒唐了!
但她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如今朝中看似太平,但将湘王留在宫里始终是个ฐ祸患。她屡次想与小皇帝提一提,看能否将湘王撵去藩地,可想想又不妥。
自打立了太子,宫中ณ就怪事连连,每一件都能扯到เ小太子身上。夏氏内部的复杂程度不可考究,或许是想起自己้年幼时的悲惨经历,先帝到เ哪儿都要捎着小太子,屡屡从刀尖下把他拯救下来。
关于这个问题,傅茗渊琢磨了许久。边疆可不是个好地方,一个不小心就把命给弄丢了,延国虽说兵力强盛,但说到底也只是地广人多,不论战术如何,在人数上就占了巨大的优势,是以邻๑国一直不敢来犯。
而今她这个新任辅还没个偏向,百官都看不出她究竟想支持哪一方,又或者两方แ都不支持,转向云太师或是湘王那边,这……好像更糟糕啊。
夏笙寒不作答,目光往她手臂处扫了一眼,从袖子里取出一盒药膏来,递过去道:“拿回家抹两个ฐ晚上,就不会炎了。”
景帝这会儿正值叛逆的年龄,当初ม肯听老辅的,也是因为对方แ德高望重;而今换了她来,眼瞅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小皇帝自然有恃无恐。
她整个ฐ人都清醒了,可见对方一直不说话,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我们……之前不认识吧?”
傅茗渊沉默了许久,闭着眼道:“不以规矩不成方แ圆。”她徐徐睁眼,目光落定在远处,“如果陛下不愿意,可以将人带回来。今日是擅闯博书斋,或许明日就会擅闯御书房——忠言逆耳与有勇无谋是有区别的。”
“好啦,其实你应该往好处想。”阿尘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微笑,“或许他认为你是一个ฐ喜欢闻肚兜的变态,才会在肚兜上绣上你的名字,给你送了来。”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一个陌生人的手上却出现了她的肚兜,还颇为高调的当作新官上任的贺礼送了来,这一切都说明——不是他疯了,就是她疯了!
不晓得这个年轻人担不担得起重任啊。
关于她为何要在自家花园里捉蛐蛐,还要追溯到昨日入朝。
“滥用私权可是欺君之ใ罪。”
仿佛能看穿她在想什么,夏笙寒低声笑道。
“哼……!”
对面的殷储仍然低着头,面带笑意:“不知陛下说的‘皇叔’是指……”
“当然就是慧王了!”景帝急得跺脚,“朕来了云州这么เ久,你这个州ะ牧也只在迎接那天出现过;朕的小皇叔早ຉ就该到了,却没个影儿,要是被周围的山贼什么的……”
他没说完,眼眶红红的,急得抓着脑袋:“老师要是不见了就算了,可小皇叔不能ม不见啊!”
傅茗渊再次握紧了拳头。
“陛下放心,慧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出什么事。”殷储拍着胸口保证道,“臣这就派人去查,一旦找到他们,立即送往行宫。”
“这还差不多。”景帝得了保证,也没方才那般生气了,打着哈欠便要睡,四周瞧了一圈,“这样吧,朕今晚就住在你这里了!”
“……!”
傅茗渊一瞪眼:什么?!若是小皇帝今晚住在段府,难不成她要与这个疯子在这里站一个晚上?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其中一个侍卫道,“微臣随你出来已是犯了大错;再不回行宫去,倘若出了事,微臣可担待不起啊。”
言罢,四人一齐跪下。
景帝没了辙,只好摆摆手道:“别跪了,朕不过开个玩笑。”他又打了个哈欠,“我们赶紧回去吧。”
毕竟年少气盛,景帝做何事都是半刻钟热度,闲得无聊跑来州牧府上,现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打道回府。虽是如此简单的行程,却叫傅茗渊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折寿啊……
她连滚带爬地从拐角里挪出来,手里还紧紧ู拽着夏笙寒的伞,直到被他拍了拍肩膀,才连忙将东西还了回去。
“多谢殷将军了。”
“哈哈,不客气。”殷储大笑着摇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เ,倒是陛下……”他迟疑少顷,“陛下的玩心似乎有点重啊,听闻老辅给他请了位帝师来,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
夏笙寒憋起了笑,傅茗渊抽起了嘴角。
果然……以后不能对景帝这么仁慈!
自景帝ຓ来过殷府之后,傅茗渊每日都提心吊胆,琢磨着是时候该去行宫与小皇帝会合了,脑袋里却总是忘不掉左将军失踪之事。
据她所知,这姚将军在职时没有得罪什么人,打的胜仗也不少,辞官的理由是因家中老母病危,但作为他老师的殷储却说:姚将军的母亲早就病逝了。
既然不是为了保命,何必说谎还躲躲藏藏?
傅茗渊想不明白,决定去问夏笙寒,这一会儿却见他在树上绑了两根绳子,拾了块木板来荡秋千。尾随的小青年们立即效仿,不多时,殷府后院的树上挂满了左右摇摆的人。
“……”
她默默转身,收拾了包袱,独自去了行宫。
傅茗渊的这一行不算顺畅。宫里是个人都知道她是与慧王一道出行的,如今慧王没来她先来,行宫里的小宫娥们便流传起了一句话:辅抛了慧王来,陛下眼泪流到城墙外。
“小皇叔呢?!你把朕的小皇叔弄到เ哪里去了?!”景帝ຓ恶狠狠地瞪着她,鼻子憋得通红,“你是不是看小皇叔长的比你帅所以对他暗下杀手?!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和你一道上路……”
傅茗渊双睫一抬:“你——说什么?”
小皇帝的叫声戛然而止,“朕说……老师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