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一愣,转而无奈笑起来:“要不这样,你们所有人一路上的食宿都由本王包了如何?”
天涯谷卓非势单力薄,在江湖地位不高,想来不会有人愿意听他的,所以,只能跟随飘渺宫。容浔乃是朝堂中ณ人,江湖对朝堂还是有所避讳,按照阮浓的意思,是让容浔自己一个ฐ人一队,但是容浔似乎早料到阮浓会如此,笑容可掬道:“阮门主,你我一见如故,我愿在你门下效犬马之劳!”
独孤冥握紧茶杯:“明日再说!”
阮浓双手合十,摆出一副祈求状:“明日你跟我一起参加吧,我想有你陪着!”
东恒站在阮浓右边,仔细回忆关于华山派的信息。
少林武当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这次空虚道长被劫持,简直严重的侮辱了‘北斗’的脸面。所以,各大派掌门都闻讯赶到飘渺宫。第一,是为ฦ挽回‘北斗’的脸面,第二,便是认识下这位传说中的阮门主。
阮浓详细的介绍过火焰床的用法,便要出去,却被独孤冥握住手腕拉回来。
“怎么又不见了?”
谈话的内容轻松而愉快,南怀素被人称为飘渺宫有名的二百五,但正是他对人诚恳的性子,让独孤冥放下心中的芥蒂。
南怀素仿佛没有听懂独孤冥的意思般,继续说道:“飘渺宫没有女主人,门主从小跟我们这些小子在一起,当然不能跟那ว些大家闺秀比。可是,你跟她相处久了你会有很多收益的!”
“头疼也不能撞啊,贫道帮你看看!”
北辰风非常理解的拍拍南怀素的肩膀:“南堂主ว,别在意,门主向来喜欢刺๐激,而你刚刚又磨灭了她寻求刺激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高兴,不过你也别太在意,平常心,平常心!”
“冥,你不要怪我,我也身不由己้的!”白衣女子望着他的眸子,仿佛被什么เ刺了一下。
“走?”女子凄凉一笑,从生下来开始,她的命运就不在自己掌握之中,她的存在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家族。为了光宗耀祖,为了平衡势力,为了牵制敌人。父亲要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
东恒微微一侧头瞪了南怀素一眼:“回去站站好!”
“你少说几句吧,这几位来者不善!”东恒眼尖的看到,那赶车的侍从腰上挂着一面牌子,看质地应该是镀金的,这年头带着镀金牌子到处乱逛的估计只有皇家御林军了。
突然一阵风刮过,阮浓已๐经不见踪影。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放人!钥匙呢!”阮浓朝了然伸手。
阮浓如一阵风似地从了然面前掠过,一句话没说。
阮浓喜滋滋的点头,临走还特意交代:“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阮浓一蹦一跳蹿进菩提洞,东恒连忙跟着上前。西易与其他两位堂主断后。
北辰风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到地方แ了。
“阿素,你有没有觉得用剑很慢啊!”
软浓也不跟他们计较,从南怀素า手里接过剑,有模有样的开始依葫芦画ฑ瓢。
阮浓前脚刚ธ走,独孤冥身子猛一顿。刺目的血液沿着嘴角滑下。
你娘是贱民,就算挤进皇族,生了儿子也是血统不正的杂种!
我不是,我不是!
小杂种,你就是小杂种!
我不是!
独孤冥伸手抹过唇瓣,盯着手指上的猩红愣愣出神。
当时他仅有六岁,而这句话却伴随着他成年,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不断ษ在耳边重复,就算在梦里也会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弄得气血翻腾。
阮浓去而复返,推门却看见独孤冥如此凄凉摸样。
她连忙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独孤冥狠狠的推开她,抬手擦去嘴边的血液,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你吐血了!”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我让你出去,你又回来做什么?”他吼道。
这是他第一次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宣泄内心的不甘与痛苦。那种痛苦不可能有人明白,而他也不可能拿出来让别人来分担。
然而压抑了这么久ื,却被阮浓现,这对他来说就如同将一个快好的伤疤再次揭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伤口。
“我……我是想问你早饭要吃什么!”她无辜道。
独孤冥狠狠的瞪着她,不语。
阮浓的诧异只维持一会,她慢慢松开独孤冥的手臂,轻轻道:“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是这世上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你怎么就知道就你的最糟糕?”
还有比他更糟糕么?独孤冥好笑的看着她。
别人承欢父母膝下,他却在那个冰冷的牢笼痛苦挣扎,没有人来救他,没有人想过拉他一把,就连亲身父亲也只是冷眼看着他,只留下一句,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不配做我的儿子!
那个ฐ时候,任何言语都无法描写他当时的心情。
相比阮浓,虽然自幼失去母亲,之ใ后又丧父,但最起码飘渺宫上下当她是个ฐ宝,备受大家的呵护与疼爱。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她,怎会理解他心中ณ的无奈与痛苦?
不过他该感谢曾经的痛苦,如果没有那ว段不堪回的往事,他不会成长的如此迅。
杂种?呵呵,他开始期待,若那ว些身体里留着纯种血统的贵族有朝一日匍匐在他这个杂种的脚๐下,那ว会是一副什么เ场景呢?
独孤冥站起来,刚刚阴郁的表情突然一扫而光,恢复正常的他,淡淡扫了一眼阮浓:“去吃早饭!”
刚吐完血就去吃早饭,这情绪转回的够快。
但阮浓非一般人,她很快的适应独孤冥的喜怒无常性子,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边。
该说她不记仇?还是缺心眼呢?
独孤冥忍不住侧头看她,眼中却有了些许暖意:“你肚子不痛了?”
“如果我说痛的话,今晚你还带不带我睡?”
独孤冥没有说话,径自从她身边擦过。
东恒不愧是奶妈出身,一早便将早膳替阮浓准备好,她喜欢的菜一样不少。
看见独孤冥跟阮浓从楼上下来。
容浔轻轻摩挲着玉箫,冲阮浓笑问:“阮门主昨夜睡的可好?”
阮浓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对他一眨眼,很亲切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