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祝九的沉默,众人也觉讶然,有人已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这霓儿是州同知家的小姐,平日里与程四小姐来往密切,说话行事也没有别的小姐那些顾忌。
祝酒酒还是头一回碰见敢直呼七姐儿闺名的人,忍不住抬眼去看,就见上首座被几位姑娘簇拥着的明媚少女,头上插着支栩栩如生翅振翅欲飞的蝴蝶金镶玉簪,身上穿了个小羊皮袄儿,正一脸探究地向自己望来。
冷香进去通报了,不一会,韩莜竟是亲自迎了出来,待她如同那日在普同寺一般和善热情,“不能亲自去迎接,小九妹妹可别ี怪罪。”
陈嬷嬷也不知为ฦ何眼前这婆子就是与自个不对付,一口老血险些喷溅在门廊上,偏是自家小姐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极是敷衍地朝自个ฐ摆摆手,便迫不及待地扶了桑白随着那婆子进了垂花门。
李嬷嬷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起身道:“我家大小姐在家中待客,脱不开身,特特让老奴来接了祝九小姐前去。”
桑白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去了。
祝籍山无可奈何地笑,只好由着她去。
可父亲是父亲,她是她。父亲要遵守的承诺,她没必要奉若神明!
祝酒酒从那美少年身上收回视线,面上毫无羞愧之色,踩上杌子一头钻进车里。
桑白通知陈叔准备好车马,回来收拾自家的被褥,跟在扶着祝九的陈嬷嬷身后出了寺庙。
“我们该回去了。”莜娘不慌不忙地接过手炉,与祝九告辞,“今日与小九妹妹有缘相识,赏了这许久的梅花,难得是情投意合,只可惜时辰不早,你我也该回程,改日里定要给妹妹下帖ຆ子,邀妹妹过府里来说话。”
一路行来,风景却是不错。
英娘压下心头的违和感,不确定地问,“小姐意欲如何?”
桑白仿佛才想起来似的长哦了声,“瞧我差点给忘记了,这是小姐特意准备给陈叔的,给您暖暖身子。”
祝酒酒昨儿夜里便嘱咐过桑白,让她注意着寺庙外可有卖身葬父的一对姐弟。桑白应吩咐出去了,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抱着被子回来,趁陈嬷嬷不注意朝祝九摇了摇头。
而此次普同寺之行,她所做的,就是从猛虎口下夺食。所幸这韩大少并不知英娘日后的成就,就算是知道人被她抢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屋里头一时静了下来。
祝酒酒瞅见樱桃那张表面谦卑的面孔,又想起她的恶毒来,只觉着万分心烦,胡乱摆摆手就让她下去。
她这么个被宠坏了的没半点心计的小城姑娘,进了京城,入了杜府,真的能如娘所说,这往后的日子是不用愁的吗?
“……小姐,您快别说了!”桑白几乎ๆ是一脸惊恐之色,小姐小小年纪,却张口闭口的说男子如何,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他执起白玉酒壶,替她斟满面前的酒杯,“酒儿若是喜欢,不妨多喝一些,这梅花酒并不会醉人。”
下了车,刚跨进院门,就撞见久未露面的樱桃与个小丫头子在说话。
祝酒酒初时以为ฦ是欢喜,便出言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