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拉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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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同一只手的五指尚有高低长短之分,何况个体分明心智有别的人。

皇帝的性情变得急躁,脾气也是火爆异常,食欲减退,虚乏无力,病情自然就不见起色。而越是着急,病况就愈发见差,陷入恶性循环。

也๣难怪胤礽ื不自禁做出这一举动,重生归来的未卜先知本就是匪夷所思,所以有时候言谈举止上难免让不明就里的人感到突兀。如果不出意外,明年皇阿玛将会为胤祉้的同胞姐姐,出自荣妃马佳氏的二公主指婚乌尔衮,届时,胤祉้可就是乌ไ尔衮名副其实的小舅子了。

前世幽禁胤礽ื的咸安宫,牛郎织女相会的七夕之夜,奄奄一息的废太子妃临去前轻言婉诉,“二爷,我只能ม陪你走到这儿了。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了。”那时胤礽看到的这双眼眸,空灵了了。

篝火旁坐着的胤礽,目光延伸至远处的草丛,瞳仁中闪跃着星火。他与胤祉都是与侍卫们一模一样的天青色侍卫服,头戴红缨凉帽,就连马匹、马鞍、马镫等都是侍卫等级。

胤禔与鄂伦岱到达古北口行宫后,隆科多在皇帝目前驻跸的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行宫散步的风言风语也一路延到了古北口。不仅如此,就连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行宫附近的蒙古部落,无论军营还是坊间,都在传言:“皇太子即将出塞接管皇印,亲率大军对战噶尔丹。”

皇帝ຓ虽没有进一步告知福全急召太子的事情,但福全还是得到了消เ息。不用多想,营里时时关注皇帝ຓ的人自然也能通过自己的渠道获悉。就连奉旨前๩往巴林的索额๩图,估计早就知晓了。

而胤禔身后的这小撮劫匪就是其中之一,竟然胆大无畏到中途劫抢送往清军的粮草。胤禔闻之,当即点了一队兵马,急驰而去,原本乱匪们也๣没得手多少粮草,却让胤禔截住,杀了十几个,活下的这二十来个则被捆了回来。

程圆心思远远比不过梁九๡功那样的活份油滑,但能ม被皇帝看中,足见他也๣是有着辨析事物的眼力。他是皇帝亲自指派的人,那ว么他就是皇帝的人,但凡皇帝ຓ开口询问有关太子的事情,程圆据实以报。然而明面上,太子是程圆的主子,所以程圆也从不主ว动往皇帝跟前๩打小报告。尽心尽力伺候好太子的日຅常起居,维系好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和谐关系,程圆认为这就是他的本分。

虽胤祉对皇父道出他们抄青山峡谷近道而来,可却不曾说出遇见喀尔喀乱匪与乌尔衮的巴林王府护卫军。胤礽ื专注的眼神定格在胤祉眼中片刻๑,随即移开,胤祉会意,立刻打住,改为,“天凉了,二哥保重身体,我等二哥回来一道回京。”

皇帝ຓ欣慰地听着兄弟俩的对话,拍拍胤祉้的肩头后,随即解下自己的明黄色缎绣云龙斗篷。众目睽睽之ใ下,皇帝把斗篷亲手围到เ了胤礽身上,并细心地系好带子。

“去吧,朕等着看你的表现,速去速回。”

告别皇父等人,胤礽上马率领ๆ耀格及毓庆宫侍卫出发离开。驰离行宫一段距离,胤礽解下斗ç篷交与耀格收好。堂而皇之ใ披着这领斗ç篷出现在前๩线大营,谁知又会再招惹什么流言蜚语。皇太子的光芒再耀眼,也挡不住舌尖上的锋利,胤礽ื算是长记性了。

倘若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子,如何表达亲昵也๣不为ฦ过,可他们一人是君,一人是储君,中ณ间早已站满密密麻麻的势力群体,那种单纯的父子亲情不过是皇父的一时情致。回过身,没准儿各种思潮就会涌来,复杂的猜测也会不请自来。

从前๩的胤礽会坦荡无畏ั接受父皇的爱护,也不会顾及别ี人的眼光,自小便拥有的权力与宠爱造就了他骨子里的自傲随性,圆滑、世故一类的词儿与他沾不上边。可如今的他,又怎会再自欺欺人,父皇能给他荣华,也能让他劫数难逃。

一场秋雨一场凉,胤礽到达裕亲王大营的当夜,细雨如同韧劲十足的丝线从天而落,密密不断。

直到天明,一天过去,仍是阴雨绵绵,胤礽ื在裕亲王的主帐见过营中诸位将领、内大臣、参赞,唯独胤禔称病不到。而噶尔丹方面也传来消息,翌日下午使者就可到เ达,与清廷代表正式协商。

夜幕降临,雾霭重重,湿润๰侵骨,细细密密的降雨停下脚步,独留秋意幽深。

从裕ษ亲王的主ว帐回到自己帐内,胤礽ื便摊开舆图查看漠南的地形路线,尤为是清军驻扎地周围的方圆百里。

耀格给胤礽端来热气腾腾的奶茶时,胤礽的思绪正停留过往追忆。康熙二十九๡年与噶尔丹的首次应战虽以清军的胜利结束,但并未完全剿灭噶尔丹,噶尔丹使计带领残兵败将逃离,清军实则ท赢得狼狈。

胤礽纤长的手指连续点着舆图上乌兰布๧通的位置,不得其解。明明皇阿玛希望在乌兰布通以南包围噶尔丹,为何清军却与噶尔丹ล在乌ไ兰布通交火。据说是噶尔丹察觉了清军的意图,停在了乌兰布通,当时恭亲王的军队尚未到เ达,盛京、科尔沁的人马也未齐聚,皇帝预ไ计的人数在双方实际交战时,差了三分之一都不止。

而噶尔丹利ำ用乌兰布通的地理优势,以三万之兵,布下驼城战术,生生打得清军灰头土脸,暴露出了清军的诸多不足。

“殿下,真该让您随裕亲王领军参战,您现在的样子颇有大将之风。”耀格一时没忍住,出言打断了胤礽的思路。

胤礽饮过一口奶茶,显然有些不适应,轻轻蹙了蹙眉头,羊奶的膻味比起皇宫里的口味要重许多。

放下奶茶,胤礽摇摇头,“耀格,你就胡捧我吧。不过就一天一夜,野外露营的阴冷,还有这奶茶的味道,我都已偷偷感叹好几回塞外出征的艰苦了。”

强迫自己再饮下半杯奶茶,胤礽深吸一口气,“我在京城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ๅ安-逸了,就我那养尊处优的娇贵姿ู态,相信很多英勇善战的八旗将士都看不入眼。狩猎时的骑射根本拿不到台面上,真刀真枪戮力搏杀才是八旗将士的真血性。”

实则,胤礽并未明言的是:身为储君,也是八旗未来的最高统帅๩,居然连这点苦都未曾经历,又如何妄想在军中立威,得到เ将士们的拥戴。没有军队的支持,论掌权治国,纯属空谈。

耀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皇太子虽平日里待自己人平和宽容,但却是高傲自信的。然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耀格总觉得太子有些挣扎,有些彷徨,但却又透出通达,显露锋芒。

刚想说点什么,营帐门前传来一阵骚动,很快胤禔大咧咧的声音响起,“歇了没,我要进来了。”

听出是自称生病的胤禔,胤礽面色一沉,坐直了身子。

生病?胤礽嘘叹,对身强力壮的胤禔来说,病魔见他也๣要绕道而行。只怕是少了自己在古北口的留แ宿,胤禔的安排打了水漂徒劳无功,肚子里塞满怨气罢了。

胤礽ื没有出声回应,只是随手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开一页,随便目落一行。

胤礽ื的侍卫阻止不及,胤禔已๐推开帐຀门闯了进来。进来的第一眼胤禔就盯上了胤礽,但胤礽连头也没抬,视线停留在手头的书上,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

胤禔不敬在前,耀格却不好指责,先就向胤禔行礼,没有失了毓庆宫的教养。随即站直,身姿挺拔,肃容相向。

“你出去,本将军有话与太子说。”管你是东宫的总侍卫长,还是索额๩图的孙子,胤禔都不放在眼里,摆手赶人,半点不给面子。

耀格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抖一下,平视前方,权当听不到胤禔的趾高气昂。

胤禔本没打算走这一趟,原是明珠特意劝说,军营里的将士们都看着,他这位前军副将明面上一定要做出样子,装病不见也就避得了一时,反而惹大家轻视。更何况太子是代表皇帝而来,看不惯太子,可以理解,可公然不理会太子,岂非藐视皇帝?

本就不乐意,这下耀格又硬气跟前,不理会他的吩咐,胤禔不好冲胤礽ื发火,遂转向耀格,挥拳直冲耀格面门而去。

耀格岂会白白挨打,吃疼是小,失节是大,丢的可是毓庆宫的脸面。就在胤禔的拳头夹带烈风挨近之际,耀格瞅准时机旋身而闪,跃到胤禔身后。反倒是胤禔自信过头,以为耀格不好回避,会硬生生吃下拳头,所以冲过去的势头太猛。待耀格闪开后,胤禔失去平衡,往前๩趔趄两步方站稳身体。

难堪不言而喻,胤禔的气怒愈发烧灼,转过身就摆开架势欲与耀格结结实实打一场。

胤礽“啪”地一声拍下手里的书,声音不轻不重,“耀格,你先下去,正好我也想与副将军叙叙旧。”

虽进门来胤禔就故意自称“本将军”强调自己在大营的位置,与胤礽划ฐ清界限。可当“副将军”的称呼出自胤礽口中ณ,胤禔却怔愣住,反倒不适应起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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