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周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几人,面色平静道。
“聂捕头,请你现在封锁城门,全城搜捕一名身高五尺三寸左右,年龄在二十到เ二十五之ใ间,左腿有伤或者瘸腿的男子,符合条件的都带回县衙。”温七娘抬头看着聂捕头道。
对于林白的不冷不热,温七娘也不以为意,抱起云哥儿向县衙走去。
温七娘心中一揪,这孩子是无辜的,要是周夫人真被定了罪,这云哥儿可如何是好,这么小便没了爹娘,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温祁冉眼睛一亮,道:“带上来!”
温七娘看出聂捕头眼中的不屑,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解释,把棉线再次收了起来,继续说道:“周县令的腹中无水,口鼻处无沫,手中无水草泥沙,一个ฐ人如果是溺死,那么在他进入水中后,肺部会吸入大量喝水,且挣扎过程手中必然会有水草淤泥等,所以初步断定周县令并非溺毙,眼睑内有出血点,窒息症状明显,且双手以及双脚有划伤,如果周县令的确是死后被人扔进河里,那么เ伤口应该是在跟凶手搏斗时所受的伤,如果能找到第一案发地点,也许能找到更多头绪。”
“我最讨厌生姜ä了,不要。”天涯嫌弃的看了生姜一眼。
而且最重要的是,从前的七娘根本没有如此淡定从容的神情,许是他忽略女儿太久ื的缘故,温祁冉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他一直醉心官场,即使在家,也几乎ๆ没有正眼瞧过几个女儿,七娘的身体他也一直没有太放在心上,家中一切琐事全全交给温太太打理。
温家父女对视一眼,脸上同样写着不可置信四个ฐ字,但转念一想,或许这林白是郎中世家,年纪轻轻便学有所成,世间奇人异士颇多,根本无须大惊小怪。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เ丢失账本的事,这只是温七娘用来“逼迫”四个老狐狸的说辞,温七娘也是见这几人时常出入县衙,而以周知县的为人,不可能放着油水不捞,官商勾结自古便多见不鲜,身正不怕影子斜ฒ,而这几只老狐狸果然上当,临了还要再计较一番,果然无奸不商。
周县令的尸体被运回了县衙,周夫人哭成泪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潸然泪下,年纪轻轻便守寡,这让孤儿寡母以后如何是好。
“当然是现在的!”十郎毫不犹豫道:“以前的七姐从来不陪我玩,七姐只关心宁哥哥!”
十郎看着胖子挤眉弄眼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温七娘一把捂住他的嘴,偷看还不老实点,被父亲发现少不了一顿罚!
温七娘抚了抚额头:“我这头疼病越发严重,过去好多事都不大记得了,吴妈你说杵我心窝子是什么话?”
顺ิ从的把送进嘴里的药汤咽了下去,口中顿时一股子苦涩,她现在根本无力反抗,身体完全使不上劲,头也昏沉沉的。
一股恶臭随着垃圾箱盖子的打开散发开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呕吐声。
聂捕头恍然大悟,一脸释然,原来就这么简单,当时自己为何没有发现?!
看着聂捕头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温七娘苦笑了一下,谜底揭开,所有一切就显得那么เ普通了,其实只要细心观察很多冤案破案就能ม避免,仵作在一个案件中ณ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看着聂捕头离去,吴妈叹了口气,脸上的忧愁更甚。
“吴妈因何叹息?”温七娘问道。
吴妈看了看温七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温七娘吃了一口茶水,疑惑道:“吴妈但说无妨。”
“唉,从前老奴担心七娘整日闷在房中,怕会闷出病来,可现在老奴又担心”吴妈一脸忧心道。
温七娘恍然大悟,她最近是太不“安分”了,以前习惯了扎在男ç人堆里,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男刑警和尸体,反而跟女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多,只有闺蜜王琳和警局几个女同事。
“七娘子,莫要怪老奴多嘴,女儿家最终的归宿便是寻一个好夫君,有个好名声能助你,相反名声一旦ຆ坏了那便是一辈子的事,现在老爷也不比从前得势之时,一切只能靠你自己谋划。”吴妈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似是又想起温夫人死前的嘱托。
“吴妈且放宽心,七娘既有幸从鬼门关绕回来,便不会辜负这大好韶光,再糟糕也不会比原先在京城更糟糕,有财有势并不一定就是个好归宿,我娘你也看到了,她一辈子短暂,而父亲整日忙碌于公事,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并不多,而温太太就更不提了,如同守活寡一般,不然她也不至于寡情薄义到在父亲被贬官后,选择留แ在京城,说到底也是跟父亲感情淡薄。嫁人,非情投意合两厢情愿,我宁可孤独终老。”
吴妈听完温七娘最后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心突突的跳着,这番看似不知廉耻的言辞竟然是从温七娘口中说出来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能自己挑选的,孤独终老就更是大逆不道的话,哪有小娘子不出嫁的道理。
温七娘也知道古代人是没有办法理解现代这种婚姻自由的思想,但这是她唯一的坚持,她完全无法理解那种同床异梦的婚姻有何意义。
“七姐,你说父亲会不会因为破了这件案子,而调回京城官复原职?”温八娘一脸期盼的看着温七娘道。
“这个说不好,或许能ม接任,或许过不了几日,吏部ຖ就会派新任县令到เ任,这个可不是我们能ม决定的。”温七娘一脸平淡道,仿佛这根本就不管她的事情一样。
“七姐,难道你不希望父亲官复原职吗?”温八娘略๓显愠怒的看着温七娘。
温七娘笑了笑,这个八妹真是喜怒行于色,倒是比那五娘要可爱的多。
“不是七姐不希望父亲官复原职,这不是我们希望就能够实现的,何苦自寻烦恼。”
温八娘叹了口气,看起来她也不喜欢邗江县的生活。
而温七娘却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很知足,她生性本来对钱权便无太多渴求,岁月静好,无病无灾平平淡淡便是福气。
温五娘突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边喘息边喊道。
“七娘,你快,十郎病了,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叫着七姐。”
温七娘一听,连忙起身冲了出去。
温十郎躺在床上,双颊通红,嘴唇干裂,口中一直在胡言乱ກ语,身上盖了一层被子。
“十郎这是怎么เ了?”温七娘着急道。
“刚ธ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可能是昨天惊吓过度以致邪风如体。”吴妈惊魂未定道。
温七娘摸了摸温十郎的额头,好烫,至少有三十九度,赶忙把被子掀开,把温十郎身上的衣物都脱了,然后命人抬了一洗浴桶温水进房,把温十郎放了进去。
“他身上热度很高,这样可以帮助他散热,我现在去找林神医,你们好生照看他。”
温七娘说完匆匆走了出去,不知道林白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