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明知她派来的杀手武功越来越高,怎地如此不上心?竟找了个女子当护卫?若真是没有合心的护卫,三哥可将葛祥调给你用。”
对这位四哥,他素来有些头疼,四哥跋扈惯了,这两三年来,他已经明里暗里给过四哥不少苦头吃,可是他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见面就挑衅,若非碍于是同根兄弟,若非知他虽跋扈嚣张,却成不了大事,也未在朝中翻起什么大浪,他早将他除了。
四王爷令狐瑜哼了一声:“六弟当了摄政王后架子越来越大了,竟让哥哥们等这许久ื。”
突然令狐薄从榻上走下,恢复冷峻的表情,道:“何姑娘,今天白日不必随侍了,回房养精蓄锐,夜里随侍本王参加皇室家宴,为太后接风洗尘,今夜小心些,定有你忙活的。”
“好罢,何姑娘,本王关心百姓疾苦,放心,以后再听曲子,一曲二十文如何?”
何清君在养义宫外间垂手而立,履行自己้职责,却听令狐薄唤道:“何姑娘进来。”
何清君恭敬领命,心里甚为疑惑,他是摄政王竟还要礼迎太后回宫?就算是小皇帝都要听他的吧?
何清君扯起嘴唇,大大的笑意,将那ว双清亮的杏目挤成了细细的月牙儿,“其实浏河水确实是滔滔不绝……”
令狐薄瞧着她那小嘴喋喋不休,不停张合,张合,终于忍不住,嘴角勾出笑意,侧头问道:“谁说本王让马儿饿肚子了?”
何清君一喜,笑道:“小秋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忙活了一天,我还真累了,确实想先休息会再吃饭,如此就麻烦小秋妹妹了。”
令狐薄皱眉,这曲子欢快是欢快,只是吹曲者太过生涩,把欢快畅ม然的曲子吹得很是晦涩难忍,让他有种想起身捂住她嘴的冲动。
令狐薄眼角一抽,这丫头,竟拐弯抹角的损他,看来她对他早间戳她痛处之ใ事是耿耿于怀啊。
刚从御书房回来的令狐薄一双凤目打量着她,她也不惧,双目直视回去,心下暗想:看吧看吧,本姑娘是嫁过人下过堂的,还怕被你个断ษ袖看上不成?若非看在银子的份上,若非看在你破格提拔义แ兄的份上,本姑娘还不稀伺候你呢!
令狐薄微微点头,此女倒是识时务,不迂腐坚持,道:“待会儿让柳清飞带你去兵器库选把称手长剑,具体事务,他会交待给你。”
何清君听到他称她为“何姑娘”,舒心一笑,这说明他至少认可了她何清君这个人。想来摄政王也是有他的顾ุ虑的,皇室用人,素า来须家世清白、忠心诚朴之ใ人,用一下堂女子为ฦ护卫委实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万一满腔怨气坏了大事,就不是一死谢罪能解决的了。
柳清飞匆匆出来,道:“摄政王宣你进去。”
晚饭,何清君带着柳清飞一进餐厅,便看见师父刘匀泽出现在餐桌上,表情有些尴尬好笑,何清君视作未见,看向师妹钟琳,只见她一边将菜夹到小师弟碗里,一边恨恨地瞪着师父。
何清君放下茶壶,手抚一下玉笛,嘿嘿一笑:“是啊,我知道柳大哥是挂念我,不用担心,我在乐山长大,在这里就像鱼儿回到水里,自在得不得了。”
何清君轻笑,叹道:“这簪是我娘的陪嫁,我曾找人估过价,这上面的珍珠虽不是极品,倒也是上品,连同这玉簪,能值个ฐ两千两,余下的我们再凑凑,我这里有一百两ä。帐房还有五六百两,还差三四百两,这……”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银子的小布帕。
她擤住鼻子,一脸嫌弃地叫道:“师父,你在茅厕里吗?”
帐内极为安静,良久,众臣反应过来,单膝跪拜:“谨遵摄政王之命!叩见柳大将军!”
转头望向不远处那位夫君,那个曾在新婚之夜与她山盟海誓,那个曾口口声声只爱她一人,那个与她同床共枕两年多,那个ฐ两个月前还轻轻拥她入怀,在耳边倾诉深情的男ç人,只不过在她回了一趟乐山,便与纪侍郎家的千金暗通曲款,并珠胎暗结。
何清君将短剑还于鞘中,抬头:“这是怎么เ回事?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我可不相信这些杀手只是来试探,他们分明是来杀人的!”
令狐薄点头:“嗯,本王知道。”命侍卫将院中两ä名死人拖走。
“请问摄政王千岁大老爷,难道今夜打算让属下累็死在这车轮战下?”
“不会,你启动玲珑阵就回房睡吧,今夜不会再有人来了。”
何清君愣了片刻๑,“哦”地答应,搔了搔后脑门,启动了院里的玲珑阵。
正要回房,却听令狐薄随意说了句:“何清君,以后没事别老叫本王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你不觉得累็么?”
何清君笑意盎然,恭敬道:“不累็不累,属下觉得不这么เ叫,无法表达出对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迪滔敬仰之意。”
令狐薄嘴角抽了下:“……”她不觉得累,但他每每听到这称呼,都会毫毛竖起,一阵恶寒。
这一夜总算安静下来,何清君打了半天架,也困极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