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这样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像琼瑶小说里遇到情感纠葛的主人物。但困惑虽然困惑烦恼虽然烦恼却也因此充实了情感充实了生活在反反复复、变化莫测的想象中时光如梭又如梦幻心理上获得巨大的满足——意淫？凌静的脑海ร中ณ突然蹦出这个ฐ词脸竟发起烧来。
“哈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我也读了不少书啊”自从和凌静结婚后史东风就发愤读书每天读半本。职工业余初中学校毕业后考上了高中。高中ณ毕业后又出国五年加上原来当兵的经历可谓经多见广无论到哪里摆龙门阵侃山海经没有能比过他的。还有几次在家里偷偷写东西在局报上发了他写的豆腐块大小的消เ息让凌静大为ฦ吃惊。
“那好吧。呵呵应该说也有也没有吧？”
“啊？噢哈哈家当然是有的只是向往大自然。”
“咖啡不是请喝过了吗？”
“什么事都由你了可要小孩的事你得重新考虑一下。”史东风坐在矮凳子上边剥花生壳边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凌静说“我是无所谓可是说我们生理都不正常这太难听了。孩子早晚都要要的我都三十岁了你也不小了再晚怕不好吧？”
“嘿嘿”摸着脑袋傻笑几声说“想不到会有今天嘿嘿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你要怎么เ就怎么เ。”
凌静在镜子前看了又看用手把额前的刘ถ海ร分了又分明亮的杏眼充盈着笑意脸颊白里泛红像瓶中的月季花。凌静满意地向镜子里的她挥了挥手一声“出发”拎着自己้勾的白色棉线提包上班去。
“你年龄不小了处朋友了没有？”
“你真这样想？”史东风把车停下扭过头来样子有些发急“我在你看来真的这么老啊我其实是二十九岁半啊”
邱萍就不是省油的灯了。她下放时就曾和几个ฐ知青半真半假的恋爱过进了港务局不上两年就谈吹了五六个其中ณ有技术员和科长。最终敲定的是一位副局长介绍的远房侄子。那侄子从农村中学考上了东方市的师范学院正读大三。两人三五天见一次面虽然谈的热火朝天但别扭却不断。一会儿男的不理她了一会儿她又不理男的了。一会儿因为男的在她生日那天没给她礼物生气了一会儿又因为女的瞧不起男的乡下的父母不理女的了。一会儿女的嫌男的太不懂感情了见了面连手都不碰一下一会儿男的又嫌女的太爱虚荣走在街上跟自己太亲密了。一会儿女的嫌男的吃饭巴嗒着嘴太土气一会儿男的嫌女的整天水果糖果不断就是财主家也会被吃穷的。总而言之烦恼的时候似乎比甜蜜的时候更多。
“我接触过许多男人特别是那ว些结过婚的都有想占便宜的念头。你一看他们那眼神就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哼说男人没一个ฐ好东西可能ม过分至少是好东西的不多。”袁老师从包里把小巧的水果刀拿出来同时还有一个仿真的塑料苹果“这都是我的道具遇到麻烦我就装作削苹果给他吃。再坏的东西见了我这把水果刀都会吓软的何况我的脚๐上功夫更是不一般呢”
文｜革开始时靳芳是县城所在地的镇妇联主ว任作为小小的走资派也吃尽了批斗的苦头。后来又因为站错队蹲了学习班。现在刚被解放出来还没恢复工作。她对女儿被歌舞团招去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更对女儿不征得自己的同意擅自决定非常气恼。在她看来搞文艺的都太乱特别ี是歌舞团这样的地方没人不出风流韵事她最看不起这些出头露脸、花枝招展的女演员。
动人的音乐刺激着情感也刺๐激着想象力更刺激着活跃的联想力。凌静感觉自己就是“梁祝”——她可以用不同的自创的动作演绎出这段绝世爱情的更多内涵。有时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喜儿——上中学时她是学校文艺演出队的舞蹈演员演《白毛女》中的喜儿为这她还上过专门的芭蕾舞短训班。当时她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而演喜儿爱人大春的则是班长罗宾。白晳颀เ长清秀高挑的罗马鼻绵软的手掌太多的优点让罗宾成为ฦ女孩子们心中ณ的白马王子而凌静也成了女孩子们最嫉妒的对象因为只有凌静有机会与他同台演出亲密接触而且演的还是一对情人。凌静所看到เ的罗宾的优点远不止那些明显之ใ处当大春将喜儿解救出来二人相拥时她所看到的罗宾的眼睛那是任何人所无法欣赏到的。那是一池春水那是一碧秋水那是一簇火焰那是一轮骄阳。
进了桑拿房邱萍忍不住在凌静胸前挠了几下气得凌静朝她屁股狠捏了几把邱萍咯咯笑着说“真爽。”
贾立志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快餐有快餐的味道。”
凌静只看一眼就合上了杂志胸部因反感而气得大起大伏。这在贾立志看来分明是暗示ิ他可以持这张入场券进入凌静的隐秘世界了而那近在眼皮底下的颤微微的丰ถ满的乳房也远比平时更加突显和性感。贾立志伸出手臂揽在凌静的腰上。凌静本能地向后退让贾立志以为她故作娇羞就伸过另一只手臂想将凌静整个儿拥抱在怀。凌静“嚯”然起身把杂志用力摔在茶几上狠狠吐出两ä个字“流氓”掉头就朝门口走去。
贾立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一米八五的个ฐ头方脸剑眉双眼皮的大眼睛深沉而精明。嗓音带磁性浑厚而又亲切。平时总是黑西服蓝衬衣紫红领ๆ带庄重而又潇洒气度不凡。学的是工ื科却喜欢文学说话做事严谨而又富有才情。不过相处时间长了凌静总觉得他的言谈举止不乏刻意做作似乎ๆ他的思想他的感情都隐藏在很深的地方让人感到与他的距离无限远而且他离你越近就越有距离感甚至还有厌恶感和恐惧感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池水——水面很美丽但水里却淹死过人。
“嘿嘿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吗不这样说明生理有问题。所以我也从没怨过你我还骄傲着呢还有结婚后你的问题好像更大了。局里下到新来的大学生上到咱局长谁没打过你的小九九？”
“结婚二十五周年不是银婚吗？”
二十五年？还不如人家二三年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便宜大？我看你亏大了呢我看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啊”
“什么事？”
“离奇又可怕以后再给你说先听你的。”
“好吧。虽然因为ฦ罗宾的事大家心里有点别扭但相处还是亲如姐妹。你走后没了音信我们失去联系。不久就有一封来自部队的信寄给你。我一看就是罗宾的当时心情很复杂甚至想拆开来看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一连收了三封我都给藏起来了。”
“啊？”凌静虽然从跟罗宾的聊天中知道了写信的事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从他给你的信封上我知道了罗宾的地址给他一连写了三封信没想到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被我臭骂一通气得我连他给你的信一起烧了。后来县里让回乡插队的知青都集中ณ到知青点安排你又回到我们知青点。我见你很不好意思。”
“当时是很感觉很奇怪分开不到เ一年怎么见了面这么生了。”
“不过又想虽然他爱你但是你们绝对不可能成的。后来果然他和县委书记的女儿结了婚他脚踏两ä只船我想你就是接了他信也不会跟他发展的反而弄的心里不好受。这样一想那信烧得就很有道理了。嘿嘿现在我的脸给你打几下吧要不我自罚三大杯。”邱萍说着三大杯喝下肚抱着凌静呜呜哭起来。
凌静也泪流满面。挺复杂的感情说不清是喜是悲但她还是为ฦ邱萍的坦率感动了。是的她当时真要和罗宾发展感情估计不会有好结果。而且多年来邱แ萍在生活上总是无微不至关怀自己至于情感上的这些曲曲折折她倒能够理解。毕竟几十年来阅人阅事无数心里更多了宽容。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的故事像小说呢”
“你能原谅我吗？我这人啥都好就是有些小心眼子。”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咱们不是很好吗？以后退休了还像以前一样在一起打打闹闹玩玩乐่乐不是最好吗？最近咱们班主任来电话正操办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呢”
“那好啊不知罗宾会来吧？”
“他？估计不会吧？谁知呢。反正班里的同学很少有人跟他来往。”
“他要是来哼看我不饶了他。”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饶他什么เ？你不饶他我还不饶你呢”
“哼看现在你心里还有他你是真恋我们都是假的。人都说初恋是一辈子忘不掉的。就怕你真见了他会旧情复燃呢”
“我像你啊各有各的家庭再说了几十年前的印象现在早不知变成什么样了见了面还能有什么感觉？对了你说说生活中ณ有几个是初ม恋结的婚又有多少初ม恋结婚又离了的？咱同学中这样的还少吗？”
“也是感情这玩艺就是说不清。中ณ看不中ณ用中用不中看。”
“我说邱萍”凌静突然心有所感动情地说“什么恩恩怨怨想想不也很没意思吗？咱们现在就要退下来了那些工作上的、社ุ会上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全与我们无关咱也不去操那个闲心。我就觉得马上又要回到中学时代了。咱们开开心心过好下半辈子吃好喝好玩好。我现在是老年大学歌舞团的副团长你嗓子本来就不错等退下来了去参加合唱团像我们中ณ学时候一样天天在一起说说笑笑唱唱跳跳还有什么日子能比这个好呢？争这个夺那ว个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你说的对”邱แ萍豪爽地仰脖一杯下肚说“你真行好像还是我们的团支书这辈子我算跟定你了。现在让你一说我一想想退下来的日子就兴奋得不得了。”
不知不觉半瓶酒又喝了下去两ä人都有些醉意再喝就要过量了。借着酒兴邱萍说出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感觉很痛快。凌静心里也很舒服因为邱萍的坦诚让她与邱萍的友情更深了。人生难得一知已啊亲情是与生俱来的不要也存在；爱情是属于男女的靠婚姻去维持也是人人可有的；只有友情是全靠自己经营的。这一生有邱萍这样的朋友不离不弃几十年在一起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邱萍结完帐二人出得酒店大门已是夜里十点半了街头依然熙熙ກ攘攘造型别致的街灯分外绚丽鳞次栉比的大楼在彩灯的装ณ点下壮观而迷人。凌静突然发现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这个ฐ城市夜色原来是如此的美丽变化是如此的巨大与二十年前相比无论哪个方面都有天壤之别是那时做梦也想不到的。如果文革不结束依然下放在农村自己说不定早做了农民的媳妇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当时就有大队书记托人把他儿子介绍给自己้更不用说生产队里不怀好意的眼神比比皆是呢如此一想巨大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又想到马上要退下来了自己憧憬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就要来到了青春的热力一下袭遍全身随即拉着邱แ萍的手说“咱蹦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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