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将所有屋子里的灯全都燃起,甚至连厨房里的灯都不例外。
这句话竟然将柳长街也给问住了,怔了半晌,才回答:“我虽然不是个ฐ好东西,却也不会做这种缺德事。”
他的酒量很不错,喝得很快。
可是他却动也没有动,连茶水都没有喝,只是在慢慢地啃着这块他自己带来的硬馍。
他偏偏要来。
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法子。
看见他走进来,每个人全都怔住——这个人好像不是他们在等的人。
除了他们在等的人之ใ外,别的人本不该来的。
柳长街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入,在他们刚摆好杯筷的位子上坐下,道:“先来四个冷盆,四个热炒,再来五斤ภ加饭。”
“加饭”也是杭州的名酒,据有经验的人说,比“善酿”还过瘾。
伙计怔在旁้边,也不知是去倒酒的好,还是不去的好。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酒楼ä,但柳长街却硬是要将这里当作普通的酒楼,而且还在向那七个大姑娘微笑着招手,道:“快来,全部来陪我喝酒。男人喝酒的时候若没有女人陪着,就好像菜里没有放盐一样。”
大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也全都怔住。
柳长街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怕什么เ,快过来。”
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人娇笑着道:“我来了!”
笑声响起的时候,还在门外很远的地方,等到三个字说完,她的人果然已来了,就像是一阵风,忽然间飘了进来,忽然间就已坐在柳长街旁边。
来的当然是个ฐ女人,而且还是个ฐ很美的女人,不但美,而且媚,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已๐媚到人的骨子里去。
随便你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她从头到脚都是个ฐ女人,每分每寸都是女人。
柳长街看着她,忽然笑道:“我是要女人来陪我喝酒的。”
这女人媚笑道:“你看不出我是个女人?”
柳长街道:“这样我看不出。”
这女人道:“要怎么样你才看得出?”
柳长街道:“要脱光了我才看得出。”
这女人脸色变了变,又吃吃的笑了。
只听门外一个人道:“看来这位朋友对女人的经验一定很丰富,假女人是万万瞒不过他的。”
两句话刚说完,屋子里忽然又多了五个人。
一个脸色惨白,服饰华丽ษ,胡子刮得很干净,眼角却已๐有皱纹的中ณ年人,果然就是“小五通”唐青。
一个ฐ铁ກ塔般的和尚,当然就是铁和尚。
“鬼流星”单一飞和“勾魂”老赵,全都又病又老,带着三分鬼气,七分杀气。
令柳长街想不到เ的是,李大狗居然是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只不过满脸都是伤疤,耳朵也掉了半个。
胡月儿果然没有猜错,连一个都没有猜错。
但柳长街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一共只说出了六个ฐ人,并不是七个ฐ。
现在来的人也只有六个。
还有一个人是谁?
胡月儿为什么เ没有说?
这人为ฦ什么没有来?
五个人里,只有唐青脸上带着微笑,刚才说话的人,显然就是他。
柳长街也笑道:“阁下对女人的经验,只怕也不比我差ๆ的。”
唐青道:“你认得我?”
柳长街道:“若是不认得,又怎么知道阁下对女人的经验也很丰富?’’唐青的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柳长街道:“我是来喝酒的。”
唐青道:“特地到这里来喝酒的?”
柳长街道:“不错。”
唐青冷笑道:“山下的酒馆不下千百,你却特地到这里来喝酒!”
柳长街道:“我喜欢这个地方。这地方是新开的,我正好是个喜新า厌旧的人。”
铁和尚忽然道:“我正好不喜欢喜新า厌旧的人。”
柳长街道:“你喜欢什么?”
铁ກ和尚道:“我喜欢杀人,尤其喜欢杀你这种喜新า厌旧的人。”
这和尚本就是凶眉恶眼,满脸横肉,此刻๑脸色一变,眼睛里杀气腾腾,看来更可怕。
柳长街却笑了,微笑着道:“所以你一定很喜欢杀我。”
铁和尚道:“你猜对了。”
柳长街道:“你为ฦ什么还不过来杀?”
铁和尚已开始走过来。
他身上也全都是钢铁般的横肉,走路的姿ู态,就像是个ฐ猩猩。
他的脚๐步很沉重,很稳,每走一步,地上都要多出个脚๐印。
这和尚的硬功的确不错,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说不定真的已练到刀砍不入的火候。
柳长街手里却连把切菜刀都没有。
唐青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看着个ฐ死人一样。
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姑娘,都已吓得抖。
走了四五步,铁ກ和尚全身骨节突然开始“格格”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