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得,夏公子……”
“哎——不要打”夏轻尘举ะ起手来劝道“这位小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们没有要妨碍你做生意的意思,你继续,继续啊……”说着一把拉起阿得就跑。
于是起身探了那ว人伤势,下床打凉水,绞了布巾冷敷。
夏轻尘用袖子遮着太阳,看着他远远消เ失在小路上。
“我们要多少钱才能买自己้的牲口?”
“喝啊,这是水,没有毒的”感觉到夏轻尘的不安,阿得把碗举到嘴边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又捧到เ夏轻尘面前“你看,没事的,喝吧。”
摇头。夏轻尘伸出手去,但显然桐儿离他太远,他什么也摸不到。
他的眼睛瞎了吗?!他看不见了!他的眼睛火烧一般的灼痛!
“他不要人伺候?煮饭、拖地不是伺候,从家用里拿出钱来给他看病不是伺候,难道还要我像伺候主子一样地天天围着他嘘寒问暖才叫伺候吗……”
就在此时,下课的铃声响了。就当夏轻尘盼望老师继续拖堂的时候,化学老师却说出了让他的心沉入谷底的话。
注意保重身体,保护视力
_
“那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逃到没人能抓到我们的地方去。”
“到เ时再说吧……”夏轻尘叹了口气“咱们先回家去做饭吧,我快饿死了。”
“啊,对,对,天都黑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走。”
于是两ä人手牵着手跑回村口,推了板车回家。
夏轻尘一进门就扑倒在床上,全身打挺地滚了一滚,长长地一个懒โ腰过后,他对上了一双死死盯着他的大眼。
“哇——”
“轻尘!”听见叫声,阿得破门而入“怎么了?”
“没事……”轻尘在炕上趴起来“我忘了家里还有别人,吓了一跳。”
“啊……你真是……你想吓死我啊!”
“对不起——”
“老实歇着,炕上那个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喊我。”
“哦……”夏轻尘看着阿得气呼呼得转身出去,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盯着床上不能ม动弹的人看了半天“哎,你没乱跑吧?”
那人看了一眼墙上,夏轻尘抬眼望去,只见他枕边墙上,用木炭笔写着“醒了别乱跑”几个ฐ大字。
“哈,你可真听话。喂,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啊?”
那人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以捉摸。
“说话呀,你到เ底认不认识我?”
“咳……水……”
“哦……你一天都没喝水了……”夏轻尘下床往桌上倒了一碗水端来,来到เ炕头托起他的脑แ袋,慢慢喂他喝了几口。
“啊……”受伤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依旧用让人猜不透的眼神看着他。
夏轻尘迫切地看着他,希望能从他那高深莫测的表情里看出一个答案,可那人,干裂苍白的唇颤动了几下,虚弱而沙哑地问道:
“你是不是……”
是他。夏轻尘心里轰然一响,果然是他。此刻他的眼中ณ有着与自己้同样迫切探求的神情。
“你认识我……”夏轻尘失神地端着盛水的碗“那你是认识我了……”
“你……”那人艰难地抬起手来,举ะ到夏轻尘面前,慢慢遮住他的双眼,然后缓缓地拿开,眼中似有光芒闪动。
“是你……是不是?”夏轻尘细细注视他的容颜,失血过多而苍白脸上沾着昨日没有洗净的尘垢,汗湿的随粘在他饱满的额上。他深陷的眼疲惫而温柔,微阖的薄唇轻轻地颤动:
“你能说话……”
“嗯。你叫什么เ名字?”
“我……”那ว人犹豫片刻๑“我叫阿袤。”
“我叫夏轻尘。你怎么เ会变成这样的?有人要害你吗……你不用担心,这里是我家,你感觉好一点没有?”夏轻尘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在烧。对了,我今天进城抓药的时候,偷偷替你买了金创药,我去拿来给你用。”
“哎……”
“别动,我马上就回来。”夏轻尘将手中的碗放到桌上,就跑出了门去,来到篱笆外的板车上。他拿起装ณ药的包袱,却听见屋后传来阿得的说话声,只当他是在叫自己,于是抱着包袱就往屋后走,不料走到เ屋角灶台边上,却听见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迟疑之下停了脚๐步,躲在灶台后面偷听起来。
“为何擅离族地!”夏轻尘从未听过阿得如此霸道的口气,那口气冷漠,同时又严厉地不容忤逆。夏轻尘难掩心中的疑惑,探出头去,从墙后小心望去,只见阿得与另外一名女人对面而立。黑暗中,夏轻尘看不清她的脸,只依稀见得她服饰华美,盘起的蝉鬓两侧饰着摇摇曳曳的流苏坠子。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明悦耳。
“太巫占卜天象,北域有妖惑之星闪烁,疑似妖狐降世。只因我的容貌与中原人相似,所以特命我前往除之。”
“结果呢?”
“遍寻不得。”
“废物!找不到又来此作甚?”
“妖狐虽未寻得,但却打听到一则重要的消息,所以特来禀报。”
“说。”
“皇朝龙主ว半月前离开雍津,九王爷趁势谋反,命人在皓镧一带围杀龙主,如今龙主遇刺,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