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刚带着一丝罪恶感的匆匆逃出家门,不禁庆幸玉蓉没有多问,她大概也知道他要去找兰芝,他不想编谎话骗她,说实话却会令她难过。
“兰芝,你听我说……”他的眼神尽是苦痛。
秉辉过世后,整个家突然显得空旷冷清得可怕,她常常一个ฐ人坐着坐着,就心慌意乱起来,急切的想要找些事情做,却是什么也插不上手。
“不管有闲没闲,一样都得来看你啊!”
“我发觉你变了。”朱玫芳委屈的说道。
兰芝无奈的接口,“她对我也是同样冷冷淡淡的,根本找不出原因。”
朱玫芳皱了一下鼻子,哼声道:“恐怕不是吧?”
“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秉辉深沉的凝望着至刚片刻,才缓缓的开口道:“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还爱着兰芝?”
小雅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美莲告诉我们的,我们大家都在猜他会用什么方式追求你。”
“哥,我所以会来这家,是因为ฦ我婆婆说傅悦红是从法国学了好几年美容才回来的,如果不是由她亲自服务,我们干嘛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是啊,虽然你爸爸并不需要你工作赚钱,但你总得发挥自己้的才能对不对?我们也才有机会领教你从法国学回来的新技术啊!”
朱利文用夸张的委屈神情说道:“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纯情?”
悦红皱了皱鼻子,瞅着他问道:
“我就不信在我们没认识以前,你都没有别的女人?”
“当然是有,我的初恋,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朱利文嘻皮笑脸的回道。
“有多久?”
“十几年了。”
“哈!”悦红讥笑道:“我就不信你这个纯情的男ç人在这漫长的十几年里面,会没有半点生理需求?”
朱利文干笑着没有回答。
悦红挑衅道:“怎么样?没有话说了吧?”
朱利文只好尴尬的回道:“没有你以前,我自然有解决之ใ道,现在我只要你,任何女人都吸引不了我。”
悦红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却故意装出凶悍的模样对他道:
“我希望你能有原则ท一点,虽然男人没有可言,不过为ฦ了我们彼此的安全着想,你最好还是能ม有从一而终的观念,不要再去外头搞七捻三的,知道吗?”
朱利文大声的应道:“是的,爱人同志,我再也不敢了。”
兰芝坐在客厅里等悦红,她昨夜几乎彻夜难眠,那种被遗弃的感觉使她更加孤单,更加觉得自己境况堪怜。
老天对她实在太不公平,她用自己一生的青春来为良心赎罪,如今却反落得女儿对她的怨恨,除了丈夫遗留给她的财富之外,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她不甘心。
等悦红回来,她非要和她说清楚不可,她没有理由如此恨她。
朱利文送悦红回家,见到兰芝,他恭敬的说道:
“伯母,我送悦红回来了。”
“谢谢,请坐吧!”兰芝礼貌的招呼道。
朱利文推辞道:“不了,我还得到เ公司去,胳再来看伯母。”
他知道她们母女一定有话要谈,便回避的离开。
悦红回到自己的房间,兰芝立刻๑尾随而至。
“悦红,我有话想和你谈。”
“谈什么เ?”悦红一脸平静的面对母亲。
“谈我和你爸爸的事。”
“我爸爸已๐经死了,没什么好谈的。”悦红的语气仍有些冷淡。
“是你亲生的爸爸,他和你死去的父亲有关,是我们三个ฐ人之间的过去。”
“我都已经知道了。”
“那天你听的并不完全,我希望你能ม全盘了解,再下定论也不迟。”
悦红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回道:
“你说吧!”
兰芝开始娓娓述说那ว段往事,她的语调合着一种悲抑的情绪,透着对命运捉弄的深沉无奈。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幸运的终成眷属,只要深深爱过,此生便无悔了。”兰芝为他们当年的那ว一段际遇下结论。
悦红从头至尾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怔怔愣愣谍着。
“悦红,我请你相信我,我们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父亲的事,即使他在生前曾经要求过我们要复合,我们都没有答应。”兰芝将焦点转移到现在,想解开悦红对她和至刚的误会。
“你说爸曾求过你们复合?”悦红有些惊异的问。
兰芝点点头,把后来的经过说给悦红听。
“我以为爸是因为发现你们的私情,所以才会意志消沉的只求一死。”悦红神情黯然的道。
“他真的是因为ฦ厌世的思想,才会瞒着我放弃医疗,又怕我在情感上没依靠,便一再的想撮合我和至刚ธ复合,只是他没有考虑到一些现实的问题,倒弄得我很难堪。”兰芝充满惆怅的说道。
悦红迟疑的问:“你不愿跟姜伯伯在一起吗?”
她在提到姜伯伯的时候,语气僵硬不自然,他是她的生父,却又无法以父女相认。
“怎么在一起?”兰芝苦笑的反问,神情有些凄凉。“当初ม我们虽然相爱,如今人事已非,他有自己้完整幸福的家庭,我能把他们拆散吗?”
悦红对母亲产生一股深深的同情,对比之下,她和朱利文的恋情是多么幸运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