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上午9点的课，够紧张的，我赶快起来穿衣服。看看周围，灰蒙蒙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不时还听得到长短细碎的打鼾声。跟男人比起来，女孩子的打鼾自是不同，细弱也平稳了许多。
她笑着，我现这女孩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女孩，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叫人怜爱的温存味道。
“既是这样，人又走不了，明天跟老板说了再想办法，现在这么晚了……”
“不行，我油性皮肤，不能用蛋黄。”
又一会儿，就进来一个ฐ穿黄格子衬衫，留参差ๆ碎的女孩。就见她五官长得很精致，没有化妆，浅浅的一点口红早已๐残了，几分憔悴的样子，坐在我身边，很文气地朝我点头：“刚来吧？从哪儿来的？”未等我说话，又热情地自我介绍：“我新疆的。”
她们说话的时候，我端着碗出门，听人就朝我说了一句：“这么เ早就吃饭？”
“也别总拿老板来压我！惹急了我，有一天去找老板，也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他那里刚喊了一声，就有应答从房后传来，是怪模怪样的一个女子，头染成金黄，烫成爆炸式，白色短裙，下面却是布鞋，几处脱丝的旧袜子，身材矮胖，装扮得有些不伦不类。就见她有一点拖拉地走过来，操着浓重的陕西口音说：“么事？”
我简略地看了有关章程，说：“先报一个中医班试试吧，我过去从没接触过这个行当，其他的就算了，只对中医还比较看兴趣。”
我犹豫了一下才把手伸向他：“你好，谢谢来接我。”说完感觉甚是滑稽，像是战争年代的地下党在对暗号。
说了这话，我就把自己埋在洗膏的浓郁๗香味里。她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说：“女人为什么非要男人养活呢？”
我抹了一把脸上水，说：“这话说的！你可以不让男人养活呀！现在的很多女人，不是早ຉ就不靠男人了么เ？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个男人愿意养着我，那也是不错的。”
女孩说：“我知道的许多女孩子，找男人还是为的找个ฐ依靠，找依靠是为什么เ？还不是想生活得舒服些？”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舒服？”
她仰着脸，任凭水花从她瘦削的锁骨颈窝r房，瀑布样冲下来，吐了一口迸进嘴里的水，才说：“当然也想，可是，我不靠男ç人；再说，男人也是靠不住的。”说着话，她又将头伸到เ水龙头下，冲了一阵子，从水龙头下面钻出来，又说：“大姐，你说，如果你爱一个ฐ人，会不顾一切吗？”
我笑：“年轻时候会，这会儿，不一定。”
“为什么？”
我往身上搓着香皂，也不看她，只是很沧桑地说：“这就是岁数！岁数不是光给你长皱纹，也长心眼。”
“大姐，你真逗！照ั你这么说，不顾ุ一切的女孩都是不长心眼的了？”
“起码是糊涂ิ的。”
我听到她叹了一声，说：“没错，我就是个糊涂的，曾经有人就这么说过我了。”
“说你不顾一切？”
“还包括名誉、贞操。”
我转过脸来，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孩有问题呢，或者照ั流行的说法，叫有戏。
女孩看我瞧她，好像是担心我不明白，遂又说：“哎，大姐，举ะ个例子——假如我让另一个男ç人吻了，能救我自己的男朋友，你说，我可以让那ว个男人吻吗？”
“这个问题是我从没有遇到过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她叹口气，有点失望。
穿衣服的时候，我看到เ她左腕上有一个明显的疤痕。那疤痕是淡紫色的一条，像一张薄薄的嘴唇，在那里诉说什么，那诉说虽然是无声的，却分明让人有一点心惊。
女孩见我总盯着她的那条疤痕看，却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笑，对我扬了扬那只手，很潇洒地说：“自己切的，拿水果刀。”
“为什么？”
“不为什么，觉得活得没意思呗！”
“自杀？”
“早晚的事。”
我睁大了眼睛：“这么年轻，怎么这样悲观？”
她一笑，无所谓的样子：“年轻才会没有牵挂，做起事来才够爽。”
我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她手上那疤，抬头盯着她那ว双好看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拿过她那双手，将她手心里的纹路仔细看了看：“还好。”
女孩稀罕地看着我：“大姐，脸会看手相？”
“也就知道一点大概ฐ的路数，不准的。”我说。
“那你说说，我能ม活到多大？”
“早呢！别再死呀活的，你身后的路长呢，8๖o都不止。”我笑说。
“照你说，我就闹自杀也是白闹了？”
“可不？”我现这女孩真的还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