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皇后一屁股坐在我隔壁,把一盅热乎乎ๆ还冒着白烟的汤盅递给我。
我张开手,以示无害:“各位乡亲,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来找人的!”
“家人?”女人眯着眼睛看我,然后凑近在我颈脖间嗅了嗅,低喃道:“有意思!”
“我们扛几只回去烤来吃吧!”虽无鬼怪,但兴致勃勃的逗弄了一下旁边其他鼾声四起的凶猛野兽,觉得眼前的情形亦是百年难得一见。
“你究竟……还去不去救我师姐?”杜仲勋的火气很大,说话的时候,手臂都在颤抖。
严子墨挑了挑眉,又一个ฐ响雷炸下:“我师父曾师承诺唐门!”
皇后?
“原来如此,那是奴家唐突了!”妇人盈盈一笑,对着旁้边小夏小春一脸和气:“你们还不过来谢过两位公子,为他们带路!”
我伸头问:“谁啊?”
店家叹气:“那片树林里到เ处是野兽,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经常有商队被袭击,远的不说,单是这两年都已๐经害了近百条人命了。”
几公顷大的地方,除了果木和许多我从未见过的农具,半个人影都没有。不说皇后自己雇用的那些果农,我明里暗里安置在皇后周围的二百余人也一个都找不到。小全张来禀说,宫里也已经二个多月没有收到เ皇后的平安信了。这个ฐ消息让我变得很烦躁,夜里睡不着提着灯笼就出去,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就来到一排翻车面前站定。
“不用了!”杜仲勋连忙转身,再回过身来,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局促,整张脸变得冷冰冰的,还避嫌的退了几步。
“嗯,我知道!”我用力的回吻他。
杜仲勋抹了把汗,咧着嘴笑。
终于,屋里的声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小全张说,他要出来了。
严子墨听了只是笑,也没应我。
想起方才自己้在他身下的摸样,我就觉得有些恼。
“皇上?”她听到声音,微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我身旁不远处放着的几棵树苗,说:“您来的正好,过来帮我把那几颗树苗拿过来,记得拿的时候要护着根茎,小心别把泥土抖地上了!”
严子墨“嗯”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元贞九年冬至昭武一年夏,适逢大旱ທ,中原大部分地区已经大半年没下过一滴雨。粮食失收,各地纷纷传来饥荒的消息。大量农民卖掉土地,离开家园,变成流民。
我以为我那ว个时候只是太累็了,想说只要一觉睡醒,就没事了。谁知道我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月,期间连已๐经不问世事的皇奶奶都从慈宁庵赶了回来。
谋朝篡位是大罪,罪诛九族。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干脆背过身说:“听说你要走了!”
上朝的那ว两时辰,朝堂上乌云密布,啥议题都没讨论出来。
“走,看看去!”打着眼见为实,耳听为ฦ虚,先去探探,准儿没错的主意,我领着一干太监宫女去太上皇那里抓奸,咳咳……不对,朕这是去给太上皇请安,尽孝道。
“在想什么?”严子墨勺了碗稀粥摆在我面前,招呼有些神游太虚的我。
“子墨”我指头敲着桌子,“你说拓跋桀找我做什么?”
“他找你做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说着他勺了一汤勺稀粥送到我嘴边。
我张口含住,咕噜的吞了下去,摇头说:“太淡了!”
严å子墨闻言,低头也试着一口,然后点头说:“是淡了点,下次我多放点儿咸肉!”
“再加点葱,我爱吃这个!”
“行!”
等稀粥见底了,我又说:“拓跋桀找我做什么,虽然我心里多少有点儿底,可是他要不上道,怎么办?”
“不是还有皇后吗?”严子墨给我擦了擦嘴,又叮嘱了一句:“待会儿,别ี喝那么多酒,伤身!”
“你要我利用皇后?”我扯开嘴上的毛巾,详作不悦。
“我要你请她帮忙!”说着他又拉我起来,仔细的整了整我的衣帽,左右看了一遍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可以了!”
我镜子上一看,果然精神奕奕,衣冠楚楚。
“子墨!”我回头,很有感触的看着他。
“什么?”严å子墨奇怪的回看着我。
“你可以嫁人了!”
“……”
午膳同席的只有三人,我来得早,率先入席,接着是和拓拔桀手牵着手,同步入席的皇后。
皇后今天的气色很好,双颊微红,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直浅浅的挂在脸上。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窘涩的低头,避开我戏谑的目光。拓拔桀身体一侧,把皇后挡在他的身躯后,一个大男ç人却像只护犊的老母鸡,警惕的盯着我。
我叹了口气,无趣的坐下。如今人在屋檐下,那几个高手又都不在旁侧,我还是知情识趣的,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好!
五菜一汤,饭食上桌后,拓拔桀也不招呼我这个ฐ客人,只低头体贴的为皇后勺了一碗汤。
皇后轻轻的说了声谢谢,那声音柔得跟水一样,差点儿把我看傻眼了。
这女人的性子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我适时咳嗽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两人这才稍微收敛一下,将将的招呼了我几句。
拓跋桀也不劝酒,吃饭就只是吃饭,别的一句废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