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阵櫜櫜蹄声,前面林木间闪出一骑,宽大的粗布袍,中等个头的老者,满面长髯,眼角皱纹毕现,那坐骑却是一匹老青驴。那老者半眯着眼,晃晃悠悠的在驴背上直朝沈珍珠二人方向走来。红蕊又惊又喜,冲上去作个揖道:“老人家好!”那老者慢慢张开眼来,饶有兴致的将面前二人打量一番๘,乃笑道:“好俊的两位姑娘,敢情是迷路了吧!”红蕊仍着男ç装,却被他一语道破。
高力士又笑着对李俶道:“殿下,这小奴才固然该死,但就奴婢看,这事也是一件好事。”
“好,”玄宗点头道:“那朕得考较你的诗文。”回见贵妃手中握着一支新制玉笛,说道:“就以笛为题,作诗一罢。”
他瞅着几案上并排放的两ä只“如玉”,原先看着是何其入眼温泽,此时嫌那白的过于亮锃,青处晦暗难堪,浮光四射,仿佛成了件赝品。心中一股烦躁从脚底升腾,绞着,恨不得一掌将几案掀翻,又恨不得一脚踹出,将那ว守在门外的奴仆侍从踢到九霄云外。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起身整整衣冠,头也不回的冷冷说了声“我去了”,径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俶道:“你们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出!”独孤镜和木围不再多言,施礼后匆匆离开秘室。
李俶问明情由á,得知当时并无第三人在场,才稍稍松了口气。暗忖郑巽之死,李林甫虽不会善罢干休,且其耳目众多,终有一日要疑ທ到德宁身上,但一来无凭无据,二来人是安庆绪杀的,安禄山须ี不是好惹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对安庆绪道:“安副使,方才得罪之ใ处,还望鉴谅。妃子有病,咱们去书房好好叙旧ງ,再备一桌薄宴,切莫推辞。”
太子虽已料é到有此问,但瞬间神情也黯然下来,张妃忙上前扶他坐下,连连使眼色想让德宁郡主不要说下去。德宁郡主却将手中的马鞭往地上一掷,呜呜哭将起来:“父王您也太狠心了,那ว郑巽又丑又笨,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果然不出一刻钟็,严å明并两名侍卫带进一个人来,崔彩屏定晴一看,正是银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冲上去扬手就是一耳光,骂道:“贱婢,死去哪里了!”伸手勒住银娥的手臂就往房外拖,“回去我得好好教训你!”
“老奴不敢,这名侍女失踪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