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突突”的马达声把我惊醒,我抬头一看,前方,一艘汽船向我们驶来。小玄的父亲已经站了起来,再看小玄,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我不由也站起来问:“怎么了?”父女俩都没有理我。
我们坐在桌边,小玄拿了一根油条先递给我,然后才又拿了一根递给他父亲。
“是啊,天气不太好,路上耽搁了会儿。”
她一说,我还真感觉饿了。
“你想想办法啊。”小玄说。
“有一年了。”
“要杀我的人我真的不认识,手铐是警察给我戴上的,但他不是好警察,是坏人。”我说。
“看他那ว么长的头就不像好人,还带着手铐ຖ,肯定是逃犯。”男人又说。
“但是什么?”
“在哪儿?”他问。
“对,是我。”我点点头。
我撒丫子就往医院里边跑,倒霉的是,一辆汽车正好从医院里边开出来,我刚刚ธ加,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否则ท非撞上不可。我稍稍一侧身,向左ุ边横跨了一大步,汽车鸣着光锐的气笛,擦着我的右腿开了过去。“王八蛋!”我大骂一声,同时感觉后腰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我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我爬起来又想跑,脚底下又被绊了一下,又是一个ฐ狗吃屎。我靠!当我再站起来时,左手上已多了一幅冰凉的手铐ຖ。
“好!开哪个?你说吧!”王菲说。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睡会儿吧。折腾了一晚上,你都没好好睡过呢。”我说。
“你不是会做么?”王菲调皮地眨眨眼睛。
“这个啊,也还先不说,好吗?”
“我听他们说,你好像拿了他们的东西?”
“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问。
“不信?要不你看看,现在还有呢。”说着,我做势转身。
输完血,女孩站起来,我走到去,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说,“谢谢你!”女孩脸色苍白,笑了笑,我感觉她的身体在轻轻抖。
女孩儿说:“去医院吗?”
离开梁可之后,我知道,我不可能再结婚了,我已不再适合过两ä个人的生活。这几年来,我会想起梁可,除了内疚还是内疚,我知道,我欠她太多,而且这种欠,即使有来生,也是不可能ม偿还的。
“等等!”我喊了一声。
梁可接过去,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啊,我听两天就还给你。”
思来想去,我决定用守株待兔的方式主动出击——占座。弄清晚上梁可经常在哪个教室上自习后,我动宿舍的八个哥们儿至少占八个ฐ座位,多多益善,等梁可进教室后,我再进去,她坐哪儿我坐哪儿,看似偶然,实际是早ຉ有预谋,这就叫行为ฦ上守株待兔,实际是主动出击。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能和梁可坐一起,除了占座的命中率外,我也要刻意控制一下节奏,五次有三次坐在一起就可以了。免得引起她的怀疑。
我这话其实也是说给梁可听的,让她明白,我并不是不顾ุ她的安危,只是我不想连累็那个无辜的女孩儿。同时也想让那帮人明白,梁可在我心中的重要性,他们只要拿梁可当筹码,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没问题。”女孩儿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怎么会?我们可都是有信义的人。”
“你忘了?在肯德基,你不是找我要那个ฐ包袱吗?”
当一件事涉及到自己身的利益甚至安危时,人往往会乱了方แ寸,说话做事错误百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但如果我跳出利ำ害关系之外,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呢?扔掉这个包袱?不行,但扔掉包袱只能在心理上给自己一个解脱,并没有跳出利害关系之年,而且那些人是不会相信的,他们找不到包袱,一定不会放过我。突然,我有了一个ฐ大胆的想法:如果让这个女人和那个男ç人在金汉斯或在这里不期而遇,会怎么样?即使不能辨别出他们的身份,至少我也能ม从中ณ得到一些信息。我现在最大的不利ำ就是对他们都一无所知,这使我非常被动,必须ี要改变这种状况。“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啊!
我把那个铁盒子重新包好,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我为我刚才想到梁可感到可耻,人是自私的,男人尤其如此,当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才想到了她。平时一帆风顺的时候,虽然也会偶尔想起她,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丝愧疚,但也只是倏忽而过,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现在是不是还是一个人?或者已经双宿双飞,或是回到了父母身边?
我一只脚刚踏在地上,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一股东西直向上返,要吐。我酒喝多了之后和别人不一样,不能ม睡觉,不能躺,尤其不能坐车,必须得不停地运动。刚才在路上一路颠簸,现在反应来了。我蹲在地上,哇哇地狂吐一番。刚ธ站起来,女人手里拿着那个破包袱回到เ车边,高兴地对我说,“好了,一切结束了。回去吧。”
“是啊?怎么เ了?”
我一愣,从来见他以来,他从来没叫过我。“哎!”我答应着,扭过头。
“你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今天他们吃亏了,肯定不会就这么เ完了,谁知道他哪天会来报复。我看,以后我们还是不来这打鱼了。”
“可是这里的鱼最多啊,还这么大,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鱼啊。”小玄撅着嘴说,“再说了,有亦书大哥在,怕什么?”
“就是,为什么不来了,这儿又没规定只有他们才能来。。”我附合着小玄。
“再说吧,先回去把鱼卖了。”老叶说。
说话间,小船靠岸了,码头边上有许多收鱼的,卖完鱼,小玄父亲说:“你俩先回去吧,我去转转。”
我刚想说话,小玄拉了我一把:“走吧!”然后对他父亲说:“早点回来啊。”
我和小玄并排往我们住的地方走去,小玄边走边对我说:“杨大哥,你是不是练过武术啊?”
“武术?”
“是啊,我看你刚才在船上真能打,肯定练过吧。”
且慢,“真能打”这三个ฐ字怎么听着这么熟悉?想起来了,王菲也曾经这么说过我。莫非女孩子都看重这个ฐ?也许是吧,他们都需要安全感,在这个ฐ有时只能以暴制暴的社ุ会,能打无疑代表了安全。
“小时候是有练过,不过已๐经快忘光了。”我说。
“还‘是有练过’,杨大哥你好港台腔哟!”小玄开始笑话我。
“找打啊!”我抬手作势要打她。
“我好怕怕哟!”小玄一闪身说。
这小丫头,“真反了你了。”
小玄咯咯笑着向前跑去,我三两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看你往哪跑,还说不说我。”我扬起手吓唬她。
“不说了,不说了。小玄喘着气说。
我放开她的胳膊,她却一下抓住了我的手,我动了一下,没抽出来,她抓得很紧ู。
我没再动,我知道,女孩子尤其需要自尊。我任由她握着我的手向前走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到了小院门口,她放开我的手,我跟着她走了进去,院里很静,人们都出去了。爬上二楼ä,打开房间门,走进屋里,小玄反身把门关上。突然,她紧紧ู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