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我自言自语，我想起了那个警察，医院里的警察。小芸中枪后，我抱她去了医院，医生报的案，引来了那个警察。仅仅的一天的时间，梁可又在我的怀里倒下，如果我报案，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引来同样一类警察？我不知道这是一些什么เ人，这些人的关系网都织罗到了哪里，我现在对警察已๐经失去了信任。
“疼。”梁可说。
一切准备就绪，第三天，中午一过，我就赶到เ了教学。这时所有年级的考试基本上都已๐考完，学生们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教室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祈่祷梁可能和我心有灵犀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我向来不喜欢刻意的尤其是主动的行为，我喜欢创造条件，如果冥冥中自有天意的话，梁可自己会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我主动去宿舍找她，也许会满足她在同学们面前的虚荣心，但我不喜欢这种千篇一律的方式。
“你有吗？”她反问。
一个飘雪的夜晚，我独坐在教室里，兢兢业业地做着小抄，准备应付第二天的考试。虽然这些小抄以实际经验来看，几乎没有起过作用，但当你坐在考场里时候，想到兜里有一堆纸条，毕竟要踏实许多。我边打小抄，边一遍遍地听着一叫做“你那里下雪了了吗”的歌。凌晨六点半，天刚ธ蒙蒙亮，我终于大功告成，伸个ฐ懒โ腰，打个哈欠。这时，门被推开了，两个小女生走了进来，拿着扫帚。这是中文系的传统，每个ฐ班都要负责一个教室的卫生，八点之前要打扫干净。女生们一般起得早，六点半来，七点扫完，可以回去吃早饭。男ç生就不同了，或者不吃早饭，或者吃完再来，匆匆扫完交差。看到走在后面的女生，我刚ธ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这个ฐ女生穿一件卡腰的小绿袄，配上穿牛仔裤的修长双腿，恰似冬天里一棵亭亭玉立的小树，在我听了一晚上的下雪的歌所造成的意识氛围里，这种感觉尤其强烈。我不禁多看了她两ä眼，这个女生细眉青翠，杏眼含露，会让人忘掉周围的一切。女生觉我在看她，愣了一下，可能ม没想到เ这么早教室里就会有人吧，而且这个人还一直色咪咪的看着她。脸上泛起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径直向教室后面走去，哇塞！风摆杨柳啊！我不禁咽了口唾沫，竟然还挺响，后面的女生“扑哧”一声笑了，当时我感觉我的脸腾的一下，像着了火一样。靠，太丢人了！我下意识地关掉录音机，收拾起我的东西，仓皇而逃。
“小子，你失信了。”阴森森的声音，“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交给我们，否则，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俩死在这儿。”
“什么？十点了？”我“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
“是我，梁可，他们把你怎么了？”我当时的声音都变调了。
我想起小芸在车上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只要我们拿到了这包东西，他们就死定了。”“他们”是谁？从螓雪和李子川的关系看，应该不会是他，那很可以及是指撞李子川的人了。
我走进网吧，要了一个单间，服务小姐直接把我领ๆ上了三楼，开开门，站在门在对我说，“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按桌子上的门铃就可以，我随时为您服务。希望你玩得开心。”说完，还对我鞠了一躬，没想到上网还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他们可比其他的一些服务人员态度好多了。
“东西？”我当时思维有点混乱ກ，下意识地拿起身边的包袱子说，“在这儿。”
“喂？说话呀，你和她在一起吗？”电话那边的女人又问了一句。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难道不怕法律？”靠，说完之后我都笑话自己้，这帮人，我竟然还对他们讲法律？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能干的？
这时，我听到旁边有一个ฐ很小的声音在说，问他在哪儿？
然后看他拿出电话，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隐隐约约地听不太清楚，只听到：“东西不在，人也不见了。”和一连串的“是”、“是”。
“一群很有来头的人。看来他们也看到เ了你的名字。”
这是一个“泯然众人”的歌厅，无论外面的装修还是里面的陈设都没有什么เ特色，看来生意也一般。
沿着一条坎坷的小路，过一个路口，寺庙那残破的围墙就在眼前了。一辆收破烂的三轮车从我旁边慢悠悠地骑过，当它经过时，收破烂的人扭过头，好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这个人我认识，我们单位的废书报、破烂全是他收的。因为他平时总戴着一顶齐到眼睛的破毡帽，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长相，但他的手给我印象很深，那双手手指修长，皮肤虽说不上细腻，但也不像平时总干粗活儿的那ว些人的手一样斑驳。据说他即聋又哑，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李丹ล过来看了看，检查了一下说：“不要紧，一下子抽了这么多血，身体虚弱，先把把放到床上。
我抱起女孩儿，绕过梁可，把她平放在床的另一边。
“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鸡蛋牛奶什么เ的，都行。”李丹说。
我出了房间，走过长长的客厅，找到厨房，拉开冰箱一看，还好，里面有十来个鸡蛋，还有一筒雀巢奶粉。我接了一锅水，点着火，把鸡蛋全放在里面煮着。然后找出一个杯子，放了三勺奶粉，到客厅的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用勺子搅了搅。十分钟后，鸡蛋煮好了。我捞出来放到一个盆里，端着盆和杯子又回到房间。梁可盖着被子，还在晕迷中，
女孩已经醒了，见我进来，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来。
“别ี动！”我说，“我来。”我放下牛奶和鸡蛋，走过去，抽出女孩儿的枕头，靠在床上，让女孩靠在上面，然后把牛奶端过去。女孩伸手要接，我摆摆手，亲自送到女孩的嘴边，女孩喝了两口，又伸手拿杯子，同时冲我一努嘴，我一愣，明白了，女孩儿的心就是细，于是就势让她拿了过去。
我去拿了一个ฐ鸡蛋，边剥皮边问李丹：“梁可怎么样？”
“问题不是很大，不过至少得养一个月。”顿了一下，李丹又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我苦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李丹噢了一声，不再问。这也是我喜欢李丹的地方，当别人不想说的时候，她从来不勉强追问。我把剥ຓ好的鸡蛋递给女孩儿，她伸手接过去，小口地吃着。
我去厨房找了两个杯子，接了两ä杯水，递给李丹ล一杯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喝点水吧！”
李丹笑了一下说：“什么时候学会跟我也客气了？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
“你刚才说梁可至少要养一个月，是吧？”我问。
“是啊，怎么เ了？”
“没事！”我心不在焉地说。
李丹ล盯着我看了几秒说：“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把她接到我家去。”
“你家？你那儿也不方แ便吧？”
“还可以吧，可以凑合一下。我是医生，至少可以照顾ุ她吧。“李丹说。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住在我这儿。”这时，女孩儿说话了。
“不行！”我说，“不能再连累你了。这一晚上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已经很内疚了。”
“那你想去哪儿？”女孩儿问。
我呆呆地没有说话，说实话，我现在的确无路可去。
“你总不能ม带着她去大街上吧。”女孩勉强笑了一下，“不要再说了，你们就先住这儿吧，这里就我一个人住，很安静，也很安全。”
“你的父母呢？”我问。
女孩儿的眼光淡了一下说：“他们在别的地方住。”
我想了想说：“好吧。给你填麻烦了。”
女孩儿佯装ณ生气地说：“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你总得让我客气客气吧，要不我可真过意不去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เ呢？我叫亦书，她叫李丹，我的好朋友。”我说。
“我知道你叫亦书。”女孩咯咯地笑了，眼睛又变得亮晶晶的。
“你认识我？”我有点奇怪，同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你别害怕。”女孩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嘛？”女孩调皮地说，“现在先不告诉你。等我以后想说的时候再说。我叫王菲，他们都叫我菲儿”
“王菲？不错，歌后。”我开着玩笑。我是很贱吧，呵呵，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看看墙上的表，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已经四点多了。我对李丹ล说：“你先休息会吧，天马上就亮了。”
“没事，我们上夜班是常事儿。”李丹说。
“隔壁也是卧室，要不你去那ว屋躺会。”女孩说。
“就是，你先躺会儿，我在这看着，有什么เ情况我叫你。”我对李丹说。
李丹看了看梁可，“好吧，有事叫我。”说完，她开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ฐ人，我，梁可，和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