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胖子看看两边,摸着头干笑,“既然都是石头,砸开也行吧……”
我头皮一阵发麻。
墓道很狭窄,仔细看发现两侧石壁打磨得坑坑洼洼,这在古墓,尤其是大规模墓葬中是很少见的。要知道汉朝人的思想,认为ฦ生与死没有绝大的差别ี,坟墓就是死者以后要继续生活的地方,所以考究异常。就算以土石垒成,也要一层木炭一层泥土一层煤灰细细密密的垒,这么粗糙甚至没有任何装饰的墓道,只说明了是匆匆忙忙被埋葬的人,但平民百姓根本不会拥有如此坚固又如此宏大的墓葬,这样墓主人的身份就很有问题了。
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猜出来这些所谓的放蛊人究竟为什么会跑到เ遮龙山来,搞不好和他们根本就一个ฐ目的,想想,那千年蛊尸是什么เ概念啊,是云南蛊教看来都是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凶物。要是能知道玉胎的下落,要是掌握了玉胎,什么玉胎已๐经丢â失在中原了?没关系,只要能在找到เ埋葬千年蛊尸的地方,能操纵它那将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不,我心里盘算,西边是生门不错,但是火克金啊。按最简单的天干地支法,要等到酉时,也就是晚上五点到七点的时候,就能ม走了!”
嘴里嘟囔着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哪怕再无稽也绝不敢小看了。
我们终于看见了这家伙的全貌——
“哈,就这点货色还是书上看来的,我他妈除了会讲以外半点也不懂!”无奈的摊摊手,我说:“我老祖宗除了一些笔记不像笔记,诗赋不像诗赋的奇谈怪论传下来,其他半点也没有,别说奇门遁甲、风水五行还是三代以前我那倒了一辈子斗的曾祖父口头传下来的。听说人家胡爷都有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呢!”
“那咱要不要……”小蔡ກ做了个把东西倒过来的手势。
在那十一二岁的孩子黑糊糊的皮肤上,那形状奇异的坠子格外显眼,细一看,像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刀币,但又明显要细致精美,形状也不一样,整体透着古拙稳重,上面还隐约有文字,那ว字的缝隙肯定是用黄金填的,闪得夺目。
我正把尸古玉镯翻来覆去的看,一听大金牙说这话,嘴里便冷笑一声:“我看像!要不那血怎么เ老往你脖子里滴!”
可大金牙是奸商不错,偶尔坑蒙拐骗一下朋友,但在大问题上还是不含糊的,称得上够意思。他怎么会撒弥天大谎而不交出玉胎呢?
“哦?”大金牙来了兴趣,这山里人口中的东家,到底是什么เ人?一个ฐ倒斗高手,还是一个ฐ躲在深山里没被批斗ç到的地主?或者真的是倒斗ç手艺人行话里的“东家”?骤地打了个冷颤,连连说不可能,就算有大粽子,也犯不着指使这憨à人跑上几百里到京城来啊!还没听说过粽子害人是要人来买古董或明器的。
中ณ国素有尚玉传统,出土古玉甚多,玉器常年深埋地下或墓中,受潮气或周围物质影响,其色泽会发生变化,称为“色沁”。玉有色沁,它的价格会比一般玉石高出十几倍甚至几十倍,加上多种色沁较单色沁价值高,稀有亮丽的色沁又比其他普通常见的色沁价值高。一方古玉兼有三种色沁称“福禄寿”;四色称“福禄寿喜”;五色则为“五福临门”,而这些稀有的色沁奇货可居,常价值连城。虽然这青玉镯上之有两种色沁,但其中ณ那“黑色沁”已经沁入接近玉镯本身厚度的二分之一了,这年代可就久远了,没千年以上都形成不了这种色沁,更关键的是镯子半边的血红沁,不太像朱砂沁色沁颜色的形成和其入土颜色有关,受水银沁呈黑色,受铜沁呈绿色,受朱砂沁呈红色,受石灰沁呈灰白色,而洒金黄由á酸化铁,酸化锌所沁,也不像是侵蚀红沁地壳中的三氧化二铁侵蚀而成。难道会是……
“是超级大粽子!”我面无表情的接口,冷汗从我额头上流下来,这是撞了什么邪,居然连这个玩意也跳出来要凑热闹了,“先祖的笔记里记载‘南疆有驭虫蚁之术,诡奇凶然,中有魂授怨深者,累秽气于魄。抹灵眠于棺,称之为蛊尸,又曰蛊王’!那是把活人用秘法变成尸体,然后用蛊来滋养,使其成为不生不死的怪物,封于棺材里,千年之ใ后醒来时,就拥有操纵一切蛊虫的能ม力,不怕火不惧水,不畏天雷,不死不灭……我原以为就只是传说罢了,没想到……”
第三个人是个相当英俊的中年人,右边耳朵上居然穿有耳洞,坠着一个古朴的双环紫牙乌坠子,中间还镶着一颗蓝ณ绿色宝石。那东西绝对是魏晋的古物,价值不下一千万。这么独立独行的家伙,除了倒斗界最“神经”的卓言还能ม有谁?那家伙不仅是个ฐ摸金校尉,还有个ฐ生性爱管闲事的毛病,最看不惯的就是破坏规矩的倒斗ç手艺人,要是被他盯上了他绝对会有办法让你倾家荡产直到你发誓不再坏规矩为止。所以他的相貌特征在倒斗ç界广为流传,生怕有个ฐ不小心让他瞄上。
“你小子还记得这颗前明佛琅金牙是我卖给你的?”我挑眉,冷笑,“‘曹先生要请客’,好像不关你这奸商的事吧!”
五音:๘羽,角,徵,宫,商——
“其他人呢?”
“咱跑进岔路了,这还看不出来么?”
我努力调匀呼吸,试着喊了一声:“小蔡!胖子!!”
空空洞洞的回音没有人答腔。、
“不好了,小端!蛊又来了!!”
大金牙一声惊呼,只见石壁两侧又延伸出无数红色颗粒。
我一把捂住了大金牙的嘴,没有跑,只是拼命放轻呼吸,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有的古墓中的毒物是根据温度来袭人的,这蛊怕是跟着声音来的,要不然怎么เ他们先前跑得越快那花开得越多,等到只剩我们两ä人时却反倒没有了?
一点一点,犹如红色的草莓,停顿ู在石壁上,没有再变化。
我放开大金牙,这丫的也不笨悄无声息的和我一步步慢慢后退。
来时的石壁上红色的颗粒如同死了般静止,前方石壁上则毫无反应。
看来我猜的没错。
这种墓要是一人或两人进入,不会惊动蛊;要是大规模挖掘或用炸药,不说那登仙门有什么玄机了,光这些蛊受惊动而动就能吞噬掉所有人。
后怕了一下,要是开始时没有不小心把血滴过去,而是用挖的,估计这会儿早就义了。
轻手轻脚的往前走,拼命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被“吵醒”的蛊,我心理一阵憋闷。
这也忒窝囊了吧,一上知天文下懂风水的摸金校尉,愣是整的跟一偷儿似的,生怕有猫出来咬了爪子。
“小端,你小心啊!”大金牙拼命压着嗓子说。看看四周没反应才继续道,“跟咱后面进来的一是那群道士,二是那些蛊教的人,咱是普通人,比不上他们手段高超,不小心点不行啊!”
我狠狠点了下头,几个字在喉咙里嘟哝了半天,终于发出了声音:“就冲这,咱也非把一切机关都惹出来,让他们好好解决!!跟咱后面捡到的绝不是便宜,就只有麻烦!”
大金牙脸上一片惨然——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又走了好长时间,刻意的死寂压迫着神经。大金牙忍不住低声问:
“小端,你是不是后悔了?”
嗤笑:“这还用你这奸商提醒么เ?我早后悔了!”
“那你是不是也和王凯旋一样,怪我号称奸商却栽在那ว尸古玉镯上,还莫名其妙的把玉胎弄丢了?”
定定瞄他一眼,低声答:“我一直在后悔,但是登仙门开后,我却一点也不后悔了!”
“啊?!”
“奸商你脑แ子哪去了?一扇非得我的血才能打开的门,换了你,你不觉得好奇吗?说不准本大人才是这千年蛊尸的关键,哈……”想到เ得意处正自仰天大笑一番,忽而心头一惊,赶紧捂住了嘴。
就知道这家伙没啥好心肠!这自大的脾气比胡八一还严å重!
大金牙一脸的惨然。不过眼珠一转,又疑ທ惑起来。
为什么偏偏东方端华的血就能打开登仙门?
难道这千年蛊尸——
“小端,你为什么敢保证这里绝对不是你祖宗的坟?”
“废话,因为ฦ我祖宗的坟在……”我蓦然回头,冷瞪大金牙。
哦!原来如此!大金牙一副“原来你小子连祖宗的坟也盗了”的表情,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明白个毛!我郁๗闷的扭过头,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这也不能ม怪我啊,我这不是进去以后才知道的嘛!”
老天爷真他妈的会耍人!
“唉,不对!你东方端华号称倒斗界第一端午,凡进坟必有粽子!难道你祖宗也被你小子气得变成大粽子从棺材里爬出来了?那ว,不是……”大金牙在我那ว杀人般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我真是混球,怎么เ跑的时候偏偏拽着这家伙,要是shirley杨的话,那有多好!
唉——
叹气是没用的,自怨自艾是不值钱的,就是要死,也得先往前走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