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倒是池慕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陆相思。”陆仰止合上了电脑,嗓音冷淡,带着三分不常见的厉色让人心头打颤,“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花钱雇的保镖都是拿来给你寻开心的?动不动甩脸子就走,全世界都不准跟着!现在你玩舒坦了?满意了?!”
红点还在随机移动,想是定位受到一定程度的干扰,信号很不稳定。
唐言蹊指了指她身后偏左的方แ向。
她踩着脚下的杂草,边琢磨着边悄悄往侧门的方向蹭去。
那晚她说得没心没肺,理所当然,却不知在他眼里是何等的讽刺可笑。
“陆仰止!”庄清时向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没和人大声说过话,此刻却不禁急得站起身来,“相思要是有个三长两ä短,你要后悔一辈子!”
这五年来,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就会感到坐立不安,已经成了习惯。
男人高大身躯一下将她压在柔软的床铺里,“正事?”他嗤笑,“又到了该给你结工资的时候了?”
庄清时微微怔住,“她应该在……”话没说完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你是谁?”
十分钟็后,陆相思抬腕看了眼表。
可是,若非陆仰止亲授,她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如此水平。
是他和庄清时的女儿。
女孩奇怪地望着她,“怎么เ?”
身后,展览版上的海报被微风拂过,上面几个大字将主ว题点得格外分明——
“仰止。”厉东庭冷静地开了口,“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有分寸,清时这五年来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有目共睹。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不管唐言蹊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เ,也不管你对她是不是余情未了,”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人,要学会止损。”
厉东庭漠然一眼扫过去,眉头紧拧,“找她有事?”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她礼貌回答:“刚回来不久。”
有一次他下班回家晚了,屋里一片漆黑,她也不在。陆仰止当时心里就没由来的空了,急匆匆去找,把三层半的别墅找了个遍,最后在阁楼ä的天窗附近看到她在月光下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哭得满脸是泪,一见他就扑了上去,可怜巴巴地说她怕黑,又埋怨他怎么回来这么晚,怎么不交水电费。
他怀抱里的气息几年如一日,冷静克制,拒人于千里之外,哪怕是被抱着都感觉不到一点暖。
他翻了个身,闭着眼,嘴角冷冷一勾。
唐言蹊见他不说话,又问了句:“行不行?”
……
她曾绞尽脑แ汁地想过五年后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和他打招呼,想得心都疼了。他倒是简单得多,半点后路不给她留แ,直接对她视而不见。
陆相思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穿的尴尬,凶巴巴地回道:“怎么可能,我是嫌她笨!”
五年里,他没有提过她一次,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ฦ厌恶和痛恨,所以不想提起。
——陆总的习惯。
也许陆仰止对她是有几分夫妻情分在,可是那ว情分,在庄清时母女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她没指望他会同意。
至少,陆仰止来过,努力过,也算是,为她尽了这份心。
……别再要求其他东西了。
唐言蹊。
那样很难看。
就在气氛张弓拔弩,一触即发的时刻๑,绑匪头子身边的小弟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喜笑颜开,“老大,庄清时自投罗网来了!在半山腰被我们埋火药的弟兄抓住了!我这就让他们把人带上来,不管这两个女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到时候干脆一块弄死就完了!省得和姓陆的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