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倾凰晃着脑袋,故作高深。
就这样无言了许久,她才轻笑了几声,翻转了身子,释放了那条被自己压住的手臂,正好与他对上了眼:“我不动你也不说,手早该麻了吧?”
“慕容给我调制了药膏,每晚敷上,不出三天,这疤就完全看不见了。经师公指点过,他给我准备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啊,效果好不说,就连气味都是我喜欢的,清新脱俗,经久不散。”
倾凰一坐下来,董贵妃就将她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之ใ中,眸子中流淌过亲生母亲那般慈蔼的光华,水光潋滟,灵动清澈。“你这孩子…到了那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都瘦了好些,再这样瘦下去只剩ທ个ฐ骨头架子可怎么办才好,风一吹说不定就吹散了。”
慕容对绝尘嘱咐了几句,也没太多的话要说,只是希望他能处理好朝上的大小事务,并且照顾好自己。绝尘点头,也许是知晓这并不是一次为时长久的分别,并没有太过于不舍的表情,只在侧脸看向倾凰的时候,他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柔,还掺杂着些许落寞。
“你走吧,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没有人想要你的命。”胤雪道。
“我也不说清楚,大抵就是那个ฐ疯子在他身上试过许多种毒,长年累月下来,dúsù之间相互制衡所以并不会毒发,却要忍受相当大的痛苦。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该到大限,虽然奇迹般拖到现在,但那ว个制衡的临界ศ点已经变得极其的不稳定,指不定哪天堂堂翩雨组织的老大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挂掉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师傅,你说生死,是不是也是一样的的道理?缘起缘灭,是师叔种下的因,如今得到了这般的果。路,并非我们所致,而是他自己选的。”显然是早就猜到了那个ฐ神秘黑衣人的身份,慕容说的风轻云淡,倒也真正说进了银发老人的心里。
“他被带走的时候还那么เ小,你却用各种各样的毒物折磨他,你简直不是人!”
“他眼里从来就只有你,视我为空气一般。师门为何?师父又为ฦ何?我根本就不知道!好在他死得早,不然我还得花力气送他去地府呢。”
“你要知道…”银发老人停了停,还是决定把那些对他来说过于残忍的话说出来:“沈宜萱入宫并非被逼,皇宫里的一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的东西你给不了她,所以她放弃了你。师弟…你不过是她锦瑟流年里的一个ฐ过客罢了…”
倾凰第一次听说,原来阿娘种在自己身上的蛊王背后竟然有那么多恩怨错杂的故事。一只本命蛊而已,虽然异常稀有罕见,却不至于导致师公与他师弟之间出现那么大的间隙吧。说到底都是人心在作怪罢了,早在他们之间种下了一粒种子,种子萌芽,沟壑也就愈来愈深。蛊,不过是洒在种子上的雨露。
“师公,我去过你房里找你,他们说你来这里了。”倾凰上前里几步,踏在青石上的脚步声在这里分外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丫头,你是非弄得他们用不下晚膳是不是,不用这般的替婳城官员节省吧。”
除了慕容跟胤雪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愕与不解,呆呆的看向她,只有他们两个一脸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她还未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的决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