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火车?你母亲的单位离火车线路很近是么?”
“哦?是么,我倒愿意听听,我犯了哪两个错误。”
“确实嘉铭不认得李村北,所以他才更不会看错!一个长相凶恶的大个子,只身一人鬼鬼祟祟来到东村这种偏僻的山村,会是什么样的理由?更何况,为什么他看到我的脸会吓了一跳呢?”
一直等到觉得已经没有枪口指着他的时候,于春山的情绪才似乎稍微冷静下来一些,于是他张口说道:
“确实,说到可疑,还有于春山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呢,我倒是知道有人今天晚上到过这里,并且这个ฐ人他不是死去的美晨姐。”
看到我们面面相觑的样子,杨枫说道:“诶呀,你们才刚ธ到,我实在不该跟你们提这些事情。你们还是赶快到เ家里休息吧,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大概也累坏了吧。”
“是我姨父啊,我小时候在他家的时候,他每天都叫我跟他早上起来练功。”叶昭说。
“我喝一点咖啡,你就告诉我案子的情况怎么样?”
“他说因为ฦ今天来参加婚礼ึ,所以昨天熬夜把作业写了。”我回答说。
“他的孩子,叫做方洁。她可怜的母亲为了寻找方辉,历尽艰险,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母亲死去了,孩子被遗弃在了孤儿院,后来幸运地被一户姓袁的人家收养,才得以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成人。而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除了名字以外,就只有那枚结婚戒指了。”
“是的,那ว是磷粉。”
“啊!”叶昭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午吕老师好像说,今天下午袁洁学姐的父母要去程老师家来着。”
“嗯那么方宏光呢?”
“我不懂ฦ那些玩意儿,反正我就是知道!”
英才读完了这封尘封的遗书,深吸了一口气。房间里静极了,我的心久久未能平静,连一向不大会动感情的叶昭也沉默着望着窗外。屋子里唯一的声响来自那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此刻,她已泣不成声。
叶昭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进那扇开着的楼门,快步的向楼梯走去,我总觉的,我们的步伐似乎ๆ也开始随着那ว琴声的节奏而变化了。
“你说这里为ฦ什么会有一块石头呢?”
“那样也不错,”叶昭说着,把头转向我,“有兴趣为我写本回忆录吗?我亲爱的华生?”
“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主要是我觉得从杀死他的那条勒痕来看,凶手用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出于仇恨而单纯为了杀死他,无需使出那么大的力气。”
应该说,由于纸、笔、书籍、水杯等都毫无章法地乱ກ扔在桌上,加上还有许多不知名目的奇怪东西摆在那里,使得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最显眼的,也是最乱ກ的地方แ就是叶昭的写字台了。单看他的桌面,与其说他是高一新า生,我倒更愿意相信他是明天就要离开的高三学长。
“哦,谢谢,”我一边擦裤子上的泥水一边说,“请问,去华荣中学是走这条路吧?”
“是——我猜是他,至少像是他。”
“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吗?”
“沙哑?没有,我不觉得戴宽声音沙哑,不过大吼‘我要杀了你’之ใ类的可能会使声音显得沙哑一些吧。至于那个西装男,我觉得他看上去挺斯文的,嗓音应该不至于是那样的吧。”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我不是说了,我都告诉你了吗?之ใ后的事情,我没看到,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叶昭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站在一旁低头思考起来。
“不过叶昭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多管闲事啊,”马涛๙说,“这案子恐怕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有关系,”叶昭轻声说,“根据你的证词,谁是凶手呢?”
“谁是凶手?那个西装男ç吧,也只能是他了。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然后戴宽想杀了他,反倒被他给打死了。”
“不对啊!”英才叫了出来,“我说马涛๙,你到เ河边的时候有没有看表?你注意到เ当时的时间了吗?”
“时间?大概是九点十分左右吧。”
“他们说话用了多久,有五分钟็没?”
“五分钟?大概不止吧。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就没看表了,但是肯定不止一两分钟。”
“这就是啦!”英才冲着叶昭大声说,“我就知道你在怀疑鲁叔叔,可是他在九点半——最晚不到เ九点四十就到了城南铁ກ路附近的公寓了,你自己不也说过他没有提前伪造不在场证明吗?这根本就不可能!——”
叶昭没有回答他,只是神色凝重地沉默不语。
“你说谁?鲁叔叔?”马涛疑惑地看着英才,“莫非你们说的是那个ฐ‘鲁老板’?你们认识他?怎么回事?”
“叶昭——”我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的委托人替她父亲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英才问。
“如果说,”我说道,“鲁雯的父亲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虽然他在星期六那ว晚确实打了电å话,但是电话中ณ根本就没有什么火车的汽笛声——但是鲁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他父亲杀人一事,所以就替他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谎称自己在电话中听到了火车汽笛声,并且故意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朋友,比如王晓娜,进一步让我们都知道他父亲当晚九点半人已๐经到了城南铁ກ路附近的公寓,所以一旦日后警方แ追查到鲁叔叔头上,也有人证明他当时人不在现场——”
“我不能不说你的想法太邪恶了!”英才说,“你真的觉得鲁雯能做到这种程度吗?而且她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话,甚至告诉我们他父亲深夜不归,以及看报纸时吓了一跳等等,岂不是更惹人怀疑吗?”
“我同意英才的说法,”叶昭说,“鲁雯应该不会只在这一点上对我们撒谎。如果他真的想要误导我们,就没必要对我们透露那么เ多关于他父亲的可疑之处。”
“如果鲁雯没撒谎,那ว会不会戴宽所见的只不过是另一个ฐ碰巧ู姓鲁的人呢?”
“你已经不记得马涛的证词了吗?你忘记他见到那个‘姓鲁的人’上车时的嘲了?不是鲁叔叔而是其他人,我不认为ฦ有这种可能。”
“叶昭,”英才说,“如果你既相信鲁雯又相信马涛,那么你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吗?鲁叔叔能ม够九点十五跟戴宽在一起,又能够九点半飞到铁路旁的公寓给女儿打电话?”
“当然,他能够做到。”
“喂喂,你不是在说胡话吧?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只要使用一个ฐ小小的手段,就可以‘做到’了。”叶昭说道。
“什么手段?”
“你还记得鲁雯没有拿到手的生日礼物吗?”
“一个——mp3之类的东西?”
“正是,那东西正可以用来录音!鲁叔叔离开他与戴宽见面的地方后,就可以找列车时刻๑表——这东西用手机就可以查到——况且我觉得他要是对妻子的单位很熟ງ的话,大概对什么เ时候会有火车经过也有印象,选择一个火车可能ม从那里经过某个地区的时间,然后在恰当的时间给在铁路附近的某个ฐ熟人打一个电话——我想他妻子的同事,也就是那位叫吴斌的人就很合适,对他说,他手机没电了,所以关机,现在想回电话给妻子却不小心打到เ了她的单位!之后,他可以随便编一个ฐ什么借口说让吴斌稍等一会儿,先别挂断,等着下一辆火车的汽笛声,并用音乐่播放器录下来,在自己้给女儿打电话的时候放出来。不管怎样,如果能ม如愿给自己制造一个ฐ不在场证明的话,就也还算是有价值的……”
“这么繁琐的方法,也亏你想得出来。”英才说。
“的确繁琐,但并非不可行。不过我必须承认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因为ฦ我觉得如果我们的鲁叔叔足够幸运的话——你们也知道新买的mp3,或者被称为mp4或者mp什么的,一般都会随机附送几个音频和视频,假如碰巧那里面正好有一段火车汽笛的声音,是不是刚好可以被鲁叔叔拿来利用起来?”
英才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追问。
“毫无疑问,这个不在场证明只是个小插曲罢了,”叶昭说,“我真正关心的是——”
正在这时,叶昭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说道:“是鲁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昭接起电å话听了一会儿,接着只说了一下安慰人不要担心之类的话,之后,他合上手机转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