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潘蕊结婚通知了我和大春,并且有求我俩一定到เ场,因为她说在这里只有我和大春两个朋友。我和大春借了大虾的摩托来撑门面,但到达酒店的门口却被告知不可以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因为摩托车会影响酒店的形象。酒店里,潘蕊打扮得如花似玉,我和大春坐在角落看着潘蕊和何伟进行着程序,许多西装革履的人为他们祝福,我在心里默默祝福潘蕊能够真正的幸福,潘蕊的父母没有参加这场婚礼ึ,她的妹妹来了,她看到เ我和大春便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喜悦。她今天打扮的也很漂亮,吸引了很多中年男人的目光。潘蕊的妹妹叫潘静,她很健谈,尤其喜欢和我说话。你看起来好像比你姐姐还要高兴?我说。潘静说:当然,看到她幸福我当然高兴,我姐夫对她很好,为ฦ了追我姐他放弃了很多东西,包括他的前妻。我愣在哪里,但潘静依然表情兴奋,不断的说他姐夫的好。一会潘蕊来到เ角落给我和大春敬酒,我将她递给我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脑袋里一片空白。大春喝完酒对潘蕊说:祝๩你幸福,然后递给潘蕊一个红包。红包里包的是一千元的分子,这个数字是大春经过周密计算选好的最高数额,一是让我看起来有面子,二是计算好剩下的钱能ม够支持下半年,当然中ณ间要注意很多问题,比如要注意防贼,还要关心粮价,并且中间不允许生病,当然谈恋爱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潘蕊把钱推了回来,我用目光求她收下,她才勉强将红包收了下来。只有在贫穷的时候,一个人的钱๥才能代表真诚,我想让潘蕊知道我的真诚,而且是最大的真诚。

我一直认为自己被生活强奸着,其实我顶ะ多算是被猥亵了一下,因为ฦ很多人被让它奸得很深,潘蕊就是其中一个,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ศ里,你想一穷二白的活着都不可能,因为ฦ你生活在社会里。即使你想归隐山林也是不可能ม的,因为自然资源是国有的,上山是需要门票的,即使不收门票຀,想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ฦ我们已经禁止乱ກ垦乱伐很多年了。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对她的爱慕,走出冷饮店我变得更加没有信心,因为结完帐我的兜里只剩下5๓块钱,我打着雨伞,潘蕊站在我的旁边。雨还是很大,打在雨伞上出啪啪的声音,这个城市的下水系统并不是很完善,一会水就没过了脚面,行人们匆匆的躲在屋檐下,咒骂着天气无德,却忘记了城市管理者的无能。

潘蕊一脸຀苦笑,然后说“谢谢,我会试着学会爱上一个有钱人”。我庆幸自己้的悬崖勒马,没有自找屈辱,潘蕊是有嫁给有钱人的资本的,她美丽ษ,有智慧,虽然她曾经干过一个ฐ不光彩的职业,但我想她一定是身不由己。

我和大虾被注射了一管葡萄糖,在医院里躺了一夜才出院,大春搀扶着我俩,在医院的门外,大虾挺直了腰板,然后张开双臂对我和大春说:哥们要去创造财富了,在哪里……,大虾指着市中心的方向继续说:我要在哪里买到เ房子,我要娶ດ到最美丽ษ的女人做老婆,我要……,大虾连续说了四五个排比句,并且呈升次幂排列,一时让我和大春以为他要去做市๦委书记。

我们去喝酒吧,好久没有吃花姐的溜肥肠了。大春提议说。大虾站起身来,高兴的说:我请。走出公寓的大门,大虾向我和大春展示了他的新车,一辆摩托。这是大虾心仪很久的东西,上大学的时候,大虾说在他们村只有村长家里才有摩托,而且是张柏芝做广告的那ว款。我和大春坐在摩托车的后边奔驰在城市๦的街道上,人们侧目而视,但由于度过快,大家还没来得及报警,我们已经顺利到เ了花姐的饭店。

潘蕊挣脱我的手,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那ว个ฐ镯子是我妈留给我的。我的心里一惊,方才激烈的拼酒让我忘记她是来取回镯子的。我没有底气的说“我们先喝酒吧?”说完又递给她一杯扎啤,潘蕊又一口气的喝了下去,然后趴在了桌子上。我晃了晃她,她轻轻的推了我一把,算是抵抗。我架着她走出“老东北”,花姐将我送到门口,然后说:一定把这姑娘送回家,别让她碰到流氓”,我对花姐喊,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

我说今天不吃肥肠,要鱼香肉丝和锅包肉,外加两根洋葱和一碟大酱,扎啤要冰镇的。潘蕊告诉我说她要常温的,我脸上划ฐ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坏笑,我心里想她大概是来事儿了。潘蕊白了我一眼,然后说:你喘气都带着一股流氓味儿。我禁不住大笑。花姐的菜很快炒了上来,浙江男ç人麻利ำ的将两盘菜端到桌子上,花姐将围裙从腰上解下来扔在一边,然后喘着粗气说:吃吧,肉放的很足,我这是顶着国内猪肉价格上涨的压力的,别人来是不会放这么多肉的。”浙江男人又上了两ä截葱白,外加一碟大酱,我吃了一口鱼香肉丝,然后向花姐伸出大拇指,花姐骄傲的点了点头。一会扎啤也来了,我举起杯子和潘蕊碰了一下,然后说:很高兴能够和你吃上这么真心的一顿饭。潘蕊害羞的笑了一下,然后将杯子送到เ嘴边,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由于太猛,被呛得咳嗽起来,我起身想帮她拍拍后背,她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我,然后边咳嗽边说,你要喝光。

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我和大春仍然在睡觉,等我睡醒起来的时候现大春已经不见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钱包,还在,我摸出电å话打给大春,大春说正在楼ä下喝粥,并问我要不要一起。我跑到楼下看大春正蓬头垢面的喝一晚皮蛋瘦肉粥,可见昨晚被折腾的很严å重,我笑着说你以后还敢这么喝酒吗?大春哇的一声又吐了,然后痛苦的说“别ี跟我提酒”,说完又吐了一口。我要了一碗大麦粥,然后问大春有什么เ打算。大春抬起头,嘴角带笑的说找工作,买຀房,娶媳妇儿,接着又说“你说的对,爱情没有国界,但必须得有房子,我想先买຀了房子,再去向她求婚。”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的大春似乎成熟ງ了不少,尽管我们有理想,但我们要考虑现实,更多时候我们只能考虑现在,大春的这句话伴随着我喝完了整碗大麦粥,粥落在胃里,话却重重的砸在心上。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们三个相互搀扶着走出酒馆,大虾去开车锁,我扶着大春准备打一辆出租车,大春说算了,我们走着回去吧。大虾跨上了自行车,我说你喝多了就推车走吧。大虾说孙子才他妈喝多了,然后跳上车冲我和大春摆了摆手,一溜烟便冲了出去,大春说大虾还那么เ能喝,喝那么多还很清醒。我笑着说你别太抬举ะ那孙子,丫刚才上的是高!

你也是研究生吧,你的气质像。赵冬阳不知趣的接着说。我厌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脸上写着呢,还是我比你多长了根J๴8,你怎么就看出我是研究生了。

你别急呀,我就是闲聊。赵冬阳陪着笑的说,脸຀上的青春痘攒成一团,在他的长脸上有序的排列,看上去像一穗饱满的玉米,他左ุ手叼着烟,右手规矩的放在西裤上,我猜他一定打手枪,而且用左手。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进了屋,我赶忙掐了烟,赵冬阳也将烟掐掉,然后嬉皮笑脸的冲到了最前面。面试是集中进行的,气氛并没有预想的紧张,中年人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让我们回去等电话。面试结束了,赵冬阳在门口将我叫住,跟我要了电话号码,虽然我对他并无好感,但还是和他互留了电话号码,因为我想知道,我会不会败给一个左手打手枪的研究生,研究生是赵冬阳在回答问题时特意强调的。踏上回家的地铁,车厢里人并不多,除了一些外地的人,只有些老人,在这个时间里,人们都在各自的岗位工作着,而我却觉得无处力,我对这次面试的结果并不满意,因为很多具体问题我并没有实际的应对策略๓,尽管看上去很机智,但无益于解决实际问题๤,更像是玩了一把脑筋急转弯。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爸爸的电å话,我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心态去接电话,也没想好自己้该如何撒谎,所以我任电话一直响下去。家人一直催促我回乡就业,据说家乡变化很大,有了电影院,有了游乐场,在精神๰文明建设上也๣正与大城市接轨,不少人也๣包养了二奶,父亲说在家乡有我大展拳脚๐的空间,而且张燕励志要给他当儿媳妇儿,并且不要一分钱๥,这让父亲感动之ใ余愈加紧迫的催我回家。我和张燕很小的时候便是邻居,她长得丰满无比,我认为是遗传造就了她的丰满,因为他的爷爷就很丰ถ满。我和张燕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初中的时候我经常骑车带着她上学,她将尚未成熟的胸部贴在我的后背上唱着《我们是接班人》,我想是在那ว个时候她有了要和我厮守一生并且生出接班人的接班人的想法的。但我当时正单恋我的同学刘婷,所以无຀论张燕多么坦荡的向我敞开她的胸部我都不为所动,刘婷长飘飘,没有很大的胸ถ部,脸甚至有些黑,但眼睛很美,鼻子很尖,牙齿很白,走路的时候总是将头抬得很高,我和我的很多同学被她这种高傲的气质所吸引,都沉浸在一种得不到却想得到的情感之ใ中。后来刘婷和我早恋了,张燕知道后哭了一个ฐ上午,但我当时正与刘婷火热的传着纸条,没有任何反应。后来张燕在我上学的路上对我说她喜欢我,我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我对刘ถ婷的爱,张燕说她会等我,我说你不用等我了,谁也别ี想拆散我和刘ถ婷,说完后我跳上自行车消失在她的视线,我想她一定是悲伤到家,却没想到เ她悲伤到我家,并且将我和刘婷的事情告诉了我爸爸,为此我第一次挨打,屁股被爸爸打得肿起很高,但这更加坚定了我对刘婷的爱,在挨打的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将刘ถ婷约到学校旁้的小树林,向她袒露了我对她的感情,为了佐证,还向她袒露了我肿起的屁股,刘婷红着脸冲出了树林,嘴里喊着流氓。这段感情因为我的坦诚而结束,刘ถ婷后来转学了,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留แ下任何消เ息,我伤心的度过了一个炎热的夏天。从那ว时起,我对张燕有种莫名的厌恶,尽管岁月变迁,她出落得美丽ษ娇็艳,但我却对她提不起任何兴趣。她一如既往的向我爸爸汇报的我的作风问题๤,导致父亲认为ฦ我确实有作风问题,以致于在我向父亲宣布我入团的消息时,他竟然感慨现在的团员队伍不再纯洁了。高中毕业后,她考到了上海的一所大学,我终于摆脱了她,但放假的时候她仍然会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