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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蝴蝶效应

“四儿还不是因为救你才被留下的。再说,人家四儿挨打也๣就挨了,起码没像你一样在女厕所里呆上一夜,嘿嘿。”小北京最喜欢挖苦孙大伟。

赵红兵、张岳等人都十分喜欢王宇、王亮这哥儿俩,每次给李四打传呼叫他来喝酒时总不忘多留一句言“把王家那小哥儿俩也๣带上”。

“宋老板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你们拿出点钱๥来,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赵山河还是很会说话的。

“来啦!我也刚ธ过来”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富贵也挺客气。

“和我打招呼那些我多数都不认识,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没几个能ม叫出名字的”

张岳等五人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夜总会二楼的一个ฐ小包间,既可以避免被人打扰又可以看见二人转等节目,刚ธ进了包间小北京就呕吐了起来。

“与天斗争其乐无຀穷,与地斗争其乐无穷,与人斗争其乐无穷。”

“你和勾疯子那ว一仗,非打不可吗?”

二狗几年以后第一次见到เ袁老三是在电视上,全市第一届卡拉ok大赛。那时的袁老三已经不戴眼镜了,他摘了眼镜以后长得特像台湾歌星张宇,当时他唱了一首〈用心良苦〉,二狗还以为是张宇来我市开演唱会了呢。

“我们要找老板,你是老板吗?”

“然后呢?”

“张岳听完蒋门神的话以后,二话没说。来到咱们饭店拿起一把剔骨钢刀就走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他去费四家帮费四剔猪骨头做菜。我还琢磨呢,敢情张岳是想向厨师๲方向发展?哪知道,他第二天就把那ว刀还回来,再见到เ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新的毛料中山装,皮鞋钲亮,头发也๣理了,人看起来特精神๰”小北京说

“大伟,你那头发怎么那么难看啊?”赵红兵已๐经完全和社ุ会脱节了,他根本不知道谁是四大天王,更不知道孙大伟的发型是当时我市年轻人最流行的发型。

第二个映人赵红兵眼帘的是小北京,小北京正坐在一部ຖ破旧的林肯车的车尾上,呆呆的看着赵红兵,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要帮赵红兵提东西的意思。小北京实在太想赵红兵了,赵红兵现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激动得楞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的意思是,现在巴๒黎夜总会的毛琴都已๐经带着那些小姐来了你这里,你这里也不缺小姐,卫东那里的小姐,我就都招了去我那里吧,你没意见吧!”勾疯子说的挺客气。

“人家爱去哪去哪,这个我可管不着。要是非要来我这里,我也不能ม把人家轰出去是吧!”黄老邪说的貌似在理

“你这里已经有这么多漂亮的小姐了,你咋也得给兄弟留口饭吃对不”勾疯子一向脾ຆ气暴躁,看到黄老邪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抽着烟,火气有点上来了。

“谁不让你吃饭了?你爱吃啥吃啥”黄老邪说完眯上了眼睛。他自认勾疯子不敢对他怎么样。

“跟你说正经事儿呢!”看到黄老邪这个态度,勾疯子的火彻底上来了。

“说就说呗”黄老邪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吐了个ฐ烟圈。

“黄老破鞋!”勾疯子怒吼了一声。

“叫黄哥”

黄老邪这句“叫黄哥”还没说完,眼前出现了一把雪亮的大号卡簧,黄老邪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这一卡簧端端正正的抡在了嘴唇上,上嘴๨唇和下嘴๨唇全被砍裂了。

勾疯子这是被黄老邪给气急了,犯了疯病,他掰开卡簧想都没想就朝黄老邪砍了过去。他已经忘了,卡簧是用来捅人的,不是用来砍人的。

“黄老破鞋,你还装吗?你再装我砸了你场子!”勾疯子一刀砍完,看黄老邪没还手,也就没再捅。

“…………”黄老邪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全被这凌厉绝伦的一刀砍豁了,满嘴是血,用手捂着说不出话。自从被赵红兵吓得跳楼ä之ใ后,黄老邪已๐经多年不打架了,近年来专心做生意,身上再也不带刀了,看着拿着卡簧的勾疯子,黄老邪真的不敢还手。

“卫东那的小姐我

全要了,你找谁来也不好使!”勾疯子说完这一句,转头走了。

兔子三瓣嘴,9๗3๑年的黄老邪ิ,四瓣嘴。

嘴๨上被砍了一刀的黄老邪ิ随后就去找了李老棍子。

李老棍子本人还是以倒腾文物为主,但在黄老邪那也๣有他的股份。他听说此事后非常恼火,他自认为ฦ自己一直是我市最大的流氓头子,这么多年来,除了折在过赵红兵手里以外,还真没有人敢在他的太岁头上动土。而且,李老棍子和同时代的其它的混子真不太一样,当别ี的混子八十年代都成天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打打杀杀的时候,李老棍子就已经专心赚钱了。和钱๥无关的架,李老棍子从来都不打。

李老棍子视力一直不是太好,近视散光加斜视,到了93年的时候,一只眼睛已经接近失明,好多年都没亲自动手打架了。但是如今勾疯子不但威胁到เ了他的江湖地位而且还直接侵犯到了他的利益,他怎么能忍?

李老棍子决定,先派当时他手下的头号悍将志刚ธ去砸几个勾疯子的场子。志刚是在土豆被崩、老五洗手后李老棍子手下的头号猛将。二狗曾见过志刚几次,个子高高略显肥胖,和李老棍子一样,也戴个眼镜。在九十年代,全市๦戴眼镜的混子极少,出名的只有李老棍子和志刚ธ,他俩那是真近视。现在则不同,现在我市๦的黑社会头目多数都戴着眼镜,就算不近视也戴个ฐ平光镜,以显示ิ其斯文。

志刚此人颇็具传奇色彩,战国末年秦舞阳十三岁时敢在闹市๦中手刃仇人一举成名,而志刚则是十四岁时在闹市中ณ用一把三棱刮ุ刀捅死了总是欺负他父母的亲叔叔,据说他杀人之ใ时刚ธ上初中二年级,全校的黑板报上当时有年级组学习๤成绩排名,他的大名从未下过年级前๩三名,学习成绩极好,他入狱后,老师๲乃至校长无一不扼腕叹息。

作为少年犯的志刚在服刑数年之后出狱,据说志刚ธ当时曾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出狱后无຀任何工厂或者单位愿意接收他,而且他又是少年入狱身无一技之ใ长,生活根本无຀法维持。无຀奈,志刚ธ做了职业混子。经人介绍他跟了李老棍子,志刚看着那ว些当年学习成绩远不及他的同学们一个个或者读了大学或者发了大财,心理极不平衡,总想报复社会,所以他打架时下手比谁都黑。

很快,由于智商高、下手黑,志刚成了李老棍子手下的头号战将,每逢大事,李老棍子必派他去解决。

这次,李老棍子又找了他。

志刚当天至少带了2๐0个ฐ人去砸勾疯子在火车站前的场子。

这20个人中,有混子,有学生,有志刚的朋友,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相互之间也并不是很熟。但较为ฦ整齐划一的是,这些人全都身穿烟色夹克衫,全都手持型号完全相同的宽背大砍刀。据传,他们穿的夹克衫是从城北的服装批发市场3๑5元一件买຀来的,而经营服装ณ的人也参与了此次砸场子的行动。可见,当时我市๦的确还没有黑社ุ会,组织这么一次规模不大的行动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本次砸场子依然在我市的流氓界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为这是我市的混子们第一次穿上同一款服装ณ集体走上街头恶战,李老棍子活着的时候永远都走在我市๦流氓界ศ的最前沿,十分莱卡,这不得不服。自从这一战过后,我市๦的其它大大小小的流氓团伙在打架时也开始统一着装ณ了,紧跟这一潮流。93年以前,我市混子们打架都是有什么เ穿什么,有什么家伙拿什么เ,但在9๗3๑年-2๐001年前后,统一着装成为风尚,只要是有组织有计划ฐ的去斗殴,基本都会给兄弟们着装ณ,2๐0่01年以后,有组织的大规模群殴少了很多,而且真正的黑社ุ会,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杀人,杀人用不了几个人,更不必着装。

而且还听说,志刚他们全用宽背大砍刀这也๣是有讲究的,用宽背大砍刀可以对敌人的心理产生极大的震慑,虽然宽背大砍刀的威力远不及黑黑短短外型丑陋的三棱刮ุ刀,但是它又长又亮发着寒光,的确令人心惊胆颤。

志刚在每次恶战前都有一个ฐ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摘掉眼镜并且扔出去,93年代我市尚无树脂镜片,所有的眼镜都是大玻璃片,恶战时眼镜如果被砸碎极容易刺๐到เ眼睛,志刚ธ是个ฐ十分具有实战经验的选手,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眼睛被碎镜片扎到เ,所以每打一次架就扔掉一个ฐ眼镜。时间久了,志刚经常去的那家浙江人开的眼镜店的老板已经成了我市半个ฐ黑社ุ会通,当年二狗不像现在戴隐型眼镜,而是带框架眼镜,去配眼镜时没少听那个老板讲志刚的逸事,可见志刚ธ在那几年里打了多少次架,扔了多少次眼镜。志刚ธ近视近900่度,每次打架眼镜扔掉后都分不清眼前谁是谁,总是拿起砍刀乱抡一气,经常误伤友军。

当天晚上,志刚就带着这20多个身着烟色夹克衫、手持大砍刀的人去挨个的砸勾疯子的场子。据说自从他们下了出租车,就引起围观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