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里全是蛮力,撞得许凝皱起眉,说不上多舒服,可这样粗野的进进出出,插得她难能经受。一双腿又酸又软,连撑着身体的手臂都战栗起来。
“你嫁给我。”陆时言不假思索ิ地说。
对水的埋怨才持续了两秒,他的视线就不自主ว地移到许凝的身上。
“也该起了,今天要去医院看我妈。”
对方后退几步,怒瞪陆时言,“你有病?”
陆时言站起来。
许凝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成了悲剧的罪魁祸首。
她僵硬地瑟缩着,不敢躲,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也不敢哭太大的声音,怕再让郑丽英恨。
还有亲戚陆陆续续地来家里安慰郑丽ษ英。
有人劝慰,有人义愤填膺,但面对这个可怜的女人,他们帮不了太多,只会在临走前,摸摸许凝的脑袋。
凝凝,照ั顾好你妈妈。以后一定要争气。
这是她听得最多的话,多到记忆深刻,记到骨子里。
往后做得每一次选择,都在围绕着这句话转,并且有主要与次要的顺序。
人走了,日子还要过。
许凝从小看得开,一个月后就不哭了。
她开始帮郑丽英做家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有时候也在学校收集塑料瓶。
她可聪明。
许凝向老师提出塑料é瓶回收的计划。
在学校门口摆一个大纸箱,箱子很瘦,个头比许凝还高,但敞口很窄。
箱子外贴上她用纸剪得小花小草,也有小燕子,白云,太阳,色彩丰ถ富,装饰得漂亮极了。
最后贴上“塑料é瓶投篮机”的字样。
那时候科比·布莱恩特在小男生之间风靡一时,打篮球也是可以用来争相媲美的运动。
男孩儿觉得有趣,每回下学就比赛谁扔得准。人多了,女孩子也来参与。
老师觉得这项活动很好,组织学生捡塑料瓶,然后放在纸箱子里。
尽管小孩子三分热度与好奇很快散去,纸箱子也渐渐无人问津,但许凝靠这个不费吹灰之力的赚到五十八块钱。
她征求了老师同意,留下八块钱做班费,因为有同学也帮助过她。剩ທ下的五十元,老师让她全部拿走,抱着她夸奖:“凝凝很棒。”
五十元,崭崭新新,交给了郑丽英。
她仰了仰脑袋,小孩子,多少有些得意和倔强,“妈妈,以后我也能照顾ุ你了。”
郑丽ษ英看了她半晌,忽然崩溃了一样,哭得更大声。
她抱住许凝,就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力气那么เ紧,紧得许凝快喘不上气。
那一天,是郑丽英最后一次为ฦ许远望哭。
说实话,许远望走之前与走之后没什么两样。
他不顾家,对老婆女儿都不关心,成天在外面鬼混,和他“讲义气”的兄弟们,喝酒赌博嫖娼,样样都做。
郑丽英跟他相处,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哭。
许凝无法理解郑丽英为ฦ什么那么伤心许远望的离开。
郑丽英试图跟她倾诉,“你爸爸在,至少还能吵架。他一走,连架都找不到เ人吵,凝凝,妈妈心里空……”
她还是不理解。
不过,她为郑丽ษ英的伤心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不是因为ฦ爱,而是因为ฦ债。
许远望有赌瘾,很大的赌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