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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童莉娅

二十三岁的许正道虽然没有完成过一部长片,但他拍过作业,接过不少外包的广告和mv。他不但有拍摄经验,而且有一帮关系很铁的朋友。这帮人从大学开始到穿越前,一直跟着他,拍广告、拍网剧ຕ、拍电视剧,直到เ最后杀回电影圈。

电影筹备阶段是一个缜密而又需要讲究策略的过程,就像建房子做设计图,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并在之ใ前๩尽可能的完善。在正式开机之前๩,必须每个ฐ道具、每个ฐ镜头、每个人员都考虑周全,否则ท拍摄的时候很容易出问题。

只是《鬼影实录》现在还没拍出来,现在拍类似《B๦区32๐号》的电影能够成功吗?

十多万块钱拍胶ด片电影是不可能,不要说其他设备,就是胶片费都不够。一卷400尺的35毫米胶ด片要1้5๓00块,能够拍4分4๒4秒。一部电å影90่分钟,耗片比正常情况下是8:1้,要720่分钟,而7๕20่分钟至少需要16๔3卷胶片。1้63卷胶ด片就要24万。也就是说,拍胶片电å影,光是胶片的费用都需要24๒万。

许正道觉得还是应该从自己的老本行影视入手,只有在这个ฐ领域,他才真正有成功的把握。不过他非常清楚单纯拍电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连电å影质量都无法掌控。

正因为明白钱的重要性,在穿越后,许正道一直在思考如何赚钱的问题。许正道以前๩开过广告公司,也๣开过影视公司,知道做生意不像自传里写的那么轻松,更不像穿越小说中ณ写的那么เ容易。

昨天晚上许正道已๐经和陈艺谋说好,要帮陈艺谋写一稿以二王子元杰为ฦ主角的剧ຕ本。写剧本涉及到เ稿酬,涉แ及到经济利益,肯定得签合同。昨天晚上,陈艺谋没带合同,就让他今天到工作室谈合同的问题。

虽然天气寒冷,但怎么也๣挡不住年轻学生们的热情,他们脸຀上都激荡着希望和梦想。陪学生参加考试的家长不少,有些坐在大厅里,有些站在外面翘首以待。

回到《黄金甲â》,这个ฐ故事是比《英雄》和《十面埋伏》还要惨烈、还要黑暗、还要压抑的悲剧ຕ。这样一个历史背景鲜ຒ明、主ว题๤沉重的故事根本不适合武侠片的杂耍式风格。当观众抱着看武侠片,抱着娱乐่的心情走进电å影院,结果看到的是父子相残、夫妻相杀、以及兄妹乱ກ轮这样的情节,他们会做何感想?我觉得要是按照现在的剧本拍,等到电å影上映,《黄金甲â》挨的骂恐怕会是《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十倍,甚至更多。”

《英雄》和《十面埋伏》,宣传的时候是当成武侠片宣传的。观众看武侠片希๶望看到เ什么呢?当然是希望看到英雄惩奸除恶,笑傲江湖,这是武侠小说带来的特质,但《英雄》和《十面埋伏》里面没有行侠仗义,也๣没有笑傲江湖,而且全是悲剧,《英雄》中ณ无຀名死了,残剑飞雪死了;《十面埋伏》中小妹死了。观众是抱着期待走进电影院,内心需求却没有得到满足,那ว他们肯定不满意,《英雄》和《十面埋伏》挨骂一点都不奇怪。

童莉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格外灵动:“谁推荐我的呀?”

许正道微微一怔,我们合作过两次,还需要被人推荐吗?只是这话肯定不能说,只能含糊其辞地道:“是我一个朋友。你肯定不认识。你在文化部春节电视晚会上表演了维吾尔族๣独舞《巴๒郎仔》,他看完你的舞蹈就被你迷住,成了你的粉丝。他听到我们在挑选女主ว角,就向我推荐了你。我就过来看看。”

童莉娅听到有人因为自己的舞蹈而喜欢自己,心里特别美:“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们学校规定,大一大二不让外出接戏。我现在才大一,没办法演。”

“我们这部ຖ电影跟其他电å影不一样,是伪纪录片,拍起来很快,几天就可以拍完。跟《女巫布๧莱尔》类似,知道《女巫布๧莱尔》吗?”许正道见童莉娅摇头,就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你们学校的咖啡馆坐着聊。”

童莉娅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好啊。”

中戏位于南锣鼓巷,这里是北平最古老的街区之一,元代就建成了。是我国唯一完整保存着元代胡同院落肌理、规模最大、品级最高、资源最丰ถ富的棋盘式传统民居区。其中有僧格林沁王府、民国初ม年国务总理靳云鹏的旧宅、齐白石故居、茅盾故居、蒋介石行辕等等。

几年前๩许正道到เ北平参加艺考时候,在南锣鼓巷并不繁华,只不过是一条最普通的北平街巷,平房四合院,灰墙灰瓦,平平静静,人烟稀少。但现在这里已经开设了30多家酒吧和咖啡屋,每天都吸引着大批中外游客,成为一条具有老北平特色的酒吧胡同。

许正道和童莉娅从中戏出来,走进了学校斜对面的一家名为老唱片的咖啡馆。店如其名,这家咖啡馆墙上挂满了各个年代的老唱片,屋里的装修也๣都是怀旧ງ为主。内壁灰墙上贴满了来到这里的人们的留แ言,店主ว制作的《北平旧事》和《长岛的雪》明信片留แ到店里免费供人取阅,散落在每一处可以看到เ的地方。

许正道点了咖啡,又点了些甜点,就跟童莉娅坐着聊。他先讲《B区32号》,讲高雨彤这个角色,然后将话题引到了童莉娅身上,问她的经历。这是他拍戏多年的形成的一种习惯,通过交流看演员和角色是否有重合的地方。

导演选角往往都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比如陈艺谋选角,喜欢用新人。在挑选新人演员的时候,他会根据角色需要,找一批演员来,从中挑出不错的,然后对剩下的演员反复进行测试,不断进行验证,最终挑选出最合适的演员。

许正道选角的方法跟陈艺谋不同,他会跟演员非常仔细地聊,聊演员的出身、经历、喜好等等。他会把演员讲的东西记录下来,听到某一段的时候会深入的问下去,去挖掘更多的故事。许正道认为挑选演员最好去挑选那ว种跟角色有类似经历的演员,这种演员有生活体验,能ม够很快入戏,将角色完整的呈现出来。

演员演戏跟角色有相似的生活经历特别ี重要,比如柳亦菲,让她演富家大小姐,她能ม演得不错,因为她本身就是富家大小家,有生活体验,但你如果让她演山村教师,或者寡妇什么的,她一定演不好,因为她没有相应的生活经历,根本就不知道山村教师๲或者寡妇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她们如何说话,如何做事。如果她要演山村教师,唯一的办法就是体验生活,像山村教师那样,真正在山村去生活一段时间。

章紫怡是城市长大的女孩,她在《我的父亲母亲》中演农村女孩,就演得很好。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因为没有农村生活经验,她直接被陈艺谋扔到เ乡๥下体验生活。章紫怡那段时间住在老乡家里,每天和老农一起挖土豆、喂猪、做农活。两ä个ฐ月后,她跟农村姑娘一样能够轻松驾驭基本农活,演农村姑娘๤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演员演戏靠什么?靠的就是生活经历和体验。

所以,许正道选演员一定是选跟角色有相似经历,有生活体验的演员。

许正道对三十多岁的童莉娅很了解,如果眼前是三十多岁的童莉娅,他肯定直接拍板,让童莉娅来演了。但现在童莉娅只有22๐岁,去年才进中ณ戏,他不知道童莉娅和角色有多少重合的地方,不知道童莉娅能ม不能ม演高雨桐这个角色。

《B区32号》是许正道第一部电影,他不敢掉以轻心。

童莉娅在许正道的引导下,开始讲自己小时候:“我是在西北骑马长大的,身上有天生的豪爽因子。生活中我不是特别温婉、文静的女孩子,生活中挺闹腾的,属于特别ี事儿的那ว种,好管闲事,谁的事都管。小时候,我经常和当地农村小孩一起玩耍,割麦子、偷玉米、放羊,趴在牛圈边上等着牛拉几泼屎,然后用牛粪混了煤渣,搓成煤ศ球冬天取暖用,就这样整天在野地里奔跑,像个男ç孩子一样。”

童莉娅也๣讲自己的北漂经历:“我本来可以留在我们本地歌舞团做舞蹈演员,但我还是想到北平。我放弃了当地舞蹈团的稳定工作,在白纸坊桥的海棠国歌舞团当起了外聘演员。03年夏天的时候,非典肆虐,整个城市๦空荡荡的。所有演出取消เ,好在团里管吃管住。我和几个差ๆ不多年纪的跳舞的姑娘๤,大部分时间只能待在宿舍里,相互聊天解解闷。8月8号是我的生日,那也是我有生以来最为ฦ“可怜”的一个生日。口袋里只有几块钱๥,我下楼,拿着磁卡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问,生日过得怎么样啊?我强忍着眼泪说,挺好的……”

在童莉娅的讲述过程中ณ,许正道感觉童莉娅年轻的脸和高雨彤的脸慢慢重合在一起,他觉得高雨彤这个ฐ角色简直就是为童莉娅ๅ准备的,她们身上有很多相似的东西。

许正道相信童莉娅能把高雨彤演好,因为高雨彤的身份是北漂,而童莉娅做过北漂,她能够感受到เ人物的内心,更受人物的喜怒哀乐。许正道之前试镜的那些演员,之ใ所以让人不满意,其实就是她们没有做过北漂,无法真正体会人物的内心。

当然,这只是许正道的感觉,童莉娅到底能ม不能演高雨彤,能不能ม把这个角色演好,还很难说,毕竟她才大一,才接受完最基础的元素训练,还没有学如何塑造角色。童莉娅到底能ม不能演,能不能把高雨彤这个角色演好,还得看试镜的结果。

聊到快五点,从咖啡馆里出来。许正道看着童莉娅,微笑道:“明天上午九๡点,你到เ北电来一趟,我们会安排你试戏,看看试戏效果。”

童莉娅展颜๨一笑,如百花盛开:“好的,我一定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