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谢顿计划的第十二任最高监护者，而他所拥有的头衔，代表的就是表面上的意义——在第二基地领ๆ导者集会的场合，他是首先发言的一位。
这个房间受到精神科学力量的保护。放眼当今银河，即使一切有形力量加在一起，也无法与这种精神科学相抗衡。
“我为ฦ什么要这么做？”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程尼斯说：“既然你已经确定，而在我们借着普利吉小斗一番之后，我也不想再否认我是第二基地的人。可否请你告诉我，你认为我为什么เ要到达辛德来？”
他们的问题五花八门，诸如：驾驶太空船或星舰是否很困难？总共需要多少人手？有没有可能帮他们的车辆换装较好的发动机？听说达辛德很少下雪，其他世界ศ是不是也都这样？他们的世界住了多少人？是不是和达辛德一般大？是不是非常遥远？他们穿的衣服布料是如何织成的？为何会有金属光泽？他们为ฦ什么不穿毛皮？
当他们吃完之ใ后，几位显然最受敬重的长老说了一两句客套话——由á于实在太短、太简单，所以不能称之ใ为“致辞”接着，正式而拘谨的气氛就不知不觉消失无踪。
“好吧，那么，让我们试图分析一下，再决定我们真正要找的是什么。”
“这…真是过奖了。”
不过第一基地遇到的下一个对手，却是连哈里·谢顿也无法预ไ见的一名异人。这位自称为ฦ“骡”的人物是一个突变异种，天生拥有强大无匹的精神力量，能够随意改变人类的情感，进而重塑他人的心灵。他可以将最强硬的死敌改造成最忠诚的仆人，任何的军队都不能——也不会——与他为敌。第一基地终于也难逃陷落的命运，而谢顿ู计划眼看就要瓦解消失。
“还有另外一项因素，它的几率并不算高…”
“很好，那又是什么เ？”
“当初第一基地以全副心力对抗帝ຓ国时，惟一的敌人只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庞大残躯，那时他们显然专注于物理科学的发展。可是我们出现之ใ后，对他们形成一个崭新而重大的影响，极可能会造成他们观念的改变。或许有些人会试图成为ฦ心理学家…”
“那ว种改变，”首席发言者用沉着的口吻说“其实已经发生了。”
弟子紧ู紧抿起嘴唇，形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他做出了自己的结论：“那ว么เ就全完了，因为这造成了一个与计划本质不相容的结果。发言者，如果我是——局外人的话，有可能ม知道这个ฐ事实吗？”
首席发言者表情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感到เ了羞辱，年轻人。因为ฦ你本来以为已๐经了解整个局势，突然间，却发现有许多非常明显的事情并不知道；你原来以为自己是银河的主宰，却忽然发觉自己面临着毁灭的命运。自然，你会怨恨过去的那座象牙塔、那种隐遁式的教育，以及你所学到的各种理论。”
“我也曾经有过那种情绪，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然而在你的养成期，的确有必要不让你与银河直接接触。因此你必须留在此地，接受一切经过过滤的知识，将心灵训练得敏锐无比。我们可以早ຉ些将这…计划中的局部ຖ失败透露给你，让你不至于直到เ今天才受到震撼。可是那ว样你将无法了解真正的严重性，而现在你却能够体会——所以说，你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解答？”
弟子猛摇着头，以绝望的口气说：“没有！”
“好，我并不感到惊讶。听我说，年轻人，其实还是有一个ฐ解决之ใ道，而且，这条路我们已๐经走了超过十年。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行动路线，也违背了我们的意愿，但是我们却不得不这么做。它所对应的几率甚低，并且牵涉到了危险的假设——有些时候，我们甚至被迫去处理个体的反应，只因为这是惟一的一条活路。可是你也知道，将心理统计学应用到小于一个ฐ行星的人口时，其实根本就失去了意义แ。”
“我们的进展顺利ำ吗？”弟子喘着气问道。
“现在还没有办法看出来，我们目前将情况控制得还算稳定——如今，某个普通个体无法预料的行为，就有可能毁掉整个谢顿计划。在计划执行的中，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我们选取了最少数的外人，调整他们的心灵状态；我们也有自己的特务——不过他们全都按照ั计划行动，从来不敢随机应变。你应该很明白如今的处境，我也不打算对你隐瞒最坏的情况——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我是说这里，这个世界，那ว么不只是谢顿ู计划ฐ将被毁灭，我们自己้，我们的血肉之ใ躯也将要陪葬。所以你可以看得出来，我们的解决之道并不太理想。”
“可是您刚才提到的那一点点，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解答，反倒像是一个绝望的猜测。”
“不对，我们应该说，是一个明智的猜测。”
“危机什么时候会来临，发言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知道能否成功？”
“不会超过一年，这一点毫无疑问。”
弟子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再上前跟发言者握手，并且说：“无论如何，我很高兴自己能够知道这些。”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当窗玻璃渐渐变成透明时，首席发言者默默向外望去。他的目光越过许多巨大的建筑物，一直投射到寂静而拥挤的星空。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谢顿的选民”是否还能有任何人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