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马宇也终于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范,错愕询问:“左中郎将,这是何意?为何突然闯入府中ณ,缉拿我的管事?”
可惜他遇上的是徐晃,大跨步,只是数息,徐晃就追上了他,大手一把抓住他的肩甲â,徐晃猛的用力向后一拉扯,这管事就直接被拽的倒飞回来。
酒逢知己,二人竟是这般饮酒纵论,毫无顾忌直至后夜才抵足相眠。
今夜的交谈对于马宇而言,自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畅快之感。仿佛长久以来积蓄在胸中的宏伟抱负这一刻,终于有了实现的途径。
看着他们远去,刘范也不多做停留,拱手朝杜禀一礼,面上再次浮笑,“如此,某也同杜中郎将告辞了!”
扭头看向身后的徐晃等人,刘范面容恢复冷淡,“尔等触犯大错,我本欲严惩,奈何杜中郎将求情,我便暂缓片刻。现在与我统统回到เ左署静候处置!”
刘诞与他面容有七分相似,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历史上他也是兵败后受牵连被杀,所以对他刘范莫名多了些包容。
俊逸的面容上浮ด现微笑,刘范慢悠悠的将门扉打开,“遇事不要慌。”
转眼间,署舍内就剩下刘范兄弟二人。
瞧着依旧捏着拳头,有些激动的刘ถ诞,刘范翻了翻白眼,“你在干什么เ?”
“兄长方แ才鼓舞士气的话有些熟ງ悉,不知援引何处!”不断喃喃念叨着,刘诞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
这就是大汉的强盛,远诛敌酋,虽然热血,却并不为ฦ人广知。破胡侯陈汤当年那句话也只是写在呈给元帝的奏章里,而后人也正是赞叹这句话中巍巍大汉的气魄,才多有传颂。
没有与刘ถ诞一起回味陈汤这句话的韵味,刘范直接将衣襟里的锦帛拿出来,丢â到他手上,冷道:“核对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低头展开手中的锦帛,刘诞眼眸迅速大睁,抬头看了眼刘范,旋即又低头仔细核验了绢帛上印章、字迹的真伪。
良久,才抬头看向刘ถ范,肃重道:“是真的,字迹乃天子亲笔,印章也是当今皇印。”
作为治书御史,刘诞不仅对律法精通,对天子的文字与印章也有研究,毕竟天子有些手谕他们都是要核验真伪的。
伸手从他手上拿回锦帛,刘范点点头。
“我原以为你是去帮马宇逮捕那管事,并告知他事情泄密的,没曾想,你竟然连诏书也带回来了。”
“这物件拿在自己手上才安全。”瞥了他一眼,刘ถ范淡淡解释一句,“还有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曾办妥?”
“已经打探清楚了!”闻言,刘诞点点头,“杜禀的右署有卫卒四百人,郎中两人的,每三日轮换一次,而他本人会每五日休沐一次,基本上每次休沐他都会出宫。应该是去找乐子的。”
“上次他休沐是什么เ时候?”
“昨日。”刘诞迅速回应,“所以先前我让人去右署散布你出宫的消息后,他来不及仔细打探情况就带人冲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趁你不再,将徐晃等人缉拿走的。”
原来在刘范等人向马宇府邸动手的时候,刘范正是指使他回来向杜禀故意泄露消เ息的。目的就是在左署内,制造出一种一致对外的矛盾。
显然,现在的效果已经达到。
不过刘范的布局才刚刚开始。
“兄长,那徐公明当真值得你这般厚待吗?”此时,刘诞也小声问出心中隐藏许久的困惑。
而就在此时,外面也响起了徐晃洪亮的声音,“中郎将,事情已๐经安排妥了。”
“进来吧!”没有多犹豫,刘范直接让徐晃入内。
阁舍内是吸音的,在外面基本上是听不到เ里面的谈话,所以徐晃也并不知道刘诞在说自己。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毕竟他已经开始准备在刘范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了。
躬身拱手行礼,徐晃嗡声道:“回禀中郎将,卫卒已经尽数安排训练,我已甄选出十数名好手,皆是郎署中为众人钦服的汉子,领着他们一同训练。”
徐晃只说他甄选出了人,却并没有说如何甄选,若不是他自己้有足够实力,击败这十数人,他们又怎么甘心听从他的安排,去带领ๆ卫卒训练。
军中以强者为尊。
而刘范也没有问他是怎么选的,只是笑着点点头。见状,徐晃也是心下叹息,果然刘范是早ຉ就看出他的实力了。稍微停顿ู一下,徐晃又抱拳道:“还有一事,我已经从那管事口中ณ得知了他告密的人!”
“哦?”眉梢轻挑,刘范也有些惊喜,“让我猜猜是不是告诉了宫内某个小黄门,让他禀告少府田à芬?”
面露错愕,徐晃拱手呐呐,“正是!”
当下,他也有些惊奇,不曾想刘范竟然已经猜到เ了。
点点头,刘范依旧微笑,“是他便对了,少府乃侍中主官,这管事若想掀翻马宇,必须要从宣璠这里入手。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搜集证据便被我拿下了。”
说着,刘范嘴角却又浮现一抹笑意,“不过,眼下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让他将这个外通勾连的罪名扣到杜禀的头上!”
闻言,徐晃与刘诞俱是一凛。
“中郎将要对杜禀下手?”徐晃心下有些惊叹,原以为刘ถ范会等机会再对杜禀出手,不曾想,他是报复都不待隔夜的。
目光直视刘诞,“仲宣你去教他怎么เ说。记得我让你探查的杜禀休沐行程的吧?”
神情肃重,刘诞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后,认真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随着徐晃一同下去。
而刘范则是一个人默默摩挲起手中ณ的锦帛,其实对付杜禀、马宇这些人都很简单,他最担心的还是尚书台里的那ว一位,刘范还不敢确定能不能从他手上讨到便宜。
与此同时
尚书台署舍,一名中年正拿着一份麻布密信,默默的看着。半晌,缓缓合上手中ณ的麻布,中ณ年轻轻捋了捋颌下胡须ี,深邃的眼眸仿佛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当下,只见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束手矗立的田à芬,幽幽出声:“田少府将此物交与我不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