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笑笑道：“好，王老板，这翡翠是你的了！”
王国华脸一苦，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苦笑道：“小张，你看……这……算了算了，我也不赚你什么钱了，八万，最高八万，你干就干，不拿走吧！”
老苏正在喝茶，见到张灿便笑道：“小张，春风满面的，是不是事情做成了，带了好东西过来？”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货，何富贵不数钱，直接把三十五扎现金全塞进一条麻袋，末了又从衣袋里掏了个火柴盒般大的红色玉石递给张灿：“张老板，你做事很耿直，我也没什么话说，这块玉不值什么钱，是个玉皮，但是真从地下干活的时候带出来的，留给你作个纪念吧！”
张灿一怔，这刚出土的意思他自然懂，在他们这一行中，那ว就是指从墓中刚出来的物件，不过这些物件有百分之九十五是造假做出来的，至多有百分之ใ一的物件是真的，还有百分之四是流通的老件，但大多数的实际价值都已经顶到头了，再转手也没多少升值的空间。
只是做一行便自然想在这一行出头，张灿也不例外，总也是梦想有一日能捡个大漏，发一笔大财，然后在锦城买房置产，娶一房媳妇，生儿育女过日子，人生，谁都是这样安排过下去的。
这是一幅山水花鸟画，老苏有九成九在这一眼的目测下估量是余集的真迹，而且还是余集晚年的作品，右上是“秋山秋景”几个字，画ฑ左下角的落款是“秋室居士”，这是余集的号，错不了。&ุp&
老苏再细细的观察了好一阵子，想了想，又从桌子上的电脑แ中把余集公开存世的作品图片调出来对比了一下，与早ຉ期的作品有大半神似，但笔法更加精练，与后期的作品相比，不仅形似，其神也似，再仔细对比了一下“秋室居士”的落款。&p&
老苏鉴定了这一阵子，心中ณ又羡慕又懊恼，这就是余集的真迹，百分百没错，而且还是余集最好的晚期作品，他怎么就给漏了呢？&p&
而且最难接受的就是这画是他不要，而张灿在众人面前接下了，如果抖出来，那无疑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丢了他的身份！&ุp&
老石斋的老板朱森林也觉得有些不正常，歪头偏过来看了看那幅画。&p&
虽说朱森林的功底较老苏要差ๆ一些，但好歹他也是在这一行做了几十年，当老板虽然只需要出钱请几个好手下就可以了，但自己毕竟还是行外人要懂得多，这画一看起来，比起刚开始看到的表面，那是大不相同，心知有异。&p&ุ
老苏此时拿着个放大镜在慢慢细看，其实却是在考虑着别的事情，但表情却是没有半分变动，神色如常，过了一阵才抬头对张灿淡淡说道：“是夹层画，不过这画的质量也一般，能捞个跑腿钱吧！”&p&ุ
这要在以前，换了以往的张灿，那肯定就被老苏的表情骗过去了，但已经用黑白眼透视鉴定过的张灿自然就不会再上当了，而且还暗中注意着老苏的表情，细微的观察下，老苏表情虽然如常，但手指却在轻颤，而且眼睛中有一丝极微隐秘的窃喜！&p&
张灿可是把老苏这细微的表情抓捕得死死的，老苏想弄走他捡到的这个漏了，他既然想，那今天就敲一敲他，报仇的事暂时不提，出口气肯定是没问题的。&ุp&
“呵呵，跑腿钱吗？……”&p&
张灿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道：“算是吧，就算挣个跑腿钱吧，呵呵，刚好，朱老板也在，老苏也算是我的师傅吧，这件玩意儿，是余集的真迹吧，我给的话还是先给你们，如果你们不要，我再卖给别的店！”&p&
张灿这话一说，老苏就直皱眉头，心想这不大像是他认识的张灿啊，难道他知道这画的秘密？照ั理说是不可能ม吧？他认识张灿三年多了，从最开始入行的时候就认识，张灿几乎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是他教出来的，张灿有几斤ภ几两，他哪会不清楚？&p&ุ
但如果不是故意做作的话，张灿这话意思又是什么？他说是余集的真迹，那ว能算是挣个跑腿钱吗？&p&
本来老苏还想用个三几百块钱，至多是一千来块吧，把这画从张灿手里买过来，但听了张灿的话，就估摸着可能就不可能轻松的得到了，张灿好像有些知觉吧。&p&ุ
朱森林听了张灿的话，也是一怔，又偷偷瞄了瞄老苏，刚好瞄到老苏的眼角边跳动了几下，心里就知道有问题了，老苏这个ฐ一瞬即逝的表情显然说明这幅画不那么เ简单了！&p&ุ
“这个……小张，呵呵……”&ุp&
朱森林老奸巨滑得很，一察觉不对便即笑容满面的问道：“小张，你……呵呵，大家这么熟ງ，有什么不能好商量的，……老苏，说吧，出个什么价，别亏了小张……”&p&
老苏又是眉头一皱，朱森林定然已๐经明白这画是值钱的玩意儿，要想不声不响的抹过去，看来是有点难度了，张灿刚ธ刚已经说了，如果他不要，那他就会拿到别ี家店去，可是整个ฐ锦城的古玩市场，他们又有哪个不熟ງ？有针尖大个响动，第二天便全城都知道了，某某某昨天捡了个漏，某某某昨天又弄到了个ฐ好东西……&ุp&ุ
要是后面朱森林知道了，老苏明白，肯定就会有意见，张灿可是事前在店里当着他们的面说了，要先给他们的，要是老苏现在推拒了，那ว就是他老苏的责任！&ุp&
老苏暗暗骂了一声，这小东西，几时变得这么深沉了？又实在想不通，自己都看不懂漏过了的东西，他怎么就看出来了呢？&ุp&
难道说是那个卖家跟他故意来演一场戏的？好像自己找了何富贵来骗张灿一样？&p&
不对不对，这画是真的，那玉壶春是假的，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再说了，也没有这么巧的事。&p&
怔了片刻，老苏抬眼见朱森林正瞪着牛眼盯着他，想了想才说道：“那，小张，这个东西，我们就亏着点帮你收了吧，你自己想要什么เ价位？”&p&
老狐狸！&p&ุ
张灿也在心底中骂了一声，然后还是笑吟吟的说道：“老苏，这个我不好说，你们自己้说吧，我觉得不亏，差不多就行了！”&p&
老苏一听到他说“不亏”，顿时又想起，刚ธ刚张灿可是把自己身上的五千块掏出来全给了那个卖画给他的人，当时自己就觉得张灿很傻，即使当时给那ว个人三两百块钱，他也会卖的，但张灿却像是傻子般硬要塞给人家五千块，搞得那个人欢天喜地的拿了钱就跑了，而现在轮到他了！&p&
要想再给五千块，那ว肯定是不可能ม的了，先前还想着给个ฐ几百千来块的呢，完全就没想起之前张灿已经掏了五千块了。&p&
张灿以前淘得价钱最高的一件，也就是三万多的一块鸡血石，那ว还是把他请过去鉴定了才下手的，通常几千块钱的货都要讨价还价的说半天，这次怎么豪爽的把五千块就那么เ轻易的扔出去了？&p&
沉吟了一阵，老苏才慢慢的开了口：“小张，那你既ຂ然这么说了，我也一直把你当徒弟看待的，我也就不见外了，一万块吧，让你转手赚五千，怎么เ样？”&p&ุ
张灿也不生气，嘿嘿直笑，这老苏的阴毒，可就显露无遗，当然，做生意的都这样，尤其是这一行，这也无话可说，但他联合何富贵等人来骗自己，差点让自己้投江自尽，这个就是死仇了。&p&ุ
不过张灿也并不急在一时报这个ฐ仇，时机还没成熟，如果现在就冒然跟他提明，那只会打草惊蛇，要慢慢的把他也套入绝望的深渊里，让他也尝尝自己给逼得寻死时的绝望念头，只有达到เ这个目的，自己才会爽快！&p&
“一万块么？嘿嘿……”张灿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后面再添两个零吧！”&p&
“什么？……”&p&ุ
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都惊得跳了起来！&p&
不过老苏和朱森林的表情却完全是两个ฐ样，朱森林是不知道这画的真正价值，张灿说后面添两个零后，他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一万块后面添上两个ฐ零，那就是一百万了，一百万啊！&ุp&
这个数可不是一般人敢开出口的，虽说玩古董的，不懂行的人都说随便一个碟子碗儿就值几百万，但实际上，真正说值几十过百万的东西还是很少见，拥有这种价值古董的人也都是藏得深深的，轻易不会拿出来现眼，所以说，在市面上，能见到的，稍好点的也就是几万块的价值，超好一点的不过十来万，张灿这一开口就是一百万，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脑子烧糊涂了在漫天要价？&p&
而老苏就不同了，这幅画ฑ的价值，他明白得很，至少在一百万以上，多则不说，如果运作得好，可能会值上一百五十万左右，但刨除各种费用外，最多也只能赚到เ二十万左ุ右，张灿这一叫价就是一百万，那已经是这幅画的最高价值了！&p&
老苏又是吃惊又是不痛快，张灿真知道这画ฑ的价值还是在瞎说？要说瞎说的话，又有些不像，但要说他是在说真的，也知道这画的真正价值，那又难以令他相信，张灿没那ว个实力啊！&p&
现在张灿开的这个价钱，让老苏极是难受，如刺梗在喉，如食鸡肋，弃之不舍，食之无味，一百万买下的话，赚还是能赚一点，利润对于一百万的大件生意来说，是极低了，但对于日日常做的小生意来讲，能赚二十万又算是大生意了，但这画是他失手了，老板朱森林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呢，如果他能从那ว个人手中买下来，那是肯定不要五千块钱的，而现在给张灿转手要了一百万，朱森林以后就算不明说，心里也会产生隔阂啊！&p&ุ
这个张灿，自己刚吞了他三十万，竟然会这么เ快就让他丢了个大面子！&p&ุ
张灿分辨得出来两ä个人的表情，老苏是给自己梗得难受，而朱森林就是真的吃惊了，他要是明白这幅画的真正价值，肯定会嘀咕老苏的，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p&
“呵呵，我是看在朱老板和老苏你们这么熟的份上啊，老苏，呵呵呵，俗话说得好，亲兄弟都还要明算帐，你跟我虽没有师徒名份，但却有师徒之实，我赚了钱，孝敬孝敬那ว肯定的，不过……唉……”&p&
张灿叹了一声然后才又道：“老苏，说实话……我是有苦难言啊，前两ä天亏了一笔生意，蚀了点本钱，得填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