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累？”凌芮仍不住小心地问，却听见电话那头一阵忙音。搞什么啊，难道就是来确认钥匙而已？无从附着的失望感悄悄袭上心头……
电话那头，是萧皓的声音，略显疲倦，“我搭乘๖明天最早的飞机回来，你不会离校回家了吧？”说完，传来打哈欠的声音。
凌芮不好意思地挪开步子，示意自己不是故意偷听，为了掩饰尴尬，她再次开口，“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凌芮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次用了“你”，而不是“您”，但这个萧皓注意到了。
凌芮一听，嘻笑出声，明明是小提琴好不好？
原来是催债来了，凌芮想得不动神色，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饭！“那我们去教师食堂吧！”话虽是询问的口气，可没等对方แ表态，凌芮就转身折了回去。她这么做自然是进过深思熟虑的，教师们看见自己้和萧boss一起吃饭也就算了，反正破罐子破摔，接牌仪式那ว会他们就误会了。可这个时间段的学生食堂，那ว是叫人多，口杂！凌芮自觉还不想明早又成bbຘs论坛的红人，被全校学生认为ฦ自己时髦到大玩师生恋。
要说这些天的第二处改变，那就是萧皓每天都会定时定点出现在凌芮面前，然后凭借不容置疑的强势或者不露痕迹的诡计将她“光明正大”地带去教师食堂就餐。事情的起因只是凌芮上周三忘了带饭卡又“机缘巧合”地被萧bຘoss撞见了。本以为在“盛情难却”之下蹭一顿饭事情便就没了后话，谁知，全然脱轨发展。
凌芮嗖得就将脚๐缩进了被子，手也轻轻地放了下来，笑话，自己้还不想被人当做白老鼠，更不想平白再多两ä个ฐ针ฤ眼！
凌芮怨怨念呐，我这是得罪了谁啊，好好挂个水也不安生啊！想着，两手愤愤地准备握拳……
苏敏敏泄气，“再跟我提六级，我就跟你急啊！”
“啥？
呼出的气息毫无悬念地打在凌芮的耳鼻上，痒痒酥酥的……
萧boss左ุ边的人接嘴。
深度？应该和博士自己的眼镜片厚度是成正比的吧！
“……”
“嗯——”萧皓指了指地面，凌芮顺着一看，果然，好几本书掉在地上，一定是该死的黄涛，走路的时候从来都不注意。
“你干嘛ใ偷看我的电路图！”凌芮快步冲上前，一把抢了过来。
“哼，你小子果然架子够大！”也不知是谁，最后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据说萧皓到现在为止只答应了完成这个项目，仍旧没有松口留校的事情。”
大四的上学期基本属于没课的状态，因为还在协议期，凌芮名正言顺地呆在了萧皓的办公室看书。相较于其他人的虚假和伪善，萧皓似乎更能让她觉得安心，那ว种感觉很复杂，谈不上由何而来，至少凌芮觉得萧皓不会害她。
这几天萧皓似乎ๆ很忙，整天不在实验室，但却总会神奇地在五点左ุ右出现在办公室，然后和凌芮一起离开。若是以前，凌芮定然会觉得他是来监工的，但是不知从什么เ时候起，每次自己心生诋毁他的想法时，心中不起眼的角落就会涌出一股罪恶感。
看着那空了又满的咖啡盒，凌芮感慨，收买一个人果然是先从胃开始的！
站在电梯门口，凌芮看着萧皓按键。
宽大的肩膀，颀เ长的身形，一股说不出的亲切熟悉感袭来……
似乎自从他回国，自己就没有哪天是独自坐电梯回去的，对于电å梯维修事件，凌芮承认自己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影。
按照协议，凌芮需要帮萧皓无偿劳动至明年的四月，但是中途因为陪萧皓参加了一个ieee的晚宴，协议也就缩减到了半年。
明天，就是协议终止的日子。
晚上，凌芮纠结了……是自己卷了铺盖乖乖走人呢，还是打个招呼再说？
来回翻了几个身，凌芮承认自己很不争气地失眠了。
“芮芮，你也失眠吗？”苏敏敏翻了个身，悄悄的问。
“怎么了？”在凌芮的印象中，苏敏敏很少失眠，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的那种，就算是上次考六级那会，她也丝毫没有因为紧张而睡不着。大概是直觉，凌芮觉得苏敏敏心情有点低沉，见她半天没有回话，便又说，“我还没睡呢，出什么事了吗？”
“呃……没事了，你好好准备考试吧，我就是心情不太好，要是你考完了寒假能和我回北京，我就马上能ม好了。”
凌芮小声地笑，“你傻不傻啊？”
“……其实，
我确实有点傻。”
之ใ后的几天凌芮没见苏敏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又一门心思考虑起自己้和萧皓的协议问题。
事情似乎拖了好几天了，这天，凌芮决定把话说清楚。因为上午去考研报名现场确认，凌芮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
进门放下书包，凌芮正待开口，萧皓突然来了一句，“从今天起晚上十点再走。”
“为什么？”
“我最近需要加班，你不是也要考研复习吗？”萧皓抬头停笔，“莫非教室还有位子让你自习？”
这话确实说到了凌芮最担心的地方。通宵教室的位子的确很早之ใ前被人占光了，就算侥幸有几个位子没人占着，也被一堆书霸着。暑假过后，凌芮就听说张昭阳接受了美国方面的邀请，只是还纠结细节而迟迟没有办签证。话句话说，她现在连研友也没了！
对于萧皓的说法，凌芮不是没有心动，一来萧皓的办公室绝对安静，二来天冷的时候这里还有中央空调……只是，自己是不是太会算了？
犹豫了半天，凌芮点头说话，“不过有个条件，你哪天不来加班需要提前通知我。”
“你怕一个人坐电梯？”萧皓几乎ๆ脱口而出。
对于如此凭空的猜测，凌芮不给予回答，但还是稍稍震到了。
时间不觉过到เ来年一月考研的日子。
前三场的考试，凌芮考得相当在状态。自信满满地步入最后一场专业课的考试，拿到试卷的当下，凌芮忽然觉得自己要“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