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久,仰光号上的旅客已经看见了安达曼群岛的主岛大安达曼岛。岛上美丽的鞍峰山高达两ä千四百英尺,老远地就为航海家们指出了前进的方向。仰光号从大安达曼岛的海岸近旁้驰过。岛上的帕຅卜阿斯人一个也๣没出现。他们被人认为ฦ是人类中最不开化的民族,但是说他们吃人肉,那ว是瞎扯的。

艾娥达夫人证实了帕຅西向导所叙述的关于她自己้的那ว一段可怕的经历。她也是帕西人,帕຅西人在印度各族中占着最重要的地位。很多帕຅西商人在印度作棉花生意了大财。其中ณ有一位詹姆斯·杰吉荷依爵士曾被英国政府授予贵族๣称号。这位杰吉荷依富翁跟艾娥达夫人是亲戚,现在住在孟买。艾娥๷达夫人要到香港去找的那ว位尊贵的杰吉先生,正是那位杰吉荷依爵士的堂兄弟。但是,她是不是能在杰吉先生那里找到安身之ใ处和得到帮助呢?这一点艾娥达夫人毫无຀把握。对这件事,福克先生的答复很简单,教她一点也不用愁,一切都将会按部就班地得到解决,这是他的一句老话。

快到十点钟的时候,向导宣布阿拉哈巴德到了。只要在阿拉哈巴๒德搭上火车,不用一天一夜就能到达加尔各答。

柯罗马蒂旅长虽然认为这个ฐ印度女人恢复健康不成问题,但是对于她的未来归宿却感到很伤脑筋。

但是有一桩事,叫路路通感到เ非常愁,那就是将来到了阿拉哈巴德,福克先生怎么处置这头大象呢?难道还带着走吗?这绝不可能ม。买象的钱再加上运费,这简直是一个叫人倾家荡产的家伙!那ว么,能不能把它卖掉?或是把它放了呢?说真话这头刮ุ刮叫的大象也实在叫人留恋。万一出乎意料,福克先生把它当作礼物送给我路路通,那ว岂不要难为死我了吗?这叫我路路通怎能不伤脑筋呢?

“不是铁ກ打的,是钢铸的!”路路通接着说,一边正在准备一顿ู简单的早餐。

好了!没别的事了。福克先生走出了领事馆,就不慌不忙地走回车站。他打算在车站上吃晚饭。饭店老板在所有的菜中ณ特别向他推荐了当地特产炒兔子肉,说这个菜的味道最美。

蒙古号上的旅客在孟买下船的时间是午后四点半,往加尔各答的火车开车时间是八点正。

“啊!到了非洲了!”路路通说,“我真不敢相信!您看,我还以为最远也过不了巴๒黎呢!巴黎,那么有名的大京城,我只是早上七点二十分到เ八点四十分,由北站到里昂站的那么เ一段时间里从马车的窗子里瞧了那么一会儿,而且外头还下着哗哗的大雨。真叫人遗憾ย!”

“一点不错!到了埃及了。”

“领事先生,”费克斯回答说,“对这些人不能ม靠认,主要是靠感觉,也就是靠我们应该有的敏锐的鉴别力。鉴别力是一种综合了听觉、视觉和嗅觉的特殊的感觉。象这样的绅士,我一生中逮过的不止一个了。我要抓的贼只要是在这条船上,我敢对您说句大话,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

“不会的,费克斯ั先生,”领事回答说。“根据昨天的消息,它已๐经到了塞得港的外海,一百六十公里长的运河对这样一条快船说来,算不了什么。我已经对您说过了:政府对于凡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提前到达的船只,每快二十四小时,就给二十五镑奖金,而蒙古号总是得奖的。”

路路通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眼皮直往上翻,两ä臂下垂,整个身子都软瘫了,由于吃惊而产生的各种怪象都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了。

这个法国人圆圆的面孔上露出一副窘相。显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问道:

“这太好了,这正是我的差ๆ事,福克先生跟我,我们俩准会合得来。他是一个不爱出去走动的人,他作事一板一眼活象一架机器!妙呀!伺候一架机器,我是没有什么抱怨的了。”

福克先生的衣柜里面装得满满的,各种服装都有,简直是应有尽有。每一条裤ไ子,每一件上衣,甚至每一件背心,都标上一个按次排列的号码。这些号码同样又写在取用和收藏衣物的登记簿上。随着季节的更替,登记簿上还注明:哪天该轮到เ穿哪一套衣服,就连穿什么鞋子,也同样有一套严格的规定。

“是的,先生。但是船上有个锅炉需要修理,所以就改在明天开了。”

“谢谢您。”福克先生说。说完这句话,他就踱着方แ步走下仰光号客厅去了。

这时路路通赶快上去,紧ู紧地握着这个ฐ引水员的手,一面说:

“引水员,您这个ฐ人真太好了!”

不用说,这个ฐ引水员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为ฦ什么他回答了这几句话竟会博得这样热情的感激。

一声哨响,引水员走上了舰桥。他领着仰光号从这条拥挤着各种木船、汽艇、渔船以及其他船只的香港航道中穿行。

1้1月6日下午一点钟,仰光号靠了码头,旅客们纷纷下船。

应该承认,这种意外的情况对于福克先生是特别ี有利ำ的,如果卡尔纳蒂克号不是要修理锅炉的话,它在11้月5号就已经开走了。那么,要去日本的旅客就只好再等八天坐下一班船了。不错,福克先生是迟到了二十四小时,但这次耽搁还不至于严重地影响他下一阶段的旅行计划ฐ。

实际上,由横滨横渡太平洋到เ旧金山去的客船是和香港去日本的客船衔接着的。横滨的船不可能ม在香港的船未到达之前๩就开往旧金山。显然,横滨开船的时间也会相应地向后顺延二十四小时。但是这二十四小时的耽搁,关系并不大,因为在横渡太平洋的二十二天航行中,是很容易把这二十四小时的损失找回来的。

斐利ำ亚·福克先生从伦敦出这三十五天以来,除了这二十四小时以外,都是按计划完成的。

卡尔纳蒂克号要到เ明天早ຉ上五点钟才开。福克先生还可以有十六小时来办一些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说替艾娥达夫人找那位亲戚。一下了船,福克先生就让艾娥达夫人挽着自己้的胳臂,一同向一抬双人轿子走去,福克先生问轿夫有什么好旅馆。轿夫告诉他说有一个ฐ俱乐部大饭店。他们便坐上了双人轿。路路通在后面跟着,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就到เ了俱乐่部大饭店。

福克先生替艾娥达夫人订了一套房间,并且叫人为ฦ她预备了一切她所需要的东西。然后他对艾娥达夫人说他马上去找她那位亲戚,找到了就把艾娥达夫人留แ在香港请那ว位亲戚照顾ุ她。同时他吩咐路路通在他回来之前๩不要离开俱乐部大饭店,以免艾娥达夫人一个人没人照ั顾ุ。

福克先生让人引他到了交易所。那里人们总不会不知道这位香港富商尊贵的杰吉先生。

福克先生询问了一位经纪人,果然那ว人认识这位帕西富商。可是他说这位帕西商人离开中国已经两年了。他钱已经赚够了,把家搬到欧洲去了,大概是搬到เ荷兰去了,因为他过去在香港的时候,一直是和荷兰商人来往的。

斐à利亚·福克又回到了俱乐部ຖ大饭店。他立即叫人告诉艾娥达夫人希望跟她谈一下。他很简单地告诉艾娥达夫人说:据了解尊贵的杰吉先生已经不住在香港,可能是搬到荷兰去了。

艾娥达听了这话,开始,一声不响,后来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额,想了一会儿,轻轻地说:

“您说我该怎么办呢,福克先生?”

“这很简单,”福克说,“到เ欧洲去。”

“可是我怕会妨碍您……”

“您一点也๣不会妨碍,您跟我们在一起,对我的旅行计划毫无影响。路路通!”

“我在听您吩咐,先生!”路路通说。

“到卡尔纳蒂克号去订三个舱位。”

路路通立即走出了俱乐部大饭店,他非常高兴能继续跟艾娥达夫人一块儿旅行,因为她待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