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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鸟枪换炮

这列火车逛逛当当的往前走着。我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

老王头拉着我趁大家都只注意楼下造反派动作的时候,推开了保卫处里屋的门,顺着后窗户跳到了办公楼后边的厂房上。就在我们要从厂房上继续往下跳的时候,突然听见厂子院里原来零零星星的枪声突然密集了起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辽革站”的造反派知道“八三一”来他们的地盘抢人,也๣弄了满满几卡车的人前来,正把“八三一”堵在院子里。结果因为ฦ一起因为普通盗窃案引起的人命案,演变成了两ä大造反派在厂区院子里的大型武斗。瞬间工厂变成了战场,子弹横飞,两伙人纷纷凭借厂区复杂的地形寻找掩体交起火来。形式的大乱ກ为我和老王头逃跑创造了极好的条件,我俩顺利地从厂房上跳下来,躲避着流弹和人群,往老王头的锅炉房摸了过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见得就是坏事。谁能ม想到เ四十年前s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装卸工会摊上人命官司,逃进长白山?谁又能ม想到,在那个ฐ野山沟子里我竟然会遇见万千妩媚的她?野猪、黑熊、狼群……谁会把这些猛兽和此时西装ณ革履的我联系在一起?……既然一切都是在风雨中来的,那就让我再从风雨中开始吧。

“时间马上就要到เ了,您看怎么办?”公关公司的小章低声问。

“大哥,不瞒你说,我和柱子在厂子里出了点事,把人给打了。”老王头说。

“人没了,是不?”大爷吧嗒吧嗒抽着烟,低着头问了一句。

我和老王听他这么一说,都是一愣。

“镇上干部ຖ头天就上家里来了,说你在s市把人给打死了。人家跟俺们说,要是你回来,得马上向政府报告,要不也得连坐咧。”听他这么一说,我和老王刚才那ว点高兴劲儿全没了。

“老大,你别ี担心,我和柱子明儿一早就走。”老王头说道。

“你咋这么说咧,俺还能把自己้兄弟往火坑里推,看你去蹲笆篱子?”大爷把脖子一梗,有点不爱听了,“但你们回来这事也瞒不住,这屯子屁大个地方แ,你出去尿泼尿都得让别人看见。”

“爹,干脆让我老叔上光秃山咱那个窝棚躲躲吧,那离屯子远,就算碰上人也不认识俺叔。”老王头的大侄子大虎说。

“嗯,我也๣合计那ว地方行,你看呢,老三?”大爷在问老王头

老王头点点头。

“那这事就这么เ定了,你俩早点歇着,在家呆一天,明天晚上我让大虎套车送你们去!”大爷在炕沿上磕了磕他的大烟袋说道。

躺在火炕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明亮的月亮透过窗户上厚厚的冰霜射进来把这山村小屋照ั的通亮。从抓那ว小子,到เ厂子里两ä伙造反派武斗,再到我俩这些天趴火车逃亡,一幕一幕在脑子翻来覆去。也许这就是命,也许后半辈子就都得扔在这山里了……

第二天一大早ຉ,老王头全家就开始为我俩进山做准备了。老王头大哥的儿媳妇帮着准备我俩的吃喝用度,老王头坐在炕里擦那ว把56๔式半自动步枪,我闲着没事又不能出屋,也坐在炕沿上摆弄我的气木仓。老王头的大哥看我摆弄气木仓乐了,从墙上取下了一支单筒猎枪放在炕上,“娃啊,别看你那ว玩艺漂亮,但在山里不实用,啥也๣打不下来。”转过头来又对老王头说,“老三,这是你复员那ว年给我捎钱๥,我让人从哈尔滨带回来的,你们也带上吧。”说完又从箱子里拿出三个ฐ口袋扔在了炕桌上。

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口袋弹壳,一口袋火药,另外一口袋全是铅砂。我虽然从小喜欢枪,但猎枪还是第一次接触,根本不知道怎么把这么一堆东西组合成有杀伤力的子弹。

“别的都不缺,就是底火没多少了,呆会儿我让虎子想办法掏弄点儿回来。”大爷说道。

老王头接过枪,拿在手里掂了掂,扣了下班机,击锤咔哒一声脆响,“嗯,不错,是个好家伙!”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五张大团结,递给了他大哥,“你让虎子想想办法,多弄点底火,另外最好再能弄点步枪子弹。”

在当时,五十块可是笔不小的钱,特别是在当时的东北农村这些钱๥绝对能起到เ相当大的作用。晚上大虎兴冲冲的进了门,拿回了两、三百发步枪子弹和整整十盒底火。大虎一边从怀里往外掏子弹,一边对老王头说,“老叔,以后不用愁子弹不够了!晌午我把你带回来的两ä瓶西凤酒给了林场民兵保管员,结果这小子把平时攒的子弹都给我了,现在就这么เ多了,以后他攒够了还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