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浓了?”翠儿忐忑地望向花小姑。
屋里屋外看不都是同一张脸,能有什么不同?
不远处,舒季寅冷眼旁观着花小姑,鼻间逸出一声冷哼。就这样一口黄牙,竟然还好意思露齿而笑。他还真想拿面镜子让她照ั照ั她现在那副色中女鬼的模样,看看会不会吓到เ她自己้。
如痴如醉望着舒季酉的花小姑这才醒过神来,连忙收起自己้直扑扑的眼神,故意扑扇着双眼,娇声轻问:“季酉大哥,有什么事吗?”
“咦?花姑娘,你的眼睛……”
“三弟蒙姑娘如此细心照顾,季酉不胜感激。”
“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根本没有半点要接近你家的意思,我是来这里找我义妹舒蝶宿的!”花小姑被舒季寅语气中ณ明显的戒备给惹恼了,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许多。
“小夜?这关小夜何事?”舒季寅莫名地望着花小姑。
花小姑一听对方相信自己,立刻๑露出了开心的笑来,一口黄灿灿的牙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露了出来,于是成功将对方额角那小小的冷汗逼成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啊!我说反了。我是道姑,我自幼就入静花观当道姑了。我们世外之人怎么可能会骗钱!骗钱是要遭元始天尊责罚的,还有太上老君……”
“大爷!”小道姑惊天动地一声喊之后,五指死死地扣住即将合上的门缝,“我的仙家宝贝只称人心。”
“你不是人?”舒季寅含着笑反问。
“我当然不是。”小道姑毫不犹豫地应道,想了想又纠正:“我是道人。”
“原来道人不是人。”舒季寅点了点头,很抱歉地冲小道姑道:“你我既非同类,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大爷——”一双眼中ณ已经闪着泪花欲上演苦肉计的小道姑忽然目光一亮,对着舒季寅身后绽放出两道欣喜的光芒,“师姐!小姑师姐!”
“无眉?花无眉?”舒季寅身后是花小姑抑扬顿挫的呼唤。
花无眉?这样一说,舒季寅才发现眼前这小道姑为何看上去别扭,原来她五官虽是齐全却独独少了两条眉毛。
“小姑师姐,你这样一打扮,我差ๆ点都认不出你来了。”花无眉边说边试图自手指撑开的那条缝隙间挤入。
“无眉?你怎么也离开静花观了?”花小姑边说边向门缝内试图挤入的人凑近身。
“我没有离开静花观,我只是……”
“只是仙鹤断了翅膀飞不回去了。”一旁的舒季寅冷冷出声提醒着两ä个ฐ异地重逢的女人自己้的存在。
花无眉看了舒季寅,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师姐,我肚子好饿啊,我已经三天三夜没进一粒米了。”
“那快进……”花小姑正想盛情邀请,却被身边抵着门全然没有放行之意的舒季寅冷冷的一瞥给冻到,“那……我去给你取两个包子来。”
“师姐,我口好渴啊!我已经七天七夜未进滴水了。”花无眉的哭喊声越发撕心裂肺。
“我……”看着花无眉那副可怜巴๒巴๒的模样,花小姑不由á动了恻隐之心。
“师姐,我都大半个ฐ月没好好歇个ฐ脚安稳睡个觉了。”花无眉再接再厉,说时身子便已经沿着门缝不断向下向前而滑,“师姐……我站不动了……”
“无眉,无眉。”花小姑一见花无眉快摔倒在地了,不由转惊为ฦ怒,冲着舒季寅叉腰扮茶壶,“你没看到无眉又饥又渴还累็趴下了?”
舒季寅看了眼趴在地上作垂死状的花无眉,及她那只不甘心伸入门内的手,褐瞳又转向一脸忿忿不平的花小姑,毫无表情道:“我看到了。能不能麻烦你把她的手移开好让我关门?”
“怎么เ世上会有你这般毫无同情心的人?”花小姑瞠目结舌。
第5章2
恰在此时,温和善意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三弟?难怪我等你许久不见。原来你在此处。”
“季酉大哥?”被舒季寅挡住的花小姑迫不及待地自舒季寅胳膊下探出脑แ袋去望身后的舒季酉。
“哦……原来花姑娘也在……”舒季酉脸上轻柔的笑顿时凝成尴尬的表情。
“好饿好累啊!到底有没有人管我一下。”在地下趴了半天的花无眉开始捶地踢腿。
舒季酉闻声靠近过来,透过门缝,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道姑正趴在地上哭喊拍踢着,而她的左手也刚好被后门与门框夹着。
“这是怎么回事?”
“季酉大哥,这是我静花观的小师妹。你看她多可怜,要不是太过饥渴乏累,她也不至于这样昏倒在地。”花小姑边说边楚楚可怜地望着舒季酉,显然是寄希望他能ม给句公道话。
“呜——这位少爷,我实在饿得不行了。”门外花无眉配合地叫嚷着。
“那还不快请花姑娘的师妹进来歇息一下?睡在地上成何体统?”舒季酉这一开口,躺在地上的花无眉几乎没开口欢呼,但一瞥见冷冷瞅着自己的舒季寅便立刻๑继续扮起了可怜相。
“你没听到季酉大哥说要请我师妹进来吗?”这男ç人和男人真是不能比。一比之下,优劣立现。看舒季酉是多有同情心多善良的人,而这舒季寅简直就是集冷血、残酷于大成的恶劣男子。
“花小姑,舒家可不是随便往地下一趟就任由á陌生人出入的地方。她进舒家后若是出了什么เ意外谁来担当?”仙鹤的翅膀断了?会说出这种谎话的人根本不是无知,而是厚颜无耻到เ了完全无视谎言被当面拆穿后的难堪。
“我来担当。”花小姑很豪气地应道,根本不认为趴在地上的花无眉会造成什么意外。
舒季寅送给花小姑一个“简直无可救药”的眼神,抵着门的手却已然松开。
原本还饿到躺在地上的花无眉一见大门洞开,一个鲤鱼打挺已๐经从地上跃起,化作一道土黄色掠入宅院内,当众人定睛望时,花无眉已经带着笑立在花小姑和舒季酉之间。
“师姐,这男ç人是你新า瞧上的吧?”花无眉的双眼准确地停留在了舒季酉身上。刚才躺在地上时,花小姑对着舒季寅频送秋波的眼神她看得那是一清二楚。
舒季酉被花无眉这一说,不由得大窘,原指望花小姑能出声否认,却不想花小姑竟然含情脉ำ脉望向自己。
“这位道姑姑娘,你不如先去厢房歇息一下,我命下人先给你端些吃的垫垫饥。”舒季酉想借此脱壳离开,却脖间猛然一凉,低头只看到一片刺๐目银光。
“呵呵。这位少爷。先别急着走。”花无眉右手的匕首不知何时已๐直直抵住舒季酉喉头。
“无眉?你是不是饿晕了?快放了季酉大哥。”花小姑急切的问声引得花无眉一阵抽风般的大笑。
“小姑师姐,我的确饿得很。我的手都在发抖,你快些给我取些金银珠宝来,否则ท我怕我手抖得太厉害,误伤了你的心上人就不好了。”花无眉说时刀刃又向舒季酉挺进些许。
花小姑望着眼前目色中满是贪婪的花无眉,忽然明白了这位师妹如今在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
“无眉,你忘了静花观的观规之ใ一便是‘不可生偷抢窃夺之ใ心’?”
“呵,少拿你死鬼师父订的规矩来压我,现在静花观的观主ว可是我师父。”花无眉说时,神态踞傲,满是得势的张狂。
“当初师叔答应我会遵守清规我才将观主ว之ใ位让予她的。”原本观主衣钵是由花小姑继承的,可当时她一心追着逍遥小太保,师叔一边支持她追求真爱,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观中不可一日无主ว,她这才将师父遗留的掌门金扳指交给了师叔。
“所以师父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又笨又蠢还死心眼。”花无眉痛损过花小姑之后,不耐烦道:“你快点去把值钱的东西给我拿来,否则……”花无眉说时,刀锋已蹭上舒季酉的皮肤。
花小姑见状面色又惊又急,徒有一身功夫却全然不知该如何救出舒季酉。
“你再逼迫,她也不会为ฦ你去取金银珠宝的。”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