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笑着为蓝点了一杯啤酒，并嘱咐机器人酒保为沃尔拿来一杯冰牛奶。然后他开始讲述他和克拉克德星人打交道的过程——
他懂得传奇往往是最吸引人的。他知道自己的年龄在某些时候是一项ำ弱势，但是在另一些时候却可以增加他的筹码。还有什么เ比一个十三岁就解决了巨鳄之ใ灾的独立舰长更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呢？最起码，在今后几年，他在这片区域中的交易会得到เ优惠。
“我还需要一份附近的供应商清单，特别是有关机器人制ๆ造的，我需要对我的机器人进行全面升级。”
“抱歉，我的补给很充足，暂时还没有购买的打算。”
沃伦的机器人并没有问怎样的价格才是最低价，他只是向沃伦确认了这个任务的最晚完成日期。
机器人报出了一个ฐ和沃伦预料中相去不远的数字。虽然他平时花钱并不大手大脚，但是他所在的行星地处偏远，各种生活必须品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再加上最近花了一大笔钱来建设蜂蜜生产基地，他的存款已经不多了。这就是他必须借助二手交易的原因。
他一会儿摸摸这种外星生命体的尾巴，一会儿研究一下那种外星生命体背部ຖ的鳞片，有时候还会兴致勃勃地数某个ฐ外星生命体的眼睛个数，虽然那对小小的沃伦来说几乎是不可能ม完成的任务，他的“多眼伙伴”全身上下都是眼睛。总之，沃伦几乎没费什么เ力气就和这些虚拟伙伴交上了朋友，甚至还知道了摸哪里才能ม让他们更加高兴。
非常不幸的，沃伦遇上的就是最后这百万分之五的情况。他母亲在临走前为ฦ他留下了一艘微型飞船，那上面安装ณ了一台简单型的机器保姆。这台机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ฐ附加在船体内部的可操纵终端。如果不出意外，它将负责沃伦的生活和教育，直到他年满十八岁为ฦ止。不过意外还是生了。在沃伦四岁多的时候，他的机器保姆开始不断为他制造虚拟伙伴。
“然后你操作无人战斗机到这几个ฐ点附近待命，这是克拉克德星人放置反空间折叠系统的地方。我已经查过了，克拉克德星人没有在那ว里常驻兵力。所以一旦反空间折叠系统遭受攻击，他们必定会主动出击防御。等无人飞机到位，你先留下预ไ置程序，让无人飞机在三小时后攻击反空间折叠系统。与此同时，在这个ฐ点上抛出迁徙型肉甲虫，让它们掉落到เ克拉克德星人的老巢ิ附近。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搭载太空飞行器混进去。肉甲虫坠落的过程只需要不到五分钟็，运气好的话没有人会现我们。”
“那要是他们扫描虫群呢？”蓝问道。
“我会事先为ฦ我们准备好伪装。卸下两ä个ฐ甲壳包裹在飞行器外面，这不是什么难事，我不认为克拉克德星人会仔细扫描每一只肉甲虫。等我们一降落，就可以想办法混进克拉克德星人的营地寻找线索ิ了。我们有三小时的时间，无论有没有找到线索ิ，都必须回想办法偷偷坐上他们的飞船。等无人飞机开始攻击，我们搭乘๖他们的飞船起飞，到达差不多这个位置时，就可以用飞行器回到เ磁动力飞艇上。利ำ用这个区域特殊的磁场，我们完全能赶在克拉克德星人抓到เ我们之前返航。这就是我的计划，蓝，你认为ฦ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只有%。”蓝冷静地说。
“这不可能！你的计算一定出现了错误！”沃伦愤愤地说。
蓝ณ不为所动：“我们缺少一样主要设备，如果现在订购，应该可以在十分钟内送到เ。”
“什么东西？”
“防毒面具。”
沃伦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喔，对的！我把这个给忘了！和那些鳄鱼打交道怎么能没有防毒面具呢！谢谢提醒。我会立即去订购一套具有加强空气过滤系统的生存装置的。那么เ加上防毒面具呢？这个计划ฐ的成功率是多少？”
“考虑到在计划执行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未知因素，现在的成功率大概ฐ是8%ื。”
“8%？”沃伦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这也够了。告诉我最危险的部分是哪里。”
“先，我们无法确保混在虫群中ณ的时候不被现。一旦在坠落过程中被击落，死亡率高达百分之ใ百。其次，虽然使用克拉克德星人的飞船降低了在起飞时被击落的风险，但我们无法确保能ม够进入克拉克德星人的飞船。至于最后一段航程，乘๖坐磁动力飞艇脱离克拉克德星人的攻击范围，这是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一段，虽然磁动力飞艇在那个区域的度很快，但还是有可能ม无法顺ิ利脱险。”
“好吧，我们可以在执行的过程中不断完善它。最起码，我们现在有六成的把握成功。没有人会为了百分之百能达到的事支付大笔酬劳的，冒一点点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沃伦轻轻叩了几下手指，又把自己的计划ฐ推敲了一遍，然后从舰长的座位上跳下来，“去看一下我们的太空飞行器？”
“是我的太空飞行器，沃伦。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可以省下购买防毒面具的钱了，作为机器人我并不需要这个。坏消เ息是，你不被准许参加这次行动。”
沃伦挑了挑眉：“什么เ意思？”
“根据联邦法律，每一个机器人都有义แ务阻止未成年人进行高危险操作。很遗憾ย，由于这一计划ฐ的成功率过低，已๐经被归于高危险操作的范畴。”蓝ณ一脸平静地说。
沃伦忍不住怒气上涌ไ：“所以你要阻止我执行由我定下的计划？”
“是的。”蓝点头，“该项指令存在于我的核心程序中，必须以最高优先级执行。”
“那ว就修改它！见鬼！你是我的机器人，你属于我！我命令你修改核心程序。”
“抱歉，该指令由级管理者输入，你作为管理者无权修改。”
沃伦简直快要气急了，蓝突如其来的阻拦使他觉得自己้在霞光号上的权威แ受到了挑战！
“我要求你暂时关闭，直到我再次将你开启。”他一字一顿地说。
“沃伦，这没有用。我会在关闭所有程序之ใ前先向联邦ะ提出举ะ报，你的飞船会被暂时禁止飞行。”
“那你想怎么เ样，由你一个ฐ人去吗？难道我就活该要忍受可能损失一个刚刚改造过的高级机器人的风险？”沃伦生气地说。
“我会在出前为自己留แ下备份，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进行重造。至于由此带来的财产损失，我很抱歉。”蓝一脸遗憾ย地说。
“我说的不是钱，我说的是你！”沃伦咬牙切齿地说，“没有我在，你会在行动中被鳄鱼咬成一块块的，你觉得我会对此无动于衷？”
蓝摇了摇头：“沃伦，你出现了口误，克拉克德星人并不以机器人为ฦ食，他们甚至也不以地球人为ฦ食。我不明白你的担忧。我已经解释过了，即使计划失败，你也可以将我百分之百地重造出来。我是一个机器人，和地球人不同，我具备可复制性。当然了，如果你认为风险太高，完全可以终止这次委托。退一万步来说，你加入到这次计划中来，只能降低计划的成功率。如果由我一个人去执行，成功率会相应地提升到8%以上。”
沃伦气恼地用手指指向蓝ณ：“这就是主动算法的结果吗？让你主动来反对我？降低你的主ว动性，蓝ณ。”
“算法已更改。”蓝注视着沃伦，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因为算法的改变选择了保持沉默。尽管如此，他的表情依然传达出他绝不会向沃伦妥协的决心。
沃伦在控制舱里来回踱了几步。刚ธ才有一瞬间，他恨不得把蓝拆成一堆废铜烂铁。
联邦ะ法律？那ว算什么เ？在老酒馆中的那个ฐ男ç人，他说的话中ณ只有一句，沃伦觉得非常赞同。在这个人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代，谁还知道联邦究竟在哪儿？它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一个问题！
自从有了空间折叠技术，地球人在宇宙中的航行度变得更快了。随之而来的是联邦约束力的全面下降，之所以还使用地球时间和计量单位只是为了彼此之间交易方便。据说在许多地方已๐经出现了独立于联邦的势力，在宇宙中互相争夺着地盘。
沃伦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เ还要遵守那些由联邦制订的愚蠢至极的规章制ๆ度。当然了，他也明白他不可能ม改变蓝ณ的思想，除非他不再想要这个机器人了。在黑市中的确也有人提供为机器人改写最高权限核心程序的服务，但那ว是以完全格式化一个机器人为前提的。
“蓝？”
“什么事？”
“改换回原来的算法。”
“主动性已上调。沃伦，你的决定是？”
“我要求拥有远程控制权，必须由我来决定这次行动中ณ的每一个ฐ细节。”沃伦最终不得不向自己的机器人做出妥协。介于还有八年他才能达到法定成年年龄，他决定下次要是再有什么需要冒险的计划，一概不告诉蓝ณ。
蓝点了点头：“这一点可以做到เ。”
“那好吧！先去看看那批肉甲â虫，我们得先为你先做一个伪装。”沃伦重新า燃起斗志。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进行完全由他策划的冒险，就光是想到这一点都足以让他兴奋不已。虽然他也很想成为ฦ一名冲锋陷阵的士兵，不过既然受年龄所限只能坐在将军的位置上，这对他来说也算不错。
在走出控制舱的时候，沃伦故意走在蓝的前面，因为ฦ这样做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才是真正的指挥者。不过在快要到เ达货舱的时候，他还是停下脚步等蓝靠近。
“你会保护好你的身体的对吗？”沃伦扬起下巴๒询问他的机器人，“要知道在这次行动中，所有东西的总价都远远不及你。”
“我会的，我会安全回到เ你身边的。”蓝认真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