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祺将自己碗里的鱼块夹给他，怯怯地说：“大哥，你将就点，等到越南我找到工作后，再带你去吃西餐。”
这段可歌可泣亲情故事，他说得声泪俱下，船家夫妇听得百感交集。
“先离开这里。”凌霄也不管他呆若木鸡，拉人起就走。
季子祺ຘ刚想走，却又被拦住，凌霄严å肃地说：“等一下再上去。”
“啧，老天果然眼瞎了。”
“别理他。”季子祺敲下阿宝的脑袋，问：“你来我家就为了疯言疯语？”
凌霄将最后三子弹连续用尽，终于在包围圈里打开缺口，他迅地拔出匕，刺入前方举刀的人胸口，然后使出全力，横冲直撞地推着奄奄一息的人往前冲。
在武器和身手上，凌霄是占有优势的，一过招，他便知道对方只是些下三滥的黑社会打手，虽穷凶极恶，但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没有。”
季子祺没好气地说：“你当我死了吧，记得准备好帛金。”
凌霄蹙起眉头：“金，我对人妖没兴趣。”
“宵，你好无情，我们合作那么多年，至少要来个ฐ飞吻……”
金用枪挑起他的脸：“给你两个选择，你杀了他，然后跟我走，我会想办法帮你收拾烂摊子，又或者是我现在杀了你。选哪个ฐ？”
凌霄毫不犹豫地答：“都不选。”
这一刻，季子祺ຘ明显地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变了，仿佛连气温也急降。他抱紧ู双臂，不能抑制地打个ฐ冷颤，有股寒气正从心底涌出。
因为ฦ长期注射肉毒杆菌，每当金生气时，他僵硬的面部肌肉便开始扭曲，配上过于艳红的嘴唇，脖子上的青筋阵阵抽动，狰狞得令人心惊胆战。
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你不会，否则昨晚这枪应该射在我脑袋上。”
“你……”金恨恨地瞪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随后又笑了，将枪口指向季子祺，说：“那ว试试看这次会不会再射偏。”
“金！”凌霄大喝一声，态度开始软化，他无奈地说：“他救过我的命，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保护他。”
“你在求我吗？”金问。
“是。”
“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是。”看到เ金舔舔唇，露出像野兽般饥渴的眼神，凌霄转过头对季子祺说：“穿好衣服，出去。”
季子祺站在车厢的走廊里，看着门徐徐地拉上，最后掠过眼前的画ฑ面，是金斜ฒ靠在卧铺的枕头上，笑得意味幽深，。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越南的火车时平均六十公里，从河内到达胡志明整整需要三十五个小时，在这将近两天的旅途里，压抑得让人坐立不安。
后来季子祺才注意到，车厢里多了个黑色的行李箱，大概有他半个人高，放在左ุ边的下铺。晚餐时间，金霸占了唯一的小茶几，连凌霄也只能捧住饭盒进食，季子祺因为口渴，想将饭盒暂且放在行李箱上，结果却被金一下打翻。
“别碰我的东西。”金说。
季子祺被他恶狠狠的表情吓到เ，连忙道歉。
“再有下次我会砍掉你的脏手。”金认真地警告他，然后蹙起眉头，指着掉落在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吃掉。”
季子祺蹲下收拾残羹，却说：“我已经吃饱了，请慢用。”
金冷哼一声，想开口却被凌霄抢先。
“赶紧吃完，上床休息。”
等到天色稍晚，车厢里的灯熄灭了，季子祺躺在上铺辗转难眠。这时凌霄从车厢外回来，他的枕边传来些声响，季子祺伸手，摸到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两人在漆黑中ณ相互对视，谁也没有言语，明知道他看不见，季子祺仍是感激地笑笑。
季子祺不知道凌霄和金达成什么协议，也不知道当他被赶出车厢后生什么เ事，但金没再提起要杀了他。但对方总是有事没事地找茬，对他诸多挑剔，言语刻薄态度傲慢，季子祺只能ม一忍再忍，像被权贵欺压的草民。
金用脚踢踢季子祺ຘ，问：“你卖一次能有多少钱？”
“两千，过夜五千，特殊服务的话一万。”季子祺ຘ答。
“什么是特殊服务？”金又问。
“角色扮演或者□。”
“那就是只要给钱，无论客人提什么เ要求都行？”
“是的……”季子祺ຘ将头转向窗外。
“跟老头子上床有什么เ感觉？”迟迟没有听到回答，金不满地瞪他一眼，喊：“喂，说话。”
接下来，无论金再怎么逼问，季子祺就像哑巴似的没再开口，即使金威胁割掉他的舌头也没用。百般无聊，金转移了注意力，哼着歌，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节拍。
歌声轻柔婉转，丝毫不像男人的嗓音。季子祺的眼睛虽然仍看着车窗，却竖起耳朵认真倾听，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那天晚上听到เ的越南歌？”季子祺低声问。
凌霄见怪不怪地说：“他是越南人。”
季子祺不可思议地眨眨眼，越南人的肤色偏黑，但金却异常苍白。
“这个变态，很多年前就把自己的皮肤漂白，连腋下也不放过。”凌霄很少用这种嫌弃的语气说话。
“怪不得。”季子祺了然地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金的皮肤白得如此病态，简直没有丝毫的血色。
仔细观察，凌霄和金的区别ี很大，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华丽浮夸，很难想象他们竟有着密切的关系。
凌霄是个ฐ现实派，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所赚的钱都会存起来，结束杀手生涯后，打算买栋房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